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来她将手帕带出来了,她拍了拍裴景的背示意他先松开,随后她从衣袖里抽出了她视若珍宝的手帕。
她终于可以送给裴景了。
她的爱,再也不用躲躲藏藏,可以大大方方在人前承认了。
她将手帕展示在裴景面前:“阿景你看。”
“这是我辛辛苦苦亲手绣的,我的女工不大好,为了绣这个手帕我还扎破了好几次手,不过那都不是最要紧的,最重要的是,这是我为你绣的。”
“以前一直没有机会送给你,现在,这手帕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阿景可一定要好好保存。”
萧明珠将手帕的背面放置阳光下,“明珠于景”四个字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裴景的指骨瞬间捏紧,眼眶微红,不可抑制的愉悦爬上眉间。
他实在没有想到,今日萧明珠带给他的惊喜太多了,多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身在梦中。
缕缕清风,拂过裴景的脸颊,暖暖地,一点一点地滋润着他斑驳的心田。
珍视隆重的语气,微微颤抖的双手:“我一定,一定将这手帕视若生命般重要。”
四目相交的瞬间,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声音,没有语言,只有灿若夏花的笑容。
另一边的王若安被府中小厮抬回了王府,府医替他仔细瞧过,他这是真真正正成为了一个废人了。
眼下能不能撑过去,保住性命,还是个未知数。
整个王府笼罩着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气氛凝重到每个人都默言。
乌云下的王齐石幽幽转醒,他睁开双眼的瞬间就听到他满怀期许的嫡孙,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
他的布局再次被裴景打乱,恨得他险些又晕厥过去。
“裴景!太子妃的书信送来没有!”
他一声怒吼,底下的王府众人都低下了头,管家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回话:“家主,太子妃并无书信传来。”
说来也奇怪,太子妃一向回信都回很快,就像她收到王齐石的指示,尽管大着肚子,都会立马去替王齐石办事。
“放肆!成了太子妃就忘记自己是王家人了?!”
王齐石将手中的药往地面砸,药液四溅,碗碎成片。
既然太子妃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他了,王家女多的是,没了个太子妃,还能有千千万万个王家女顶上。
王齐石一眼扫去,满堂的人,竟无一人可用。
“家主,孙女愿入裴府,替家中出力。”
忽然有一女子穿过人群,来到王齐石面前。
此女长的国色天香,竟比舒雅还要媚上三分,更难得的是,她的眉眼处与裴景的心上人永安公主有七八分相似。
裴景喜欢永安公主,最近在京都传的是沸沸扬扬,许多百姓都目睹了萧明珠亲自踏进裴府,还在裴府待了半天。
王齐石审视着眼前的孙女,印象中似乎没有这个人,说不出她的名字来。
那女子也十分会看脸色,马上屈膝弯腰报上名字:“孙女是王思,排行十七。”
“哦~原来是思儿啊,你有这孝心祖父十分欣慰,只是入裴府一事还得从长计议,你先好好学学规矩。”
王齐石说的规矩,不过是伺候男人的活儿,说的是冠冕堂皇,其实就是个青楼活,上不得台面。
王思的身段实在是妖娆,身为男人,王齐石觉得应该没有人能抵挡得住王思这种尤物,要是再好好调教一番,定能一举拿下裴景,让他为王家效劳。
王齐石仿佛已经看到了裴景归顺于他的模样,一开始的怒气消失不见,只剩下势在必得的得意。
王思早就听说过裴景的大名,更何况她听过裴景是如何英俊潇洒的,心中爱慕不已:“是,孙女一定好好学。”
王齐石亲自下令,让管家务必寻最好的老师来教王思,衣食住行皆按照嫡女的规格来。
王思被管家带下去,王齐石稍稍顺了心,语气也不那么愤怒:“都下去,安儿醒了便派人来寻老夫。”
“是,家主。”众人纷纷告退。
裴府里,温存的两人丝毫不知前方还有一个王思在等着他们。
众人散去后,王齐石的暗卫现身,俯身在王齐石旁交代了东宫里发生的一切,他这才知道,太子妃没有回信是因为云想被裴景抓了,无人送信。
他忍不住啐了一句,裴景这个狗东西,收了他的贿赂又保不住王若安,现下还将云想抓了,要是再想往东宫里塞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在刑场外,听着安儿一句又一句的哀求,声含剧痛,府医也说安儿是被折磨致昏厥的,可裴景向来是个手起刀落的人,不会用这种法子来折磨人。
那背后之人,到底是天子?还是太子?
太子对他一向有礼,给足自己面子,太子如今宠爱的侧妃也是由他王家中出去,太子自己下旨纳的。
从兵部侍郎和礼部侍郎一案开始,所有的矛头都像是针对他王家王齐石而来。
这让王齐石不由深思,是何人因何要针对他。
只怕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是因为他动了萧明珠,才惹得裴景如此发疯。
“让管家给东宫下个帖子,请太子侧妃和太子来王家一聚,老夫思念孙女。”王齐石吩咐暗卫道。
日暮西山,难道他王家真要下沉了?
萧明绝在雅兰殿里正哄舒雅开心,王家的请帖就到了,他伸手接过,打开帖子一看,差点没把他送走,这语气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什么祖父甚是想念雅儿,雅儿在东宫一切可好?祖父无法得知导致忧心不已,望雅儿回府一趟,让祖父好好瞧瞧。
这种话这老匹夫是怎么写的出来的?!
舒雅看着萧明绝一脸吞了苍蝇的模样,不解地问道:“阿绝这是怎么了?”
萧明绝将请帖递到舒雅手中:“舒舒看看。”
果不其然,舒雅也是一脸吞了苍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