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年纪小,自然是慌了神,便求助看向身旁女子。
从头到尾,她都是表情淡淡,没有丝毫失态,对这般情况仿佛胸中有数,让苏雅不得不想要依靠她。
其实落采音内心也是不知所措,但她知道表面露了怯就容易被人抓住小辫子欺负。
她就那样站定,假装淡漠的眸子对上男人含有怒火的双眼,嘴角定格一声冷笑:“呵!”
男人彻底是被激怒:“别不见棺材不落泪!”
“嗤。”
“你还是想想,警察来了你怎么跟他们说吧。”
她一副冷酷的样子,语气中含着凌厉,让对面男人起了疑心,动作停了。
“你究竟是谁?”
落采音笑呵呵的不答不语,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朝他一步一步走去。
明明在大白天,还是个唇红齿白的美人,那副幽深如潭水的眼睛冷的可怕,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仪让他不禁想臣服。
“请问,这是徐家吗?”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一道声音打破了局面。
铁门外,是个穿着旗袍的年轻女性,身姿妖娆妩媚,一颦一笑尽显风尘味道。
“我是徐总介绍来的,快给我开门呐!”
这句话让男人大惊失色,门外的女人才是今天要见的,那里面两个女人是谁?还是真如他们所说是别有身份?
他来这里干了两年,见过的人形形色 色,却猜不透面前这个女人,或许真是什么大人物。
想明白关系厉害之后,他也不管外面的呼喊,赔上笑脸:“你看我这是开个玩笑不是?”
“我也就是替老板打工的,在这尽心尽力值守,您还是别难为我了。”
苏雅干脆亮出钥匙:“放你狗屁!等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是这栋别墅的主人!”
男人见状,连话也不多说了,赶紧将虚掩的大门打开,生怕惹上事。
徐总可是交代过,拥有钥匙的人随便进出。
等她们走后,匆匆将大门关上就跑去别墅装修的最精致的房间,留下门外那个女人骂街。
“破地方!许可这是介绍的什么破工作!还说包吃包住!门都不让进!”
落采音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有意思的事情,拧着眉问:“苏雅,你舅妈是姓许吧?”
“对。”苏雅也不是个傻子,场面造成这样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废了!
徐可她竟然将父亲留下来的房子非法做生意,还是那档子生意!回头看着外面包装极好的别墅心中燃起怒气,她不把姓徐的撕了就不姓苏!
她有些愧疚:“采音姐,实在对不住你,我另外帮你找个房子吧。”
“无碍,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只是有些可惜了,这房子不好住人,即使能住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她只能再做打算。
两人分开后,她念着苏雅也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自己怀着孕,又要忙着店铺准备开业的事,抽不出时间只能让落卫东去帮忙看着。
落卫东回家后,不仅多了一个外甥(女),还带回一位女朋友,遭受家中三巨头的严刑拷打。
当然,这是后话了。
后续就是落卫东亲自带着当地公安上门抓捕,揭开不正当行业序幕,但重要人物仍然犯罪潜逃。
仿佛是一场有目的的行动,底下恶瘤还没彻底消灭。
*
现在落采音喊了陈生他们一帮小子替她装修店面,十几岁的少年们手法娴熟,分工明确。
擅长木工的叫陈弘和,不仅修了大门,还另外给破损的地板注入新生;负责刷漆的是陈腾,原本黑灰黑灰的墙体焕然一新,白的透亮,平整洁白,一点坑洼凹凸都没有;陈生和陈国权则是负责整体装横……
看着逐渐成型的现代风饮品店,落采音心中感慨万分,同时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
装修公司好像也挺赚钱的哈?
但这种想法也只是昙花一现,光是筹划饮品店她就已经累惨了,加上这几天怀孕总是有些不舒服,吃什么吐什么。
*
“呕——”
“顾箐这是怎么了?”
知青点女生宿舍屋里,大家往顾箐跑出去的方向努努嘴。
坐在顾箐铺上玩着手绢花的陈雅玲接话:“顾箐说她这几天胃不大好。”
“哎哟,这不得去看一看医生?”
最为热心的一个女知青接茬。
陈雅玲一阵心烦,嘟着嘴:“我也叫了,顾箐说我不该管她。”
前阵子顾箐一直对她爱搭不理的,这几天才经常找她说说话,今天也是说要一起做手绢花她才过来的。
不然这大热天的,她就上街买冰棍吃了。
自从上次她拿了扫把,顾箐总是一脸阴翳的模样,她说是因为不舒服的原因,但是陈雅玲心里总觉得有些毛毛的。
而刚刚从屋里冲到自留地的顾箐感到眩晕恶心,呕吐感从胃里涌上,但也只是空呕。
那天她跟着萧初珩和落采音去县城,跟摊子老板吵了起来。
回家路上,她遭受了非人的对待。
凌乱的衣服、肮脏的重影……
一切的一切,都跟上辈子的小树林那般,她拼命呼喊,可声嘶力竭也无人来。
当天晚上,她洗了好多次澡,她明明非常认真的搓,皮肤都搓红了,青青紫紫的,怎么洗也洗不掉。
为什么呢?
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初珩哥哥不来救她!
她很听话,没有哭,很坚强的,可是她的初珩哥哥在哪里?
她蜷缩着在床铺角落想了一晚,精神恍惚,终醒觉。
是落采音!抢走了他!
她定要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天惊雷一响,泼天大雨隆隆的下。
老天爷没给丝毫的机会躲雨,她就被淋湿一身。
眼神落在那棵百年茁壮的大树下,表面树根上的灰烬被雨打湿,顷刻间彻底与天地融为一体。
她狰狞的脸上显出一丝诡谲的疯狂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