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床上喝水。”
落采音娇声娇气地指挥,却不知道这句话很容易让人想歪。
“好。”
怀中娇软的人儿说的话让萧初珩险些难以克制。
他轻轻的将人放在床上,就转身拿着水杯出去了,给落采音看懵了。
什么情况?
她要喝水啊喂!
就在落采音艰难着要下床时,他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杯满满的水。
她才知道,原来是给自己倒水去了。
“坐好!别乱动!”
“嗯嗯。”
闻言,落采音也不乱动,乖乖坐好,等待着投喂水。
一副乖巧模样让萧初珩嘴角勾起,手中的水递到她唇边。
甜丝丝的,他许是加了点糖。
喝完水,两人的气氛有些许粉红泡泡,让落采音觉得不自在。
“我们谈谈?”
她犹豫半天,迟疑的说。
“嗯”
萧初珩似笑非笑望着她回应,仿佛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这给了她一丝勇气。
“我们结婚吧!”
不想走上原主的老路,结婚是唯一的办法,何况,他们都已经那么坦诚了。
想到昨晚,落采音两边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萧初珩迎上她娇羞的目光心跳得极快,他向来独来独往,知道村里人对他评价不好,他甚至都想好她不愿嫁给他的场景。
从生下来,生父不详,生母将他抛弃,二十多年来,从没有人这样坚定地选择他!
只有她!
“好!”
他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下颚搭在她的肩上,像是极其珍贵的宝物,贪婪汲取她的每一寸美好。
这是你自己说的,占了我的心就逃不掉了。
“咕~”
落采音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闹了个红脸。
听闻,萧初珩鼻腔里哼出笑声,大手胡乱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我去做饭,你先睡会。”
等他走后,她就在硬邦邦的床上打滚,缓解自己的尴尬。
谁懂啊!家人们!
好社死!
面对刚认识一天的对象,她现在恨不得就钻到地上洞里去!
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猛然想起什么,就拿起旁边的小镜子往脸上照。
镜上之人清绝容颜,奶白无瑕疵的肌肤,朱唇如烈火般鲜红,若细看是有些红肿,看见眉眼底下一颗泪痣,她呼了一口气。
原主的样貌跟她一模一样。
她才不紧不慢地穿衣服出来,一拐一拐地直奔厨房。
他正蹲着,清理着地上的兔肉。
等到兔肉下锅,散发出肉的香气,落采音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引。
就算是吃惯后世八百十种兔肉做法的落采音,也连吞了好几次口水。
现在这个肚子里呀,可没有什么油水。
原主自从下乡,就极少吃过肉,越馋靠的越近。
“怎么没穿鞋?”
萧初珩回头,最终目光落在地上那对莹白圆润的脚趾头,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他特意留了双没怎么穿过的拖鞋放在那。
她是嫌弃么?
也是,他这样没出息的男人她又怎么会看得上?前几天还听说她喜欢着那个许什么翊,恐怕刚刚说要和他结婚只是她一时任性吧。
落采音看着眼前的男人凶巴巴的,咬着嘴唇。
本来想解释的,她突然就想耍小脾气。
两个人开始赌气,一个沉默干活,一个沉默看着。
一直等到肉熟了,萧初珩才抓几把米放锅里,加满水。
一声不吭,直直的扛起落采音往房间里去,像扛猪那样。
“你干嘛!”
她被男人吓了一跳,就要挣扎起来。
可她越动,萧初珩就抱得越紧。
他把人放在床上,然后出去端上一盆水放在地上,抓起她的脚丫子就往水里洗。
她细嫩修长匀称的小腿,腿白的像是发光的宝石,沿着而下,那泛着粉嫩圆润的脚趾头还可爱的翘了翘,好似诱人的邀请。
他紧抿着唇,暗红如鲜血一闪在他眼中,似乎想到了什么捧起那一双惹人怜爱的玉足,进而低下头,在上面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你……”怎么了?
落采音没来得及问。
“不要丢下我好吗?”
他视线向上一抬,撞上了女人水汪汪眼神,瞬间变得很暗,声音嘶哑。
像是乞求的目光将落采音震得不知所措,“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结婚的吗?”
顿然,她想起面前这个男人的悲惨经历。
母亲未婚生子,生养他六年,天天打骂,最后竟为了一块地瓜将其卖掉。
他从人贩子这个狼窝手中逃脱却又进了虎穴般的家庭。
直至一家子地主被拉去上台批斗,他趁混乱逃掉,来到这破小山村当了猎户。
落采音有些心疼他。
她轻轻捧起他的脸,稍微俯低身子,蜻蜓点水般吻了他的额头,再看向他那双偏执的眸子。
“萧初珩,除非丧偶和背叛,我绝不会离开你的。”
萧初珩神色撼动,多年寒冷的心在这一刻仿佛有了火,那温暖软糯的一字一句动摇了他的世界。
他的唇无声动了动,喉咙有些哽咽,颤抖的手暴露出此刻的状态,泪水从通红的眼眶流了下来,隐忍的一切在今天如洪水破堤般冲泄出来。
她不会表达,陪伴已经是最好的安慰。
两人腻歪到一点多才吃午饭。
落采音早就饿极了,看见吃食两眼放光,狼吞虎咽地吸溜白粥,大口大口吃着兔肉。
兔兔,你真的太好吃了!
我要把你们吃光光!
然则,一个不小心呛着了。
“咳咳咳……”
她感觉有异物卡在喉咙里,空咽口水又感觉不疼。
很难受。
“咳咳……”
这时男人的手掌附上她的背来,轻轻拍打帮她舒缓,可能是心理作用,她好了些还剩几丝痒意。
她后知后觉后背的暖意离开,转头再看时,男人端着刚刚她没喝完的搪瓷缸水走来,递到她唇边。
她抿了一口,甜水滑进喉咙,连同异物感也消失掉。
“好些了?”
她清了清嗓子说,“嗯,没事了。”
“我们待会领完结婚证就买些喜糖回来好不好?”
“嗯,还得做顿饭请隔壁几家吃个饭。”他颔首。
落采音知道这是这个年代的流程,结婚证领完就请大家吃席。
她发现男人话少得很,但做事却不含糊,心里对他的好感又上升几度。
吃过饭,落采音坐上他破旧的自行车往大队里骑去。
一路上,许多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但他们全然没理会。
到了大队,王猛正准备趴在桌上偷偷懒瞌个睡,就听见有人敲门。
“谁啊?”
心中那一点烦躁在看见两人齐齐站在门口时一愣,顿然变成惊讶,他正了正身形才开口。
‘‘两位同志,有啥事么?’’
两人说明来意,王猛就很快给他们开了封介绍信。
他早上就明显看出,两人来他这是迟早的事。
“谢谢王队,晚上来我家吃饭,想请你做个见证。”萧初珩认真严肃的样子让王猛笑开了花。
“去!保证去!可准备些酒让我喝个尽兴哈哈!”爽朗的笑声传到外面,许多人支头望向这边。
两人离去,她们才开始交头探耳。
“顾箐,顾箐!”陈雅玲喊了几声她都没应,便拉了拉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