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站着别动，我看看伤口。”
回到宿舍，还没等源见春站稳，松田便一把握住他的肩，强行要解开他的衬衫。
“喂喂喂，这样有点太怪了吧？”源见春揪着领口有几分好笑，松田虽然不比他高，但体型相近，加上最近自己频繁受伤掉了秤，这会被他拢在怀里有些莫名的怪异——虽然他是直男，但这种暧昧和微热的氛围实在让人有些心率失齐，尤其是某人完全用身体圈住了他，还不管不顾地要脱他的衣服。
“好了好了，我自己来。”源见春知道松田阵平的个性倔强，这要是不如他的意这事儿也不可能翻篇，所以不如乖乖让他看。
现在已经是一月，但源见春依旧穿的不多，仅仅是一件衬衣加上加绒外套，松田曾经想让他多穿些，因为源见春的手有时候过度冰冷。
但他拒绝了——太过臃肿的穿着会影响效率，这是每个杀手都必须避免的事情。
银色半长发的青年将被室内暖气烘热的外套脱下，冷意便一下子从里边散发出来。松田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
纤长的白皙的手指摸上第一颗纽扣，然后解开。
白皙的胸膛逐渐暴露在空气中，或许也发觉了几分怪异，松田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装作给源见春找鞋子避开了直面他的身躯。
“好了。”
源见春转过去，爆炸导致的伤口都在背部。
松田阵平立刻抬头，入目的便是布满了伤疤的背——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但再看见仍然会不自觉攥紧拳头。
新旧伤痕交错，最表面的一层也已经结疤，是被火烧过的痕迹，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背，甚至攀上了肩头。
但那也并未掩盖住更底下的伤口。
背部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本在发呆的源见春一愣，便再也无法忽视那样的热。
带着几分嘶哑的声音传来：“那些鞭痕——原本是因为什么？”
源见春苦笑，没想到都这样了这家伙还那么敏锐，他担心松田阵平接着问更多他不好回答的问题肩膀一耸便将衣物卷上来，只是中途被松田阵平的手指卡住，源见春不得不朝前一步才继续了动作。
“没什么，在国外执行卧底任务的时候弄的。”
松田没有质疑，因为他本就不知道这话的真假。他沉默着，手指轻捻。烟瘾犯了，乱七八糟的情绪一下子包裹住心脏，让他只想找个东西借以逃避。
但因为没找到，所以注意力转移不了。
“我知道你没有说实话——你的一切似乎都是个谜，警视厅的那些背景——我不信。我不管你过去的经历信任着你，但是……”
“如果有一天我们站在了对立面，我不会手下留情，我希望你也是。”
说完，松田阵平便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他直挺挺地进入了卧室，大概需要时间冷静。
然而只要他再回头一秒，便能看见转过来的源见春的前身同样布满了伤疤。比起身后的鞭伤和炸伤，腹部和胸口有几枚圆形印记。
源见春眼神微暗——他早就知道瞒不过松田，他们这段时日同进同出，总是能发现一些线索。
而且听目暮十三说，松田当初的推理课程也是满分，加上这次他仅靠着炸弹犯的一封信便锁定了炸弹的地点，足以说明松田的敏锐。
这样敏锐的人，又怎么会轻易被他骗过呢。说到底之前只是自欺欺人，或许并不是不在意，而是还在纠结和挣扎。
隔着一道房门，两人默默无言，夜里的安静与窗外飞驰过的车子声一点点敲击着不安的心灵。
源见春也很难给出什么保证，现在红黑对峙还不明显，两年之后，等到工藤新一变小，他想那时候才是巨变的开始。
“放心，我们不会成为对手的。”源见春只能干巴巴地安慰。
松田阵平脸色更沉，因为只是“他们”不会成为对手而已，那么他和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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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第二天源见春又得出差。
这次是去的地方很有名，是日本本州岛的山梨县。
“这是拯救你的唯一方法——小夜子的话在她耳边响起。”
源见春放下手中的书，向着外边无边蔓延的绿意望去。
这里是山梨县，也是著名的「自杀森林」所在之地。
“源哥，你在看什么呀？”工藤新一凑过来向着窗外张望，生怕自己漏下了什么线索而比不上源见春。
小侦探正处于拼命吸取知识的阶段，对于近在咫尺的偶像，他总是本着学习的谦逊态度。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傲气的，毕竟同龄人里鲜少有人能达到和工藤新一同样的成就。所以在学习之余，他又总是莫名其妙带着点竞争意味。
不过源见春并不觉得冒犯，青少年的心理本就很复杂，工藤新一已经是难得情绪稳定的乖孩子。
“这么看来，这片森林也太不祥了吧。”毛利小五郎也把头凑过来，差点撞上源见春和工藤新一，幸好毛利兰拉了一把，才免于三人齐齐倒霉的下场。
源见春叹了口气，喝了杯茶。
这次的任务本该由他一人来的。
两日前，山梨县富士山脚下的青木原树海突现九具尸体，死状平静，看起来是集体自杀。由于九人中一半以上都是东京人，所以本州岛的警署立刻联系了东京。
虽然是个大案，但因为死在这里的自杀者实在太多了，加上本州这边又基本认定为集体自杀案件，所以警视厅并没有很多的警察乐意出差来这里协助。
松田倒是想陪着源见春来，但碍于手边还有其他未完结的案子，便只能让他一个人出差。
目暮十三惦记着源见春身上的伤，冷不丁想起了自己认识的毛利小五郎——这家伙虽然推理上不靠谱，但还是有一些身手的，干脆便自费请他帮忙陪同源见春一块儿去。
毛利小五郎正值生意淡季，想也不想接下了委托，而工藤新一听到源见春也在此行，表示可以自费跟上来。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都来了，毛利兰自然不会单独被丢下，于是原本的一人队伍迅速扩张成了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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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东野圭吾《虚无的十字架》里写到了「自杀森林」青木原树海，我当年也是通过这本书第一次知道这个地方。不过这本书其实是东野圭吾2014年才出版的作品，这里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