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跑了是什么意思?”杨伟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嘴,眼中瞧着船上倒满是焦急。
杨德拉着自己爹就跑,好在他们家混的不算太好,所以离船也不是太远,没一会就跑到了自家帐篷。
杨德一脸气愤,声调都变高了:“爸你看看,就留下个帐篷,她们的衣服吃食全没了!”
杨伟站在帐篷外探头看,可惜他仍然是进不去帐篷也看不到里面,儿子一脸的慌忙着急不是作假,他干脆就站在这骂起来:“两个娘们哪去了?老子辛辛苦苦工作那么久养着她俩,现在有点困难她们自己跑了?杨楚?杨楚呢给老子滚出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周围邻居都装作没听到,这人不知道为什么没电子卡不说,还整日脾气不好见人就骂,闺女老婆给他搭了个简易版帐篷也讨不到好,成日回来之后就嫌这嫌那的。
“爹?我电子卡呢?”杨德面色突然间煞白如纸,心跳的越发快,脑袋也一涨一涨的裂的厉害,“你见我电子卡了没?”
“我上哪去见,别是那娘俩给拿走了,”说完他又顿住,刚刚儿子还能钻进帐篷那就代表电子卡还有,这一会就他们两个人也没人偷啊,“儿子你再跟我说一遍,你这电子卡哪来的?”
“我还在睡觉的时候,我妈把我叫醒说电子卡是我的叫我收好,杨楚在后面补充说是国家官方发的,他官方发的也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我再拿走啊?”
杨伟抿着嘴,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电子卡怕不是那娘俩说的那样。
可惜已经晚了,杨楚瞧着越来越远的基地高兴的喊叫起来,星海浩瀚的夜幕之下,安静沉默又普通的基地静静看着她们远去,上面星星点点不时晃动的灯光昭示着上面还有人正在生活。
虽然秩序还不错,邻里之间也和气没有矛盾,可是有那种家人,她总是觉得恶心厌烦。
杨楚不再往回看,瞧见母亲静静的坐在船头,她想了想也坐了过去,伸出手抱着母亲倒在她怀中,她想,她们母女两人未来会好好的。
游艇上的隔热效果并不是那么好,大家渐渐感受到了,虽然不至于像大领导说的那样最低气温就36度,可是这船里也不凉快,虽然对前路充满忐忑,不过大家抚摸着手腕上电子卡,心也定了下来。
……
“霆哥哥,你妻子她要死了。”一个长相妖娆的女子被男子搂在怀里,即使经历了末世,男子依然是高大英俊,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失而复得的挚爱,他与阮霜因一些小误会年少分散,竟然是这场天灾叫他前几日再次得到了她。
阮霜垂眸看着远处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脸上叫人看不清表情。
“不用管她,她趁着我喝醉爬了我的床,又勾搭的老太太非逼我娶了她,她现在变成这样都是她咎由自取。”霍霆忽略了心中的抽痛,不住的安慰阮霜,“我预定了基地里一个家传多年的老师傅帮我们做了一条鱼,你不是最喜欢吃生鱼片了,我们去吃完再回来,嗯?”
语气暧昧至极,叫阮霜害羞似的躲了一下,而后她微微顿住。
“怎么了?”霍霆望过去,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没什么,走吧,我可饿了好久了。”女子声音娇嗔,听的霍霆身体紧绷恨不得现在就再次回到帐篷。
许亭柔用肩头的衣服擦了一把汗,手还不忘捂住闪烁不停的电子卡,心里想的是下次得把电子卡好好盖住,见到旁边帐篷里的男人环抱着一位女子终于走远了,她连忙从一堆废桶中走了出来:“想好了吗?你愿意跟我走吗?”
倒在破烂废旧的电动车雨棚上的女子即使在远处不甚明亮的灯光照映下脸色依然苍白一片,眼窝凹陷,目光毫无生气,仿佛她全部的生命已经燃烧殆尽,
周围弥漫着严重的夹杂着排泄物以及分泌物的异味,只不过许亭柔脸色分毫未变,她眼色柔软的轻声道:“我知道你对活下去不再有信心,可你如果死了那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你4岁的小闺女还在那帐篷里给她亲爹洗衣服,她父亲的各种贴身衣物洗了个遍,你忍心留下她受苦受累自己撒手人寰吗?”
她幽深的眼珠僵硬的动了一瞬,她已经好几日不再吃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眼睛也模糊一片看不清晰,她只知道有人在她耳边一直说要带她去治病。
治病?那人还会愿意带自己去治病吗?自己死了他不是正好与自己的心上人成对双飞,也省得自己占了他妻子的位置在他眼前碍眼,他好狠心,明明她自小便陪着他,那日醉酒他也知道是她,他明明在床上喊得是她的名字!
最后却将她怀孕导致两人结婚怪在她一个人头上。
“若是你想走,就眨一下眼睛,若是不走,你就直接闭上眼睛。”
她不想走,她想要亲眼看见霍霆知道自己死了会是什么表情,她想叫霍霆脸上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
可是她的女儿,她昨日瞧见了阮霜牵着她的女儿在偷偷给她吃着什么,女儿还偷偷藏起来想要给她吃,她用尽全身力气转过头去不愿吃那女人递来的东西,女儿瞧着有些难过,却还是将面包留在了她脸旁一侧。
面包被老鼠吃了,她无力阻止,今日女儿眼神亮晶晶的还打算偷偷给她带小面包吃,可惜女儿吃的也不多,霍霆几乎不会给女儿留下什么食物。
想到这里,她用尽全部力气闭上眼睛,声音听起来嘶哑难听:“…女儿……带走。”
“你要我带走你的女儿?你不走?”许亭柔气了个半死,拯救计划的第一单遇到个恋爱脑,她恨铁不成钢,说出的话也尖锐无比,指望能让这位母亲改变主意,“我凭什么带走养你的女儿,那又不是我的女儿,我才不心疼。”
“你把她们两个带走吧。”
好听酥麻的声音传来叫许亭柔出了一身冷汗,等她回过头有些诧异:“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