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一时语塞,她难道能说是因为上辈子她绣的遭到了他的嫌弃,所以不想再给他绣了吗?
“天下四海都是皇上的,嫔妾倒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不过胤禛提醒容儿了,胤禛虽然是皇上,可是也是容儿的夫君,容儿理当为夫君亲手做一件寝衣才是。”
“不过天气渐凉,容儿给母亲绣的是冬日的款式,手脚又有些满,今年冬天的容儿怕是赶制不出来了。”
“只能为夫君做一件明年开春的寝衣,夫君莫要嫌弃可好?”
胤禛听到她的话,笑而不语,心中隐隐有一种满足感,前些日子,莞贵人倒是为他绣了一件寝衣,皇后也曾为他做过,不过这些寝衣都是给皇上绣的。
偏偏只有这个傻丫头不一样,因为他是皇上,什么都有,竟然还忽略了他。
等到他提起来,她又想起自己是她的夫君,先给母亲绣,再给夫君绣,她倒是安排的恰到好处。
“你绣的,朕自然不会嫌弃。”
“容儿,说说你父母在家中是如何相处的吧?朕想听听。”
胤禛揉了揉她的脑袋,他极喜欢她乖巧听话的模样,就是偶尔有点小脾气,可都无伤大雅。
安陵容没想到他竟会想听这个,垂着眼眸情绪有几分低落。
“容儿的父母并不恩爱,怕是要叫皇上失望了,母亲和父亲患难与共,可惜只能同苦,不能共甘。”
“母亲嫁给父亲的时候,那个时候家里面穷得揭不开锅,母亲是个坚强的女人,靠刺绣养活了一家人,甚至连父亲县丞的官位,都是母亲靠刺绣捐钱买来的。”
“父亲飞黄腾达之后,却忘了母亲,从此,一房又一房的姨娘纳进门来,姨娘们青春美貌,母亲之前因为刺绣熬瞎了眼睛,父亲也没有看望过母亲一次。”
说到后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胤禛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个这么悲苦的故事,难怪,她当时如此说她的父亲,甚至早早的为她母亲求了一道恩典。
良久,他说道:“你母亲是个好妻子。”
他还想从她父母身上看看平凡的夫妻是怎样生活的?没想到,痴心女子负心汉,贫贱夫妻百事哀。
胤禛见她愁眉苦脸,沉声道:“倒是朕不好,提起了容儿的伤心事。”
“容儿不伤心,伤心的也是母亲,对了,胤禛今天怎么来承乾宫了,我还以为今晚胤禛会陪着莞贵人呢。”
见她提到莞贵人,胤禛搂住了她的腰,不以为意道:“莞贵人的确美丽,原本朕是要去碎玉轩的,可不知为何,走着走着就到了承乾宫了,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进来了。”
听到他的话,安陵容的眸里忽然亮了起来,像是在闪着星星一般,抱着他声音软软的。
“胤禛信口雌黄,胡说八道,碎玉轩和承乾宫明明是两个方向,夫君是特意来瞧我的吗?”
“呀,这次这么聪明。”胤禛轻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脸。
“没错,朕是特意来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