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女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陆玺枭气得手上的青筋都暴起。
他拎起棠笙儿然后一把把将她甩到床边。
“看看,这孩子眼熟吗?”
棠笙儿的肚子被磕到了起不来,陆玺枭就直接强行抓住她的头发,逼着她抬头。
头发到处散落在脸上,强忍着腹痛,她看清了床上的小男孩。
才短短一秒,她就愣住了。
胖嘟嘟的脸蛋,佯装成小大人模样的发型...这不是那天晚上看到的小团子吗?
此时的她,已经忘掉疼痛,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更加近距离地看着小团子。
与那天不同的是,小团子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表层皮肤的温度甚至不及常人的一半!
心疼之余又多了些不可思议。
“这是你的儿子?”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问着陆玺枭。
“难不成是你的?”陆玺枭反问。
她瞪了回去,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神情也开始变得严肃。
“跟我说说,小团子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陆玺枭挑眉,小团子?呵,什么破叫法?男孩子家家的,要这种外号迟早惹人笑话!
“小团子不好听,以后改掉。”
棠笙儿捏紧拳头,虽然很想骂人但还是强忍着脾气,皮笑肉不笑地说:“好的呢,您现在可以说了吗?”
“你那天翻墙逃到了他的房间,你们之间的交谈我不得而知,但你走后,他情绪就开始变得激动,吵着要跟你走,到后面就直接晕厥。”
陆玺枭将自己全部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了棠笙儿。
棠笙儿的眉头一刻也没舒展开来。
没想到因为自己当时的一己私欲给小团子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
明明那一天,小团子都求她留下来了。
要是那一天她没走,小团子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自责的心情全部涌入心头,她握住潇肖冰冷的手,泪水掉落在他的手背上。
“对不起...”
她道歉着,可她得不到潇肖的原谅。
“自责吗?可都是因为你他才会变成这样。”
陆玺枭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来批判她。
“我知道是我的错,对不起...那天我真的不得不走...”
棠笙儿声泪俱下地解释着。
陆玺枭可没空听她解释,直接开口打断她:
“不管你那天对潇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现在成这个样子跟你脱不了干系。”
棠笙儿点头哽咽地说,“我知道,你说,要怎么做我才能够弥补?”
陆玺枭勾起唇角,茶色眼眸流露出得逞的意味。
他再一次将锦盒举到棠笙儿面前,“很简单,吃了它就行了。”
棠笙儿二话不说直接接过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颗药丸放到嘴里吞下。
“够吗?”她问。
陆玺枭看着那个只剩一颗药丸的盒子还有点没缓过神来。
“一颗够吗?”棠笙儿睁大了眼睛又问。
“够了。”
他从棠笙儿手上拿过锦盒,然后盖上。
“你在这等我会,我出去一趟。”
出门前,他嘱咐道,关上门那一刻,他的最后一眼停留在棠笙儿身上,只不过那眼神异常深邃...
房间里只剩下棠笙儿和潇肖两个人了。
棠笙儿也已经有些累了,她搬来一张椅子,坐在上面安静地看着潇肖。
刚刚陆玺枭说过,小团子的名字叫潇肖,那全名就是叫陆潇肖了。
即使隔着氧气面罩,棠笙儿也能看得出潇肖的脸至少与陆玺枭有着八分相像。
她用手托着下巴,喃喃道:“谢雨幽还挺厉害,生得出来你这么好看的小娃娃。”
说完,她沉默了几秒。
“我的小孩要是还活着,应该比你还要大了。”
不知为何,越盯着潇肖,她心里的情绪越复杂。
潇肖是陆玺枭和谢雨幽的孩子,是当初日日折磨自己的人生的孩子。
要是对这孩子好,那就是在犯贱!
这层关系就像一道迈不过的坎,堵在棠笙儿的心里。
越想越多,思绪越想越烦!
棠笙儿感觉自己的心情变得浮躁,甚至体温都开始升高变得燥热。
脱掉外套,仍然觉得自己像是处在一个大火炉之中,额头和后背都开始流汗了,就连吐出的气也是滚烫的。
她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想要开门找水喝。
可身体就像一摊棉花糖一样,软趴趴的,根本使不上力开门。
“有人吗?”
她朝着门外喊着,声音也逐渐变得虚弱。
胸中的那一团火冲破她的最后一道防线,最终她坚持不住,瘫坐在地上,然后缓缓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