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贼闻声也不回头,迈开双腿更加拼命的跑。
路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则是惊慌失措地向一旁让开,生怕波及到自己。
方振斌见自己喝止不住小毛贼,想到鉴定报告还在其手上,也是奋力追赶。
一个逃一个追,跑了一段距离,方振斌离小毛贼距离越来越近。
前面是红绿灯,每个路口边都有交警和辅警执勤。
小毛贼一看情况不对,身体一晃,闪进了一条巷子里面。
巷子错综复杂,不比大路宽阔视野好,稍不留神,便无法追踪。
方振斌本想借助路口的交警,一起擒获小毛贼。
见小毛贼非常狡猾,竟然闪进了巷子里,拼了命地追。
又追了三五十米,两人相距不到十米。
小毛贼再次拐弯,方振斌怒从心起,再次加快了脚步。
刚刚转过弯,便听得一声痛呼,小毛贼摔倒在地。
原来小毛贼在急转弯时,差点撞到一个收破烂的三轮车上。
为了避免受伤,便主动避让,谁知不小心,脚崴了一下。
“继续跑呀,你怎么不跑了?”
方振斌看到旁边的档案袋,立马走过去拾了起来。
“说,为什么要抢我的东西?”
“我以为那里面是钞票的,早知道这么薄,我也就不犯傻了。”
小毛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哥,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看到档案袋完好无损。
“哼!放了你?你问问它答应不答应?”
方振斌你从腰间拿出手铐晃了晃。
“自己配合点,免得受皮肉之苦。”
“啊?你是警察?”
小毛贼一看,苦逼的哀求道,“警察叔叔,我知道错了,给次机会吧?”
“呵呵,现在才知道错啊,早干嘛去了?迟了!”
方振斌说着,将小毛贼铐了起来,带回到医院门口。
“方所,你真厉害,这么多年了,神勇不减当年!”
杨健阴阳怪气地说,“鉴定报告追回来了吗?”
“喏,鉴定报告在这里。”
方振斌说着,伸手将鉴定报告递了过去。
“还好没有丢失,走吧,咱们回去吧。”
杨健接过去鉴定报告一看,笑道,“方所,你不会将这小毛贼带回去吧?”
“怎么可能呢,不过,这个小毛贼太可恶了。”
方振斌气呼呼地说道,“不给点教训,出不了这口恶气。”
说着,把钱士茂叫了过来,让其将小毛贼押送到当地派出所。
“杨所,方所让我去,你没意见吧?”
钱士茂转身问了杨健一句。
“你去吧,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没事。”
杨健拿着手里的鉴定报告,见计划成功,非常开心。
“不过,我们要急着赶回去,你完事了,自己坐车回去。”
杨健本就跟钱士茂不对付,正好借机整整他。
“好了,好了,士茂这次你就辛苦一下。”
方振斌说完,和杨建押着吴疯子上了车,命令郭勇开车,返回云都。
临近中午的时候,在云都东高速口下了高速。
吴疯子以肚子饿为由,要求就近吃中午饭。
方振斌不肯,说到了所里再吃不迟。
吴疯子一听,便在车上装疯卖傻,大呼小叫嚷嚷着要吃饭。
“闭嘴,到了所里再吃,不会饿死你。”
方振斌厌恶地说道,“再叽叽歪歪的,小心我给你把嘴堵上。”
“方所,你这就不对了,他有权要求吃饭,何况还是个神经病病人。”
杨健出言反怼道,“再说,现在快十二点了,我也饿得慌,一起吃个饭吧!”
方振斌一听,虽然心中不愿意,但不好因此而发作,和杨健对着干。
便找了个路边饭店,停车吃饭,点了个四菜一汤。
饭还没吃完,方振斌的电话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冯常乐的电话,便接了起来。
“冯所,我是方振斌,什么情况?”
“方所,你们到哪里了?”
冯常乐在电话中问道。
“冯所,我们已经到了云都,现在路边小饭店吃饭。”
方振斌好奇的问,“你不是在芜州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我已经回来两天了。”
冯常乐沉声道,“你们抓紧时间,回来后直接到乡政府来。”
“冯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方振斌疑惑地问了一句。
“没事,你们抓紧时间过来就行,先挂了。”
冯常乐说完挂了电话。
就在方振斌和冯常乐通电话时候,杨健在旁边却是聚精会神的听着。
见方振斌收起电话,一副沉思的样子。
杨健想到,肯定是牛大鹏收到了自己的消息后,告诉了胡守谦,借机找萧一凡和冯常乐的麻烦,扳回场子,以解心中压抑了很久的闷气。
杨健越想越有可能,讥笑道:
“方所,怎么了,冯所怎么回来了?”
“该不会是胡书记得知情况后,找冯所去乡里问话了吧?”
“吴疯子的间歇性神经病,全乡皆知,当初,你们就不该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杨健,你什么意思?”
方振斌沉声问道,“之所以这样做,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有数?我一直搞不明白,你们一直抓住吴疯子不放,究竟为什么?”
杨健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下好了,我看你回去怎么交代?”
“你搞不明白?我想,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方振斌冷声怼道,“你说吴清河有问题,省城的医院为什么说他没问题?”
“三道河不也是说他有问题吗?”
杨健面色不善地说道,“要不是你们固执己见,这事早就翻篇了。”
“早就翻篇?你觉得能翻得过去吗?”
方振斌被气笑了,指着吴疯子反问道,“你问问他自己,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嗤!问他,问一个神经病,你脑子坏掉了吧?”
杨健冷哼道,“中海的鉴定结果也出来了,你就等着你期待的结果吧。”
“你就这么自信?确定中海的鉴定结果证明他有神经病?”
方振斌冷声怼道,“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自信?”
其实,在方振斌的心中一直有个疑问。
那就是小毛贼为什么会抢档案袋,是真的看错了,还是另有玄机。
看着杨健得意洋洋、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越来越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呵呵,真的假不了,等回到乡里,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杨健嚣张地说道,“如果,中海鉴定结果证明吴疯子有问题,我看你如何收场?”
方振斌和杨健在互相争论的同时,胡守谦的办公室,气氛也是十分紧张。
胡守谦坐在老板椅上阴沉着脸,看着萧一凡和冯常乐,沉声道:
“萧乡长、冯所长,今天把你们二位请过来,实属无奈。”
“云鹏实业是我们乡龙头企业,对我们乡的贡献那是不用说的。”
“可是,树大招风,最近更是招来很多的麻烦。”
“为此,牛总非常苦恼,现在找到我这里,想把总部迁走。”
“如果云鹏实业迁走,对我们乡的来说是极大的损失。”
“所以,我把二位请来,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萧一凡一听,不禁感到哑然失笑,心想:
“你胡守谦真是好手段,你这是为牛大鹏撑腰,逼我们表态啊。”
“他牛大鹏的云鹏实业,是乡龙头企业是不错,这其中还不是你胡守谦的原因?”
“正是有了你的助力,牛大鹏才肆无忌惮地侵夺公共财产,横行乡里。”
想到此处,他便直接了当的问道:
“胡书记,云鹏实业好好的,为什么要迁址?”
“是我们的政策对其不够宽松,还是有其他乡镇给予了更宽松、优惠的政策?”
“所谓的麻烦,又指什么?”
“你所问的话,也正是我想不通,也很纠结的问题。”
胡守谦一见萧一凡将自己踢过去的皮球又踢了回来,狠狠地瞪了一眼牛大鹏。
牛大鹏感受到胡守谦的眼神,立马说道:
“胡书记、萧乡长,既然你们不清楚,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吧。”
“自从冯常乐所长,来到东辰乡,总是针对我。”
“我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牛总,你说我总是针对你,从何说起?”
冯常乐一听,沉声问道,“今天当着书记和乡长的面,你把话说清楚。”
“冯所长,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就说给你听。”
牛大鹏见冯常乐反问自己,便不再隐藏,说道:
“三阳河,村民到处胡乱采沙现象,你们不制止,反而说我横行乡里。”
“林东出事,你去抓人,带了一大帮人到公司里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牛大鹏犯了什么事呢!”
“吴清河人称吴疯子,人人都知道的他是神经病,你们却说他没问题。”
“种种迹象表明,你们就是针对我。”
冯常乐一听,这哪是说问题、倒苦水,分明是胡搅蛮缠来了。
看着牛大鹏振振有词地样子,冷声怼道:
“牛总,这些都是你的片面之词。”
“三阳河采沙的事,你能采,为什么别人就不能采?”
“而且,你还私设路障、强行收费?是谁给你的权力?”
“林东的事,你不但不配合,还派人阻止,你居的是什么心。”
“吴清河的情况,就更复杂了。”
“哼!复杂什么?吴疯子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就是个神经病。”
牛大鹏急不可耐地说道,“要不是你们揪住不放,哪来的这么多麻烦”
“照你这么说,还是我们派出所的不是了?”
冯常乐沉声问道。
“这还要说吗?三道河的鉴定报告说没问题,你么偏不信。”
牛大鹏恶狠狠的说道,“非得去省城又做一次,结果呢?”
“结果怎么样?”
胡守谦故作疑惑的问了一句。
“结果,省城的鉴定报告说吴清河没问题。”
牛大鹏气呼呼地说道,“我就是不明白,三道河医院的鉴定报告怎么就不行?”
“这还不是为了防止万一出错吗?两家结果一样,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冯常乐坦然道。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依我看未必!你们巴不得吴疯子没问题呢!”
牛大鹏直言不讳地说道,“去省城呢?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猫腻?”
“牛大鹏,我警告你,请你注意你的说辞。”
冯常乐蹙眉说道,“在这里,没有人故意针对你,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冯所长,你也别急嘛,牛大鹏正在气头上,说的是气话。”
胡守谦打着哈哈说道,“一时不注意说溜了嘴,也是情有可原的。”
牛大鹏一听,不以为然地说道:
“嗤!,姓冯的,你也别吓唬我,大不了我离开东辰。”
“你刚刚不是说,他们回来了吗?人呢?”
“等下中海的鉴定报告结果,证明吴疯子有问题,看你还怎么说?”
接着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到时候,吴疯子我必须带走,同时,你们也必须向我道歉,给我消除社会影响。”
萧一凡听了半天,心中感到疑惑不已。
“为什么牛大鹏有十分的把握,一再说吴清河有问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于是沉声说道:
“牛大鹏,你说的消除社会影响,是什么意思?”
“三阳河采沙非法设置障碍、假公济私乱收费是事实吧?”
“林东雇凶恐吓威胁东升实业老总,冯所长去抓人,你百般阻挠也是事实吧?”
“你口口声声说向你道歉,消除社会影响?你说怎么消除法?”
“你如此笃定,是不是已经知道中海的鉴定结果了?”
面对着萧一凡一连串的疑问,牛大鹏一时支支吾吾地,不知怎么回答。
“萧乡长,你这话就问得不对了。”
胡守谦见状插言道,“这不过是牛大鹏心里的想法而已,人嘛,压抑久了,总要找个释放的理由。”
“不会吧?胡书记,我们现在是谈论通到财政收入的问题。”
萧一凡反唇相讥道,“万一处理不当,财政收入少了,你就一点也不紧张吗?”
胡守谦被萧一凡的一席话膈应的不轻,一时脸色变得铁青。
就在四人针锋相对,相持不下之际。
身在中海的钱士茂,却在一处废弃的仓库里。
“你小子挺能耐啊?竟敢抢警察的东西。”
面对着躺在地上的小毛贼,说道,“说吧?是谁指使你干这事的?说了免得皮肉受苦。”
“大哥,不不,警察叔叔,你就饶了我吧。”
小毛贼哀求道,“我真不知道他是警察,也没人指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