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李莲花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出来的时候,李相宜已经在喂狐狸精吃口粮了。
桌上满满一大桌子菜,笛飞声安安静静坐在那,等他吃饭。
李莲花震惊道:“哪来这么多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莫非我起床的方式不对?”
李相宜喂完狐狸精,洗了个手,走到餐桌前笑道:“我睡不着,一大早去镇上买的,还顺便买了点药材,已经煮上了,等你吃完饭应该就熬好了。”
“啊?又要喝药。”李莲花有些愁苦道。
“乖,虽然不能解你的毒,但是可以强身健体的,对身体有好处。”李相宜苦口婆心的劝道。
笛飞声嘲笑道:“你这看着倒像是要把曾经的天下第一、堂堂的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当儿子哄。”
李相宜朝着他温柔一笑,“别急,也有你的份,熬了那么大一锅呢,不要争不要抢,该有的都有。”
笛飞声:“……”
李莲花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
“好好,人齐了,我现在宣布……开饭!”
三人捧着碗开始干饭。
“来来,多吃点,李莲花,你看你那么瘦……”
“还有你,阿飞,要多吃点,不然腹肌都消下去了……”
不得不说,李相宜夹菜的方式非常特别。
别人是“夹菜”,她直接是一份菜分成三份拨到他们碗里。
碰到自己不喜欢但是很有营养的菜,她也是直接分成两份,分别拨到李莲花和笛飞声碗里。
还真挺像笛飞声说的,跟养俩儿子似的。
李相宜投入的说着:“其实我一直幻想着,如果我有孩子,一定会为他/她做好吃的饭菜,穿好看的衣裳,照顾的妥帖细致,我现在倒真有这种感觉,满满的母爱……”
李莲花笛飞声:“……???”
还真当儿子养了?
“咳咳,”察觉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李相宜连忙极限挽回,“快吃饭吧,等会菜凉了。”
(题外话:李相宜此时此刻内心真是这么想的,不过等她以后有了孩子后,一切都变了……此处省略五千字!哈哈哈大家都懂的。)
吃完饭后,李相宜擦了擦脸,忽然感觉脸颊一阵刺痛。
她用手指触了触在万渔村时被慕容用指甲刮到的地方,果然摸到丝丝艳红的血迹。
只是被指甲刮到,这么多天了,不仅伤口没有愈合,反而更有溃烂之势。
还有额头上的伤口。
在万渔村时,她换上嫁衣,村长夫人给她上妆。
本来身上有伤口或是有缺陷的女子,是不能被作为“新娘”献祭的,会惹怒海神,是为大不敬。
但村长夫人救女心切,硬着头皮给她上重妆,想要遮住瑕疵。
普通的脂粉根本遮不住已经有些溃烂的伤口,村长夫人又用了一些偏方,才算是险险盖住。
想着不危及性命,李相宜懒得和她争辩,便随她去。
这就是她一直不喜欢村长夫人的原因,为达目的,太过为难别人。
但她没想到的是,伤口在海水中泡了许多,各种脏物,更加重了感染。
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她真怕再这样下去会毁容。
连李莲花也察觉出异样。
“你脸上的伤为何变得如此严重了?”
李相宜也知道不容忽视,索性不再瞒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什么药都试过了,但就是一点用都没有,稍不注意就越发严重。”
“怎么不早告诉我,”李莲花面色凝重道,“手给我,我把把脉。”
李相宜摇了摇头,将手背到身后,一脸抗拒的道:“不用了,我就是医士,查不出来什么,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李莲花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么,又气又觉得好笑,无奈道:“医者不自医,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正经医士,先让我把把脉。……我的扬州慢也不是万物可解的,放心,我只是看看,不会妄动内力。”
李相宜迟疑的伸出手。
李莲花将手指搭在她手腕上,闭目,片刻后,眉头一皱,神情陡然变得凝重。
“嗐,我就说吧,查不出什么,这是好事,那肯定就是没事了……”
李相宜安慰着李莲花,想要收回手,却突然感觉浑身过电般的一震,有一股气在胸腔中游走,她脸上的两处细微伤口开始微微发热。
其中滋味十分美妙,但李相宜知道,这是李莲花在用扬州慢替她疗伤。
心中一急,猛的挣脱开来。
内力回流,李莲花捂着胸口, 忽然吐出一大口鲜血。
李相宜看的触目惊心,急忙上前去扶他。
“李莲花,你、你怎么样了?都怪我……”
李莲花一把握住她的手,“我还能行,继续……”
“不行了,你会受不了的!”
李相宜从来不知道李莲花的力气竟然这么大,铁手般紧紧箍着她,她无法挪动分毫。
生怕李莲花再妄动内力,她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放到靠在墙边双手抱剑的笛飞声身上。
笛飞声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李相宜的手臂,微微一用力,瞬间就将二人硬生生分开。
“让我来!”
说完,他一掌推在李相宜后心上,源源不断的内力输送进去。
李相宜双手握拳,微微仰头,脖颈上青筋暴起,面色涨红,看上去极为难受。
李莲花眼中少有的现出一抹慌乱,“你的‘悲风白杨’内功太过强劲霸道,她受不住的!”
“若是连这都承受不住,还谈什么闯荡江湖?”
笛飞声微微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放心,这姑娘命硬着。”
说完,内功流窜的更为迅猛。
李莲花眼底泛起血丝,心神激荡之下,他再次吐出一大口鲜血,彻底晕了过去。
笛飞声瞥过去一眼,微微叹气,“麻烦。”
过了一会儿,他内力消耗过大,唇色有些苍白。但看李相宜,则每每在内力接收过多,导致筋脉断裂之边缘寻觅到一丝生机。
他撤回内力,吐出一口浊气。
李相宜失力般倒在地上。
笛飞声上前去扶她,冷冷说了一句:“两个麻烦。”
说完,满不在乎的擦了擦额角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