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昌坐在马车里昏昏沉沉的,人也提不起什么精神来,十一郎对五公主还真是在乎,她追逐凌不疑多年,但他从来没有一回是正眼瞧过她的。
可是今天她看着凌不疑看五公主的眼神,炽热的像一团火一般,她就知道她今天不该去的。
汝阳王府门口,汝阳王妃正在在府门口等她,裕昌看见她的一瞬间,忍不住鼻头一酸,下了马车就直接扑入她的怀中,大哭道。
“大母…”
哭的是上气接不来下气,原本得知她去了五公主府的汝阳王在一旁见了,半点也没提要责罚她的事情了。
凌不疑与文殊月的婚事敲定下来之后,陛下与皇后便为他们选了一个良辰吉日,离婚事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凌不疑哪里还等得及,于是时间缩短,缩短又缩短,到一个月凌不疑才心满意足。
文帝也没想到他这两个孩子焦急的竟然会是子晟,和越妃摇头说了许多男大不中留的话,越妃听了只觉得一阵无奈,想着将话题转移,没想到文帝又绕了回去,烦得她把人赶了出去。
他看着紧紧关闭的宫门,只觉得她的脾气是越发大了,转身去了长秋宫,皇后倒没表现得那么不耐烦,只是在他的那一大堆话说完之后,轻声细语的说道。
“子晟心急也是正常,同他一般大的年纪,人家孩子都已经有上一两个了,咱们的小五能觅得一个如此在乎他的夫婿,臣妾也高兴。”
文殊月若是听见皇后的这番话,怕是要忍不住反驳了,她看着身旁形影不离的人,无奈道。
“凌不疑,你是没什么正经事做吗?”
“陪月儿,便是我这一生最正经的事情了。”凌不疑语气温柔,她听了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行行行,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长秋宫内,皇后看着风尘仆仆的文殊月,摇了摇头。
“小五,你这是做什么,宫门都快关闭了,这个时辰进来,出去的时候岂不是要违反宫规,本来前朝那些人对你这门婚事便有意见,等明日那些大臣找到机会又要在你父皇面前参你一本了。”
“行色匆匆,是找余有什么要紧事吗?”
她虽然斥责自己的女儿,但还是忍不住担忧的问道,或许也正是因为她这样温柔的性子,才会养出文殊月无所顾忌的横行霸道吧。
文殊月知道自己母后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不会忍心对她责罚的,于是笑着说道。
“母后,这天色已晚,儿臣进来自然不是想要出去了,儿臣大婚在即,心中却有些挂念母后,这大婚前的一个月儿臣都不回公主府了,在长秋宫好好陪伴母后如何?”
她上辈子在母后病床前,看着她病逝的那一刻,方知道她做错了许多事情,内心油然而生的悔恨。
她自知自己嚣张跋扈,忤逆不孝,做事情又只顾自己的心意,错的实在是太多太多,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有些时候想改都改不了。
望着皇后的时候,眼里竟然还带着三分热泪,不禁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