老A的突击队，蒋小鱼等人都见过了，战斗力如何不用多说，他们就是全都加在一起，都不够人家打的。
听说那两支的存在，就已经涉及到机密了，所有参与这一次集训的‘南瓜’们，都要签订一份保密协议。
如果有人对外提及她们的存在，那么他们的后半生，基本上就注定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可他从没有想过，老A的教练队，战斗力同样可怕。
当对面一名戴着面罩的教练，挥动双拳猛烈击打在身上的时候，蒋小鱼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蒋小鱼毕竟不是夏拙那几个新兵，面对这些教练队毫无反抗之力，他反击的过程中，连续两拳打在教练的身上，但有一拳他明明看到打在了教练的手臂上，却明显能感觉到那一拳的触感不像是打在了肉体上。
所以在他失神的一瞬间，被教练一拳放倒在地。
直到他倒下的那一瞬间，他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刚刚那一下究竟意味着什么。
“嘿嘿，小南瓜你隐蔽的不错，但是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自己的对手，这五分你丢的不亏。”
老教练随手掀开了脸上的面罩，伸出手把跌坐在地上的蒋小鱼拽起来。
而这一刻，蒋小鱼才明白刚刚那奇怪的触感。
“班长，你这手……”
有些震惊的蒋小鱼，一时间不太知道应该怎么将话说下去，好像自己已经看到了老班长的手臂究竟经历过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唯独能够确定的是，这一刻，他的喉咙有些发紧，鼻子有些莫名的发酸。
反倒是老班长并不在意，回头看了一眼旁边，跟巴郎鲁岩拳脚对抗的同伴。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留在基地里做教练，而不是走上一线作战？”
老班长咧开嘴，露出一嘴整齐的白牙，大手豪迈的在自己的肩膀上拍打了两下，发出两声塑胶的碰撞声响。
“我是老A第一批作战部队，我参与过七次一线战斗，一次边境作战，我们遭遇了埋伏，对方使用了大口径狙击步枪，就一枪……不过结果还行，那一战我们赢了，很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就是损失有点大。”
“听我一句劝，想留在这里，现在的你们肯定不够，你们得吃大苦，离开或许也不是坏事，并不会有人因为你们离开，而嘲笑你们。”
“但只要留在这里的人，这辈子肯定不会后悔，即便是最后落得我现在的结果，我依旧觉得挺好。”
这名老班长，不知道是因为看蒋小鱼顺眼，还是觉得在蒋小鱼的身上，看到了某个影子，极为难得的感慨两句。
但也是因为他的两句感慨，让蒋小鱼的心脏猛地颤了两下。
同样的话，他似乎听很多人都说过。
引领他进入部队的龙叔，跟他说过非常类似的话，但那时候 ，他没听懂。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蒋小鱼的军旅生涯，开启的有些莫名其妙，甚至他自己都没想到能够真正进入部队当中。
从一个油腔滑调，敢把墓地按照AB面分别买两家的狡猾中介，被龙百川送去了部队的后勤部，又因为临危受命的救人行动，真正进入了作战部队当中。
事实上，从一开始，蒋小鱼就没有保家卫国的大志向，他想的很简单，也很实际，赚钱给老娘治病，还有点闲钱的话，回老家娶那个他一直喜欢的朴素姑娘。
之所以留在了部队当中，最主要的原因，是龙百川给他找了两个不错的老师，连蒙带骗的将他哄去马尔斯，表面上看，蒋小鱼似乎已经有了一点军人的形状。
可了解他的龙百川很清楚，现在的蒋小鱼、鲁岩、张冲这三个人，都只是得到了军人的形，根本没有生出军人的魂。
铸军魂，远比练出强健体魄更加艰难。
只可惜，龙百川被调离了，他没有办法雕琢自己选择的几块好料子，只能将他们留给了武钢，最后被送到了老A这个真正能够锻造军魂的地方。
“臭鱼，你知道我刚才……”
老班长走了，除了张冲之外，每人都被扣了五分。
鲁岩和巴郎身手都不错，更加年轻，但在经验方面，他们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两三个回合之后，鲁岩和巴郎都被打得浑身酸疼，老班长的攻击位置刁钻难以防备，好像毒蛇一般灵敏一触即走。
打得这么憋屈，他们也是头一次。
但最后两个不算傻的家伙，也明白了这是一次指点，只不过这一次的指点，还是收费的。
只不过两人打到最后，似乎都发现了老班长身上的不协调。
鲁岩整个人好像丢了魂儿一样，一屁股坐在了蒋小鱼的身边，伸手揉着身上的酸疼。
本来还想跟蒋小鱼说说自己刚刚的发现，可看到蒋小鱼此时的表情，他就知道蒋小鱼刚刚解触了什么。
“他们都是老兵，真正的沙场老兵，我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杀气。”
“我们草原上的猎人，能敏锐的发现一个人手上是不是有人命，我小时候跟着我阿爸在草原上驱赶过偷猎者，那些人身上的血腥味，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当时是一队边防战士救了我，他们的身上有刚刚老班长身上的味道。”
有了巴郎的证明，这个四人小队变得更加安静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这四个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巴郎是跟着项羽一起来的，对于特种部队，他一直抱有极大的兴趣，那种向往是从他见过温涵之后就开始的。
而蒋小鱼三人……
张冲是单纯为了乌云才来的，蒋小鱼嘴上不说，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的来意，至于鲁岩，他对特种部队兴趣不大，跟着一起来，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为了义气。
可几天之前，他们三个甚至偷偷在商量，有了退出集训的打算。
毕竟这里的训练强度，也就张冲勉强扛得住，但在加上这里填鸭式的课程学习，张冲也感觉头大了，这三个人的成绩，不算是垫底的，但也绝对不算拔尖。
这对于他们三个来说，真的有点难以接受。
毕竟在兽营，他们都是明星，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战斗力。
“鲁岩，我不想走了。”
“龙叔说过，当你想得到些什么的时候，你要去做你从未做过的事。”
“我从没想过，未来自己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但我刚刚似乎找到了未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