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没有参与借兵讲数这些事。
鬼佬同周昱昆离开后，她就气匆匆的上了楼去。
刚才有电话来，阿芈接的，是搵太太林徐秀蓉的，太太在楼上用分机接的电话，此时楚君上来问下。
“老母，边个搵你？”
“细君，靓辉江湖借兵的事传到你小舅嗰度，他话要来讲数借兵。”
“乜鬼？”
楚君不由翻了个白眸，小舅？徐华彪，花名‘番薯彪’。
早年外公是卖番薯为生的，后来不少人笑话徐氏兄弟，称他们番薯一族。
“老母，你嗰个细佬还在混字头呀？”
一直以来楚君倒是知道老母的细佬‘番薯彪’在混字头，不象他大佬二佬都跟着‘姐夫’捞正行，三彪是有点彪乎乎的，讲混字头几威风呀。
就不知被人砍的时候还威不威风？
林徐秀蓉也一摊手，“我点管到他嘛？他又唔听我这个姐的话，”
“家姐的话唔听就死远啲啦，我就唔好认咁的小舅父。”
“唔好咁讲你小舅嘛，好歹他都係你长辈。”
林徐秀蓉还是嗔了女儿一眼。
楚君就撇撇嘴，她岔开话道：“老母，200万我叫银行转到你户头啦，利息就冇啦，才一夜嘛……”
“咁快呀？”
“昨天就讲的嘛，只係借兵就还要花掉一些，我可以从货仓抽调啲，对了老母，有件事你跟我老豆讲下……”
“乜嘢？”
“北角七姊妹海湾，老仙话有投资价值，你问下我爹地做唔做？唔做我就搵别人啦……”
“老仙？永济祠嗰个老仙咩？”
老母还是知道老仙指的是哪个，对老鬼还是有深刻印象的。
“係呀，还能係边个？”
“细君你有见到他？”
“老母啊，靓辉係嗰条老仙的徒弟嘛，我用见他做乜？”
“那就係讲唔係老仙话的？係辉仔喽？”
“有乜鬼区别咩老母？他得他师傅真传的嘛，你问我姐信唔信靓辉？”
“信信信。”
楚香快步过来，又挽紧楚君手臂小声讲：“刚刚我在楼上睇到嗰个罗耀东在凶靓辉呀，他係唔秀逗呀？靓辉边度（哪里）惹到他嘛？”
楚香就是这样，她看顺眼的人，谁惹了那人，谁就是她讨厌的人。
现在罗耀东就是楚香眼里很被讨厌的人。
“那条扑街，随他去吧……”
“细君，你还记得去年爹地讲的一句话吗？”
“乜啊？”
“就係讲罗耀东的嘛，爹地讲，这个后生仔有啲急功近利，心机也深。”
“係咩？我都忘了……”
“我还记得呀，他来我们家找你汇报乜嘢，你还同我讲，都係啲鸡毛小事，更讲他只係想到大绅面前晃个脸，你自己唔记得啦？”
“好象係有这事？”
“有啦。”楚香笑了起来。
“……”
楚君无声点点头，果然还是爹地眼力巴闭。
罗耀东何止急功近利？
……
“辉哥，我係‘同和’的疤眼华，我过来谈借兵，堂口马就180，仔们都够打，事做唔好我就全额退款，要係可以，先付一半……”
“呵呵，你唔问我借马打边个？”
“唔问，江湖规矩嘛，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几简单呀。”
“万一目标係大字堆呢？”
“我疤眼华唔管大小字堆，一口价就80万，辉哥，得唔得？”
“几贵呀，华哥，你连200马都冇，而且做一次事就80万？你点唔去抢银铺呀？冇得谈喽。”
兆辉又不是粉肠，他500万买皮虾青过档，带1600马，还是永久的。
要照疤眼辉这个价算他不是占到天大便宜呀？
“辉哥，你要砍价的嘛，”
疤眼华赶紧补上一句。
哦，你这是漫天要价，等我落地还钱呀？
“唔好意思，华哥，我冇嗰个时间，你要有诚意就重新开个价，我这个人唔会砍价，江湖上行的，手足都唔容易，刀头舔血，甚至可能丢命，这係拿命换的钱，我唔好下刀砍。”
这话听到疤眼华眼里闪过一缕敬意。
“辉哥，就冲你这句话，我许永华交你这个朋友啦，30万得唔得？”
我叼，一下降了60%呀？
兆辉有点哭笑不得了，但是疤眼华的马太少，30万都不值。
“华哥，我讲句实话，你200马都冇，谈借兵有啲亏，係你也亏我也亏，你这种情况，谈过档就要好很多啦。”
“呃？过档？”
“係！”
疤眼华怔了下，其实他不象表面那么粗憨，骨子里他是精细人来的。
他道：“辉哥，过档也唔係唔能谈，但你能给我几多？”
“唔会超过70万。”
“乜啊？”
疤眼华都翻白眼，“辉哥，太少了吧？”
“给你的价係参照‘皮虾青’的价，你係唔係觉得你比青哥牛？”
“皮虾青？和安盛的刘勇青？”
“係的，你知唔知道，就算係皮虾青，撑死开价到450-500万，可他堂口有1600多悍马，你的实力都唔及他八分之一，我给你开70万很合理，而且这趟事做下来还有地盘分，你一但过档仔们的安家费和汤药费都係我出，你知道这係几多钱吧？你考虑下，明日午前给我答复，如果冇等到你电话我就当你放弃了……”
“那我记下货仓电话，回去考虑，辉哥，就唔打扰你啦。”
“OK，阿鲁你帮我送下华哥。”
“唔使。”
……
“辉哥，我‘全义兴’红棍‘麻豆南’，你喊我阿南就得，堂口马600多啲，就算600啦，做过一场就60万，手足们也就每人一千块啦……”
“南哥，江湖借兵唔好按人头算嘛，一人一千块相当于一个月人工呀，你讲係唔係？你话给我借兵一个月，那就冇问题，每人1500我都付给你……”
“……”
麻豆南给噎住了，干笑道：“靓辉哥，唔係咁讲啦，借兵插旗的嘛，可能死人的呀，对唔对？这样，50万得唔得？”
“南哥，之前的疤眼华华哥也同我讲砍价，我就话他我唔讲价，插旗晒马真可能出人命呀，手足们拿命换的钱，我就唔好张口去砍价，只能係你开出价来我觉得合适就合作，唔合适就唔谈啦，唔好意思南哥，阿鲁搵下一位。”
“等下嘛，靓辉哥，30万得唔得啊……那20万好啦……”
麻豆南急了眼，快给轰出去了，赶紧连番降价。
“20万，成交！”
“OK辉哥，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