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缘酒楼一直以来,生意都很火爆,怎么会出现这局面?
这两天,萧一凡就觉得酒楼的生意似乎不如以前,但并未太留意。
这回听到冯常乐的话后,他才彻底回过神来。
“对面那家饭店的生意好像更好?”
冯常乐指着对面的翠英酒楼道。
翠英酒楼的老板娘名叫蒋翠英,见诗缘酒楼生意红火,便在其对面开了一家。
蒋翠英三十岁出头,姿色虽然一般,但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不少男人借助吃饭之机,与之打情骂俏。
蒋翠英对此,来者不拒。
为避免丈夫碍事,蒋翠英让他待在厨房里,不准出门。
萧一凡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心里想到了一个可能。而
胡守谦意图对冯诗缘不轨,没有得逞。
他恼羞成怒,暗示乡里各部门不得来诗缘酒楼,转而去翠英酒楼。
这事一般人绝干不出来,但以胡守谦的人品,这么干并不足为奇。
冯诗缘见萧一凡过来后,莲步轻移,微笑着迎上来。
冯常乐见后,很是吃惊,心中暗道:
“东辰这小地方竟有如此漂亮的女人,难得!”
萧一凡为冯常乐和冯诗缘两人做了介绍,笑着说:
“一笔写不出两个冯,巧合得很!”
冯诗缘大方的伸出玉手,柔声说:
“冯所长,以后请多关照!”
冯常乐轻握一下玉手,连忙松开,出声道:
“互相关照!”
“萧乡长,冯所长请!”
冯诗缘面带微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进门后,萧一凡看似随意的问:
“这几天生意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出问题了?”
冯诗缘竭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出声说:
“没什么问题,开饭店生意时好时坏,再正常不过了。”
萧一凡脸上露出几分不快之色,沉声说:
“你这生意一直都很好,怎么偏偏这两天出问题了?到底怎么回事?”
冯诗缘见他满脸怒色,支吾的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这两天,乡里许多部门的负责人都先后找冯诗缘结清账目,并表示以后不会再过来了。
冯诗缘虽猜到其中的缘由,但依不死心,悄悄询问对方出了什么事。
大多数人闭口不言,但也有一两位和她关系不错的主任所长,悄悄说出了原委。
胡书记亲自发话,说以后哪个部门再去诗缘酒楼吃饭,他就让纪委去查谁。
体制内的人最怕纪委请喝茶,何况一把手亲自发话。
谁还敢过来?
冯诗媛略作停顿,俏脸上露出几分不以为然的神色,出声道:
“我觉得这样挺好,不用看任何人脸色,凭本事赚钱,惬意得很!”
萧一凡抬眼看向冯诗缘,见她一脸坦然,这并非违心之语,而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尽管美女老板娘这么想,但萧一凡绝不会置之不理。
走进小包间后,冯诗缘柔声说:
“你们哥俩先喝着,我这就去上菜!”
美女老板娘走后,冯常乐探过头来,压低声音道:
“一凡,我觉得老板娘对你有意思!”
“你察觉到没有?”
萧一凡听后,满脸急色,压低声音道: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被人家听见,可就麻烦了!”
“我说的是真的,绝不骗你!”
冯常乐一脸正色的说,“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她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
“去你的,少扯淡!”
萧一凡沉声道,“来,喝酒!”
“你这家伙死鸭子——嘴硬。”
冯常乐一脸得意道,“我是火眼金睛,这点小伎俩别想瞒过去!”
萧一凡彻底无语了,狠瞪他一眼,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虽是死党,但自从工作以后,两人都忙,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
就在萧一凡和冯常乐推杯换盏之时,副所长方振斌领着十来个乡警、联防队员,悄悄向三阳河边摸去。
王麻子大名叫王二宝,从小擅赌。
三年前,在东辰乡悄悄搞起了赌档。
一时间,赌客盈门。
赌档虽然赚钱,但极容易被打击。
为了躲避派出所的抓捕,王麻子可谓费尽心机。
不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而且找的地方非常隐蔽,一般人绝想不到。
近段时间,王麻子将赌档设在了一艘破旧的水泥船上。
船停在三阳河边,一里地之外就有人放风,看似万无一失。
“方所,看见前面那辆破面包车了吗?”
钱士茂低声问。
方振斌轻点两下头,抬眼看去。
“车里的家伙是负责放风的。”
钱士茂压低声音道,“他手里有对讲机,稍有风吹草动,王麻子就知道了。”
方振斌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冷声道:
“他们的防范意识很强,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车里的人拿下,不给他通风报信的机会。”
方振斌深以为然的点头,沉声说:
“方所,我带人过去!”
“行,小心点,千万别走漏风声。”
方振斌沉声道。
钱士茂轻点一下,低声说:
“我虽比不上你这侦察兵出身的,但当年在部队,也有点名声,呵呵!”
方、钱两人都是退伍军人,两人身上有很多共同点。
方振斌在钱士茂肩膀上用力一拍,后者带了一名乡警,矮身向前窜去。
面包车里的小混子正在听音乐,摇头晃脑的跟着哼唱,颇有几分沉醉其中之意。
钱士茂摸到车门跟前,他浑然未觉。
笃笃,钱士茂抬手轻敲两下车门。
车里的小混子听到异响,立即将音乐调小,凝神静听。
钱士茂再次敲两下车门,弓着身子,随时做好出击的准备。
“谁?”
小混子一脸警惕的问。
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车外突然传来异响,确实挺吓人。
钱士茂藏身车内下,并不出声。
小混子并没立即下车,而是通过后视镜张望起来。
钱士茂藏身在他的视线盲区,根本看不见。
为了让他尽快上钩,钱士茂再次轻敲车门。
“他妈的,谁在老子跟前,装神弄鬼。”
小混子怒声骂道,“我下车弄死你!”
话音刚落,小混子猛的推开门,下了车。
他的左脚刚一落地,钱士茂便猛扑上前,一个过肩摔,将他放倒在地。
乡警掏出手铐,欺身上前,咔嚓一声,将他铐了起来。
“唉哟,疼……疼死我了!”
小混子惨叫道,“放开我,我绝对不跑。”
钱士茂伸手将小混子拎起来,满脸阴沉。
方振斌见拿下了,领着乡警和联防队员快步跑过来。
“这么晚了,你在这干什么?”
方振斌冷声问。
“没……没干什么!”
小混子出声道。
钱士茂猛的发力,拎住他的后衣领,冷声问:
“臭小子,你他妈想挨揍,是不是?”
“快点回答方所长的问题。”
小混子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出声道:
“麻爷让我在这放……放风,看见你们过来,立即用对讲机通知他。”
看着眼前十多名警察,小混子不敢撒谎。
“今晚有多少人在船上?”
方振斌冷声问。
“人不多,只有五、六个人。”
小混子出声说,“但据说都是大老板。”
“东辰的还是外地的?”
钱士茂沉声问。
“我不……不知道!”
小混子一脸苦逼的说,“我只负责望风,麻爷亲自接待。”
“你还敢扯谎,我他妈抽死你!”
钱士茂扬手,作势要扇他耳光。
小混子抬起戴着手铐的手作势要挡,急声道:
“我真不知道,没……没有撒谎!”
方振斌冲钱士茂轻摇两下下头,示意他别为难这货了。
“前面还有几个望风的?”
方振斌冷声喝问,“这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看着方所长阴冷的目光,小混子连连点头,道:
“前面路边的三卡子里还有个望风的,另外,河沿上废弃的瓜棚里也有一个!”
方振斌听到这话,抬眼看向钱士茂。
前期的准备工作是他做的,方振斌对此并不清楚。
“除了这两个地方以外,有没有了?”
“没……没有了!”
小混子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绝对没有了!”
方振斌沉着脸,说了声带下去。
一个联防队员上前,将小混子带了下去。
“士茂,他说的,和你事先摸到的情况,一致吗?”
方振斌冷声问。
抓赌不同于其他案件,必须做到人赃俱获。
钟士茂面露凝重之色,沉声道:
“前面三轮车里有一个,我知道,但瓜棚里的那个,没摸到。”
“据说,王麻子经常临时增设望风点,这个十有八.九是新增的。”
方振斌轻点一下头,沉声道:
“今晚必须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能有任何疏漏!”
“这是冯所上任后,办的第一起案子,必须要圆满。”
钟士茂一脸正色道:
“方所放心,绝对没问题。”
“那就出发!”
方振斌伸手一挥,出声道,“兄弟们,今晚将这事搞定,明晚让冯所请我们喝酒!”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称是。
为了将王麻子赌博团伙一网打尽,方振斌、钟士茂等人没有借助任何交通工具,直接徒步前行。
方振斌等人过去,三卡子里望风的小弟正在放水。
钟士茂一个虎扑,直接将他放倒。
临近瓜棚时,众人小心翼翼。
瓜棚在三阳河的堤岸上,距离王麻子等人所在的水泥船非常近。
只要有一点响声,船上的人就能听见。
“方所,我过去!”
钟士茂压低声音道。
方振斌略作思索,沉声说:
“我和你一起去,小心点!”
钟士茂点头答应,跟在对方身后,弯着腰向前摸去。
瓜棚不大,只能容得下两人藏身。
两人在距离瓜棚还有两、三米时,停下脚步。
方振斌伸手指向瓜棚后面,随即用伸手轻点钟士茂,指向瓜棚前门。
钟士茂心领神会,悄悄向瓜棚前门摸去。
在瓜棚前面藏好后,钟士茂有意弄出些许动静,吸引瓜棚里望风的混子注意。
混子反应非常敏锐,听到动静,沉声喝问:
“谁在外面?”
钟士茂不搭茬,暗暗蓄力,随时准备出手。
与此同时,方振斌悄悄从后面摸进去,悄无声息。
混子猛的觉察到了后面似乎有人,连忙转过身来,急声问:
“谁……谁呀?”
方振斌并不答话,一记手刀劈向他的后脑勺。
混子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便人事不省了。
钟士茂听到瓜棚里的动静,知道方振斌得手了,立即钻了进去。
两人联手将混子从瓜棚里弄出来,交给联防队员押下去。
“准备登船!”
方振斌沉声说,“我只有一个要求,一网打尽,不得有漏网之鱼。”
众乡警和联防队员听后,连连点头,但并未出声。
方振斌伸手一挥,沉声道:
“行动!”
方振斌和钟士茂一马当先,急速向停靠在三阳河里的水泥船冲去。
王麻子做梦也想不到竟会有警察过来,等他回过神来,水泥船已被控制住了。
“方……所长,您好!”
王麻子满脸堆笑道,“船里是我的朋友,自家人玩玩的,请您高抬贵手!”
说话的同时,他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往方振斌衣袋里塞。
啪——
方振斌伸手打落他的手,冷声道:
“王二宝,你公然向警察行.贿,罪加一等!”
“现在收起来,我当着什么都没发生,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王麻子满脸尴尬,收回信封,出声问:
“方所,你我都是东辰乡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能否借一步说话?”
若是往日,王麻子遇到这事,一定会慌乱至极。
今晚,他有所依仗,并不十分担心。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
方振斌半点面子也不给,冷声说。
王麻子见状,沉着脸,道:
“方所长,我将您当成朋友,对您尊敬有加。”
“你要是这么着,那我们就没法谈了!”
“王麻子,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方振斌冷声道,“我是兵,你是贼,我们永远不可能成朋友!”
“方所,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进船去抓人吧!”
王麻子脸上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说,“你只是个副所长,里面的人你未必得罪得起!”
方振斌听到这话,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怒声道:
“我倒要看看,谁这么牛,是我得罪不起的。”
“请便!”
王麻子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冷声说。
方振斌抬脚就要进船舱,钟士茂伸手扯住他的衣角,冷声道:
“王麻子,里面都有哪些人?说来听听!”
“不好意思,钟警长,无可奉告!”
说到这,他满脸得意,脸上的麻子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