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的猜想很快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伊根的村民已经帮忙疏散了游客,与村长关系比较近的几家留在原地,其他都躲回家去了。
松田阵平在案件发生的刚开始就联系了伊根警署,对方正带着法医往这里来。
大火仍熊熊吞噬着船体,火光照亮了岸上所有人的面孔,也照亮了凶手的。
没有人敢进入船屋搬出村长的尸体,只能让大火将它烧成一具焦炭。
源见春注意到赤井秀一仍未离开,不过他的目光却是一直追随着镇长。这家伙做到了承诺,没有在动乱爆发前对镇长下手。
见镇长叫来了一群保镖试图移动去安全的庇护所,赤井秀一朝源见春点了点头,转身跟了上去。
这些发生在暗处的交流并不为其他人所知,连松田阵平也不曾注意,他正紧紧盯着真正成了“火海”的海面,表情凝重。
幸好附近取水方便,人们先将漂浮在水面的油撇干净,然后运来了水将大火扑灭。直到灰色的残渣随着风向人们的面上猛灌,所有人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船已经被烧成了残骸,那具尸体也是,竹之内村长大概曾痛苦地想要跳下水以解救身上的大火,但不知为何没能成功。
源见春和松田阵平是警察,虽然前者是休假中的警察,但帮衬伊根警察一把也是应该的。他利落地跳上船,并成功为工藤新一也争取到了上船的机会。
毛利兰和铃木他们肯定是不行了,由大河葵带着两个女孩先回旅舍。
法医早就蹲在尸体旁开始找寻线索,尸体咽部发黑,是被呛死的,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村长不跑。
“按理来说这就几步的距离,他应该来得及下船才是,除非被人困住了——但大家都反应最先烧起来的就是村长本人,怎么能有人近身困住他呢?”
法医喃喃,颇为疑惑:“我怀疑是不是有人给他下了药——奇怪,也说不通啊,他上台说话的时候精神还好的很,跳舞的时候——大家也说很正常,不像是被药麻痹的表现。”
“这里。”源见春点了点尸体的肋骨处,被烧灼后虽然焦黑一片,但还是隐隐能看见刀口。
“问问他的家人竹之内有没有动过手术或受过旧伤,如果没有,那这里估计就是他逃不了的原因了。”
法医点头,眼中充满了对源见春的肯定——他没想到这位警官年纪轻轻,眼力却不简单,难怪是东京的优秀警察呢。
考虑到工藤新一年纪还小,不适合看这样焦黑的尸体,源见春让他先勘察现场去了,这会这孩子手里拿着一个楔子走来。
“我从烧剩的船体上拆下来的,你看看。”
这是一截熟悉的造型,源见春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
“啊,是崛川家!”
崛川说过,这是一种制造船屋的经典手艺,只要抽出其中一块,整个船都会坍塌。
而在源见春的节点任务里,确实有人拆走了一块楔子,可神奇的事情是,并没有船只在这次事故中倒塌。
这说明有人似乎及时发现了问题,又安装了回去。、
这次小侦探没能三选一,整个村子的人都成了嫌疑犯,因为从钱财的线索来看,所有人都没能拿到村长许诺的分红,从船屋更新事件来看,崛川家也不是唯一被还掉的世代船屋主。
唯一比较特殊的大概就是中田家了,这家人直接丢失了小儿子——可丢失只是丢失,谁也无法证明他已经死了。
源见春能提供的场外信息只有这些,另外,他能帮小侦探证明的一件事情是——
“也许并不一定有多人作案。”
啊?工藤新一疑惑抬头,他明明看见……
“你的意思是也有人能够多此一举每条路线都进行一遍。”
没错。
源见春能够一个人能完成的小黑任务,说明其中存在时间差,要不然他不可能一个人做完。
试想一下,假设有个人想要拆掉船的楔子使船屋倒塌,但过程中被其他人阻止,于是在海里倒了汽油,又用匕首刺了船长一刀,后引发大火……
不对,里边至少还是有两个人。
着火点在村长身上,如果这个人能够精准到这种地步,就没道理要烧船。
“查出着火源是什么了吗?”源见春问了一下正在搜查现场的警员,对方忙的满头汗。
“我们确实查出了些奇怪的东西。”警员皱起眉头将物证袋给源见春看,“这是别在村长胸前的花朵——这是个遥控的小型爆炸物,里边还存储了烈性汽油,只要远程操控它爆炸,就能迅速将人体烧着。”
工藤新一已经从源见春这里了解了数家人与村长的恩怨,加上他勘察的结果,几乎立刻锁定了嫌疑人。
“中田、崛川,还有……大河。”
“等一下?”毛利兰诧异,“大河女士为什么……”
“也许她不是动手的人,也不是主谋,但她和案件绝对有关。因为——你们还记得旅舍楼下帘子上簪着的花朵吗?”
那花的边缘,与村长胸上戴着的那朵一模一样。
警察询问了三人,但三人在案发当时都没人能证明他们的不在场。中田家主说自己出去村口取酒,所以没和家人一起参与前半程,崛川说村长早就把他家排除在祭典之外,自己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而大河纱纪——
“我早上起早去赶集,下午回来实在很困,所以一觉睡到了很晚,虽然中途有被外边的声音吵醒,但想着反正葵和你们在一块不会有事,便没能爬起来出来玩。”
大河纱纪揽着女儿,眉眼间很抱歉,似乎十分遗憾自己给大家带来了审讯上的麻烦。
案件似乎又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