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风快速捕捉到闺女一闪而过的身影,诧异道:“阿月那丫头这么晚不睡觉,怎么来咱们院子门口蹦跶。”
程青柠紧跟着坐起来,看向院子门口,没人。
他低沉音在她身后响起,“走了,没好意思进来。”
女人的娇容红了红,咳了两声,秒懂闺女来这里干什么,转头和萧北风交代了卫家小子的来历,并让他帮忙查查。
她亲眼看着萧北风的脸色由原来的轻松逐渐变得严肃,最后更是黑脸,咬牙问:“夫人难不成想这么早的把阿月嫁出去吗?”
程青柠下意识摇头,自家的白菜被滚了,他生气是肯定的。
女人轻笑,声音可以的放柔了几,“夫君,说句心里话,我是可以接受阿月一辈子不嫁人的。左右现在挣的银子就已经能够养活她,更别提,我还专门给她两个铺子。”
“可要是真不嫁人,儿媳们怎么想?周围的邻居怎么想?如今的镇子八卦力度也不小,如果阿月真的这么特立独行,更是麻烦。既然注定不可能不嫁人,那就要细细观察。”
她叹气,语气带着惆怅,“索性,阿月现在碰到两情相悦的人,我们不好棒打鸳鸯,只要家世清白,我们在观察几年,若卫家小子真的没问题,在让两人成婚也不迟。”
萧北风冷峻的脸色稍微回温,将妻子拉在身边坐下,“夫人这么说,为夫就明白了。”
“只是这件事有些麻烦……”
她看向男人,不好意思的扯唇,“我想着咱们女儿和卫家小子没有过了明面,没有直接问他家里的具体地址,下午旁敲侧击的和景大夫聊天,也忘记问这个了。想来我们暗中查,有些不好查。”
萧北风有一没一下的敲着桌面,“这个好说,我们大不了将京中有点脸面的人都查一下,年纪轻轻就能有官职的人,已经缩短了很小的范围,这个不急。”
“嗯。”
两人说着进了屋子里,下了会棋,程青柠突然心血来潮想看萤火虫,他就带她运用轻功除了府。
他带着她飞到一处高山上,从身后拿出一个白布,宠溺笑着问:“夫人可还想要萤火虫灯。”
“要,我最喜欢萤火虫灯了。”
“那为夫给你捉。”
萧北风身上是一袭青衣,穿梭在黑暗中,由着月光的加持,他在空中飞的格外明显。
程青柠不清楚他用什么办法将草丛里的萤火虫赶出来,闪闪的虫光下,男人的目光宠溺而温柔,她的笑不自觉的咧起,心里瞬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满了。
她站累了,单手托腮,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仰着脑袋继续看。
再过很多年,她一个人想他的时候,想属于他们的所有甜蜜时光,总会想起今天这目,天空满天繁星,这个为她捉萤火虫的男人,这个独属于他们的这方天地。
萤火虫被他扎好,还找了个木棍挂着,飞回她身边,冷峻的男人献宝般的将它送到她眼前,“夫人,瞧瞧可还满意。”
“满意。”
女人蹭地起身,接过自己的萤火虫灯笼,跑进萤火虫中,叹道:“也就没有照相机,不然这一幕就能留下来,我现在的身材比之前好多了,脸上也没什么皱纹,穿着这身衣服也很好看。”
可惜,不能留下来。
萧北风背手站立,看着欣喜的妻子,虽然不懂她说的照相机是什么,但作为一个会琢磨媳妇意思的好丈夫,稍微想想就能理解。
他走到妻子身边,拉着她的手,“夫人的任何一幕我都能几下,等夫人玩好了,为夫画给你看。”
“啊?”
程青柠惊呆,“你还会画画?”
“略同一些,称不上什么大家。”
男人谦逊一笑。
程青柠被眼前的美男勾魂一笑,哪里还想在这里玩,她凑上去,拉着他就要往山下走,“我只想要萤火虫灯,已经找到了还在这里干什么?喂蚊子吗?走啊,回去看你画画去。萧北风,你还有不会的吗?能文能武,还会丹青……”
萧北风将夫人揽在怀中,运用轻功飞下去,“这不算什么,很好学的,我也是之前看一个人画过,后来自己联系,不甚精通此道,若是一会画的不好得罪夫人,夫人可不能将我赶出房去。”
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就在身侧,女人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更是将自己挂在他身上。
他的声音很好听,沉稳有力很有安全感。
今天的萧北风似乎心情很好,揶揄的声音都自带诱惑,有几次程青柠都感觉自己抓不稳了。
两人回去后大概收拾了一下,程青柠则将萤火虫灯放在了院子的树上,给萤火虫扎了几个小孔保证他们的呼吸,就跟在男人身后看他画画。
他拿出宣纸和笔,几乎想都没想就开始作画,只时不时拿眼扫一眼一侧的她。
程青柠看他画出画出外轮廓,心中的期待感已经拉了好几个档次。
反正在她来看,有点像后世的儿童画。
他刚才确实没有谦虚。
嗯,等他画完,自己要怎么违心夸呢?
女人哀怨的想着,拿出一旁的砚台无聊磨了一会,最后干脆拿出纸笔开始写话本子。
她打算新故事的男女主用霍光和景姒作为原型,争取把责任和家国大义写出来,还有他们的爱情和矛盾……
当然背景不能用人间背景,就用仙侠。
对……
女人想着自己的事,男人专注作画,月光如水,端的岁月静好。
不知过了多久,萧北风画好了,“夫人来瞧瞧。”
程青柠写完最后一笔,磨磨蹭蹭的起身挪过来,抬起来的僵笑表情和早就措辞好的赞美在看到画的那一刻停住了。
画上的女子似乎是她,也不是她,嗯,反正比她年轻,头饰和衣服倒是相似,可也做了修改,背景倒是画的不错,很写实。
女人哑然,“这是你画的?”
“嗯,在为夫心中,夫人就是这般,夫人瞧瞧可是觉得不好?我立刻改。”
他手端着笔,笑的儒雅。
要不是知道他是将军,定会觉得是个矜贵的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