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司阳宗。
司娅回到宗门的那一刻,便摔了房内的许多东西,茶杯瓷器碎了一地。
“娅儿,是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男人走进屋内,看着一地的狼藉,皱着眉。
“父亲?”
司娅看见来人,稍微收了脾气,生气地讲述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你说那人叫什么?”男人有些急促地问道。
司娅愣住了一瞬,但还是回道:“计煜……”
计煜?
司娅看着呆愣的男人,奇怪道:“父亲?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男人思绪飘远。
难不成是他?
……
凌剑宗。
宗门的师兄师姐带着温梨清三人去到各自的居处。
温梨清和一位师姐站在一间小院子前。
“梨清,你要有什么事可以问我,我就住隔壁。”
那位师姐热情地说道。
温梨清语调温和地道谢:“多谢师姐。”
“不用谢,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
师姐说完,与温梨清道别。
温梨清方才被她领着,参观完了凌剑宗,如今来到居处,她打开院门,进到院里。
院子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院内干净,屋内也是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这里比学院好一点,一个人住,宽敞!”凤翎评价道。
温梨清坐在床上,聚天地灵气,提升修为。
明日是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日,需要去到宗门大课堂进修。
月挂高枝。
温梨清吐出一口浊气,结束一天的疲累,躺在浴桶内,热气包裹着她。
“叮铃铃——”
挂在衣架上的风铃响起,一阵悦耳的叮铃声提醒着温梨清。
“先别进来。”温梨清有些慌乱,方才还很疲劳,现在已经打起了精神。
温梨清心想:明明已经坦白了一切,为何还是这么紧张?
风铃声停止,那人候在门外,只余那挺拔的身影在月光照耀下,映在窗纸上。
这风铃是顾亭瞳送给她的。
回想当时他的话:若你有危险,需要我,可摇动它。
此风铃与一般的风铃不同,不随风动,随人而动。
它响了,便是说明顾亭瞳来了。
风铃动,亭瞳至。
温梨清赶忙穿上衣服,来到房门口,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然后打开门。
他的墨发如瀑,随晚风飘扬。月光揉进他的眸中,诉说着压抑不住的情愫。
“进……进来吧。”
温梨清说话有些结巴,邀请顾亭瞳进来。
顾亭瞳看着温梨清的反应,有些无奈地笑道:
“这是几日不见,变陌生了吗?”
温梨清立马反驳道:“没有,没有。”
顾亭瞳牵起温梨清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那是为何?”
温梨清方寸大乱,赶紧转移话题道:“你是如何进来的?不会被发现吧?”
顾亭瞳看着温梨清面上可见的慌乱,他可怜兮兮地问道:
“你说我要是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你会保护我吗?”
看着顾亭瞳期待的眼神,温梨清想都没想道:
“当然会!”
见顾亭瞳笑了,温梨清突然反应过来,以他的实力怎么会被发现?
“你故意的。”温梨清用肯定的语气说完这句话。
“不是的,我没有那么厉害,也会受伤。”顾亭瞳解释道,“前两日和盛天宗的少宗主打了一架,现在浑身都是伤呢。”
盛天宗是决明大陆东界的第一大宗,与顾亭瞳的弑神殿是明争暗斗的关系。
温梨清听完,要检查顾亭瞳的伤口,话语中有些责备:
“都受伤了还千里迢迢跑过来,等伤好了再来,不行吗?”
“我想来见见你。”顾亭瞳的语气诚挚。
温梨清低着头,拉开顾亭瞳的衣服,顾亭瞳拦住温梨清的动作,但温梨清语气不容拒绝:“给我看看。”
见顾亭瞳执意不肯,温梨清语气又软下来,道:“让我看看吧,亭瞳。”
顾亭瞳一面说着,一面松开了手:“没什么的,就是些小伤。”
触目惊心的伤口纵横交错在顾亭瞳身上,除了这些新伤外,还有不少旧的疤痕。
温梨清很想问问他:你一个弑神殿的殿主,为什么会受这么多伤?
而且看样子也没用药。
顾亭瞳也看出了温梨清的疑惑,他道:
“他的攻击,一般的药没用,而且你知晓的,我能够自愈。”
温梨清知道他说的是盛天宗少宗主,她也知道顾亭瞳说的自愈是只他拥有光灵力,但她仍有许多疑问。
只是看到顾亭瞳这一身的伤痕,温梨清没有任何提问的心情,她让顾亭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温梨清心想:只怕他一个大组织的头领,没那么多休息时间,来了她这,就好好睡一觉吧。
顾亭瞳往里面挪了挪位置,示意温梨清躺下。
弟子居处的床对于两个人而言有些小,二人挤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被褥,望着窗台上落下的月色,沉沉睡去。
顾亭瞳听着身旁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他缓缓挪动,侧过身来,看着温梨清安静的睡颜,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
顾亭瞳缓缓躺下,给温梨清掖了一下被角,闭上双眼。
感受到身旁人的体温,安心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