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柠将那些人送走，看着离去的那些人，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啊，感觉像是欠他的。”
董家村的里正走出萧家村后，专门去镇上找了个代写，给了高价，将程青柠最近的情况一一写下来，转头送到驿站，日落就有人寄到了京城中。
哼，董家村村里人最后有没有合适的务工机会他不管，他的儿子不能和他一样。
没有聪明的脑袋瓜走仕途，那就选一个可以帮他们翻身的人。
左右程青柠那个女人不识好歹。
程青柠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些人惦记上了，因着造纸坊和镇上两家铺子的开业以及编辑部的维护，她接下来的时间几乎回去就在睡觉，和萧北风维护夫妻情谊都没时间。
这样的日子约莫过了半个月，程青柠终于睡了个懒觉，还特别给自己放了个假，把小辈们打发出去，拉着景姒做桃花酒和研究新的果酒。
准备过些天等萧南风开的那个火锅店做起来后，这些果酒都可以拿去殿里售卖，也不用担心村子里那些果子浪费掉。
景姒忽的调笑道：“你刚才没看萧北风上值的表情。”
程青柠疑惑，无辜脸，边看着手里的桃花，边眨眼，“怎么了？难道有什么是我没注意到的吗？”
“算是吧，感觉你像个抛夫弃子的人。”
好友的调笑程青柠并没有放在心上，浅笑道：“你这个形容词不好，我家夫君每天都很忙的，见不到面很正常。”
女人认真想了想，清声纠正，“再说今天我闲下来了，和他说了再见，还亲自送人出去，目送他走。唔，这套流程很全面啊。”
之前两人相处也是这样啊。
景姒扶额，“阿柠，感觉你和萧将军之间，就像是走过场一样，你和他就像是我和你合作的时候一样，你眼里没有看不出对他的爱意。”
她顿了顿，问出了阿月托她问的问题，“可是你和他吵架了？”
程青柠摇头，揉了揉脸，“没有，或许是我这几天状态一直是这样对他没调整过来，我调整一下。”
女人反思几秒，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有感觉自己太公示公办了，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阿柠，夫妻之间成了你们两个这样的，我也是第一次见。”
景姒无奈，稀奇的眨眼。
程青柠好奇，“夫妻之间，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一个宫里出来的人，你可是问错了。政治联姻可没有爱情那一说，只是之前瞧着你们喜欢腻在一起，辣眼睛，这几天你们两个之间淡下来，让我不适应而已。”
“哦，生活嘛，就是这么淡如水的了，再说，我们两个都忙，有那功夫儿女情长不如干点自己能干的事。”
她一脸无所谓的说着。
“滋滋滋。”
景姒看着她，摇头，“做你男人真可怜。”
程青柠眨眼，“什么？”
“之前你若是说，萧北风不喜欢你，心中有别人，我信。可这些天观察下来，我才不相信你的说法呢，他哪怕之前不爱你，这几个月也爱上你了。你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哪怕你们各干各的，依旧能看出区别。”
程青柠真没注意，刚转头，准备说点什么，下人来报，“夫人，景夫人，霍夫人递上拜帖，说下午来府邸做客。”
她诧异看了眼好友，下一秒福至心灵，“行，接下把。”
“是。”
下人退出去后，景姒单手托腮拿起一个苹果，“卫青染来这里干什么？”
“上次不是说一起做生意嘛？想来是她等不及了。”
“这些天忙起来倒是忘了有那么一茬，说起来，昨日老三拿回来的那些纸的质量不错，只不过有一种纸太软，老三说是你要的，阿柠又有何高见？”
程青柠微愣几秒，神秘的对着她招手，“我和你说，我去年就觉得不舒服，其实开造纸坊就是为了给我自己行方便，每次上茅房的时候……”
女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小，景姒老脸一红，瞪了眼神色轻松的好友，“这法子也就你能想出来，你……”
她一时有些词穷。
程青柠浅笑的继续道：“还有棉花研制出来后，咱们真的能大批量的生产，那就可以做卫生巾。这样我们每个月来月事的时候能安全点。”
景姒思想保守，红着脸深呼吸好几下后，“这些话你除了和我说过，还和谁说过？”
“没有了啊，我要是出去这么说，外面那些人不得把我当做妖怪沉塘啊。”
啊，还是有些理智在的。
景姒拧眉，“以后这种话题和我说就行，万不可……”
程青柠忍不住打断，“阿姒，我只是好奇一件事，我说的卫生巾和卫生纸都是我们自己享受的事，是属于我们女性的健康，为何要遮遮掩掩的？”
“咳咳，女子的癸水，到底是私密，女人家的事若是放在台面上，怕是有很多人反对。”
女人回应着，忍不住叹气。
认识程青柠越久，她就越知道她那些离经叛道的想法。
或许她是为了女子奋斗，可到底过刚易折，太危险了。
程青柠叹气，“所以，我现在只和你说了我的想法，阿月她们都没来得及说，我还在等合适的时机。”
她转头询问的看向景姒，“阿姒，在你心中是否也认同这种想法？”
女人问的很真诚，似乎真的在问这一个问题。
景姒认真想了想，“站在我的角度上，我觉得很好，对天下女子很好。只是站在世人的角度上，他们并不喜欢。”
她温柔的看向好友，将洒落在她脑袋上的花瓣拿走，“我从来不觉得女子不如男，我事事要强，所以才有很多挫折。之前想维护郢国百姓安康，保护好我郢家的皇位，后来认识你，又知道你那些离经叛道的想法，竟也觉得，若是能实现也挺好。”
最后若不能实现，有她在，也能护着她，别被人坑害了性命。
她只有程青柠一个好友，定要拼尽所有护着，生死之交，她心之所向，亦是自己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