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柠看着指点江山的大将军忽然一派寂寥的样子,心中很心疼,战场上让那个敌人闻风丧胆,可家人却一个个不能再其身边陪着。
最爱的女儿因为这场灾祸丧身,成了牺牲品。
女人看了眼萧北风,后者轻点头,她随即上前扶住大将军,“恭敬不如从命。”
霍光见萧北风粘着程青柠的倩影消失后,目光才变得逐渐冷漠,公事公办的和霍光说起了上面交代的差事。
嗯,其实他在红叶镇做总兵,主要驰援的是攻打离国的霍光以及帮其修筑防御攻势,和谈距离较远的越国。
越国势力虽然要比离国弱,可攻打它就要穿过离国,一下子打两个国家,对现在的郢国来说,太过吃力。
霍光邀请萧北风起身去书房详谈。
霍小将军不谈正事的时候是个话痨,故作神秘道:“北风,你知道为何我爹对青柠妹子如此看重吗?”
男人没兴趣,因着对面是同僚,很给面子的扬眉,“为何?”
小将军眼中划过痛惜,“我一共两个妹妹,最小的妹妹在襁褓时候我爹为了救公主,将对方交换,至今下落不明,想来早就不在人世了。我爹心里一直记挂妹妹,并把所有的亏欠愧疚都给了我二妹,后来陛下登基,宣二妹入宫,前不久被李废后陷害,一杯毒酒,惨死宫中,如今被追封为潇贵妃。”
斯人已逝,追封不过是做给活人看吧。
身为臣子,他不能表达自己的真实看法,更不能让外人看出来自己的不满,只能一个人的时候独自怀念一二。
萧北风没说话,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霍光推开书房的门,唇角微欠,“我这辈,女子从青,我二妹叫青潇,三妹叫青景。说来缘分,贵夫人的眉眼像极了我二妹,我爹看到她或许是想起了二妹把。”
萧北风嗯了声,“大将军人很好,夫人来此能陪伴大将军,缓解大将军的思念之苦,也是一种缘分,再者,我们夫妇在京都,大将军诸多照佛,在下再次谢过。”
句句都是感恩,不卑不亢没有阿谀奉承的意思,倒让霍光刮目相看。
他坐在书桌前,示意对方坐下,紧跟着吓人上茶后,退了出去。
霍光语气不明的开口:“都是举手之劳,这京都旋涡很大,几乎没有什么秘密。比如,你们去了哪里,买了哪里的房子,见过什么人,遇到什么事。在你转身之后,立马就会有很多人知道。”
他见对方拧眉,摸索着茶杯,“这可没有监视你们,而是霍家如今太让人瞩目。我爹是个武将,对阴谋算计最是不惜用,也不会防人。他给你们令牌的本意是让你们在京中办事方便,有心之人则已经开始各种思量。”
“多谢霍小将军提醒。”
萧北风云淡风轻的做派,倒是让那个霍光再次笑了,难得见被拉上‘贼’船的新良人这般不动如山。
霍光敛神,“闲话不说,我们说正事把,关于新的防线问题,我想我们可以带一批罪大恶极的人过去……”
另一边。
程青柠和霍大将军坐在霍府的后花园中,边给他泡茶,边听这位老将军讲之前的岁月。
霍大将军见她如此认真安静,觉得他有时候像极了妻子,有时候像极了死去的两个女儿。
作为直言不讳的武将,他的这个感慨想法也没瞒着程青柠。
程青柠诧异间,浅笑,“大将军为了郢国付出了一切,我的出现若是能宽慰一二,也算是我的福气。”
言语谦逊,目光澄澈。
她心下划过一个狗血的情节,后来一想,她从小土生土长在那个小山村,原身还在程老太太的压迫下长大,怎么会和霍大将军扯上关系。
霍大将军摸着胡须,“论缘分,老夫是真想将你收为义女,只是如今霍家势大,老夫就不多此一举了,你若是在京,就来陪陪老夫便好。”
“是,若是我在京中,一定多来打扰老将军。”
她浅笑,将泡好的茶递过去。
老将军豪放的喝了口,简单的给了个评价,“嗯,茶香满杯,青柠泡的不错。”
说完,他兴奋的让人送上来棋局,“来一盘?”
“我愚笨,只会五子棋。”
“哈哈,老夫知道,宜神医已经将你的玩法已经和公主在宫中展示过,这五子棋当真玄妙。”
他一开始只是觉得这女子和死去的妻女很像,因着缅怀她们,对和她们相似之处的程青柠夫妇有所关照。
紧跟着,知道她发明了炮仗,机智的研究弓弩,阻止红叶镇外的村民固收村子,让更多人活下来……
这样的女子简直闻所未闻,想更多的了解一二,更想再次渐渐,才有了今日相邀。
程青柠噎声几秒,“景大夫真是……”
“景大夫?”
“就是将军嘴里说的宜神医,他在我们村子里做赤脚大夫,化名景。”
“哎,这小子。”
老将军重重叹气,像是想起什么,年迈的眼中满是悔恨。
程青柠自觉说错话,干脆就直接拿起白子,“将军请。”
她对着老将军憨笑。
霍大将军回神,也没说什么,只让她倒茶,自己将黑子放在了棋盘上。
程青柠前两局能赢,后两局假装输。
她看着老将军乐起来,自己也很开心。
可女人想再次认真玩的时候,她就没赢过了。
程青柠十分郁闷,不愧是沙场老将,三两局就摸懂了五子棋的路数,她等级完全不够了。
女人幽怨的看了眼霍大将军,后者不理会。
不知道又来了几盘,下人终于来叫,晚膳好了。
程青柠终于解放了,扶着老将军往厅里走,抱怨道:“我就是个小女子,下次来下棋,将军能不能让我一下,或者让我悔几步棋。”
每次她都是对方还差一子连成五个棋子的时候反应过来。
哎,人果然不能太嘚瑟,她这种青铜玩家,答应宜神医算什么?他本来脑子就不聪明,瞧瞧遇到像老将军和景姒那样大神级别的人物,她死的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