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儿被他母妃教坏了,连他的父皇都不放过…哀家如何指望他对旁人手下留情…皇帝突然变成这样,又立了他当太子,谁人看不懂这其中缘由…掩耳盗铃罢了…”
“不知皇祖母想让孙儿如何做?”
“哀家老了,许多事情顾不得了,你自幼出众定不用哀家操心的,只是有一事…”
“皇祖母请讲。”
“你六皇叔…”,太后看着他问的小心翼翼,见宗政熙眼神闪躲又道,“哀家只是想知道真相罢了,这么多年了,还有何不能接受的…”
“皇叔他…早就去了…”
“哀家知道了…你们去吧…”
太后虽心中抱着期许却似乎早已知晓了答案,摆摆手起身往后殿走去,那身影又落寞了几分。纳兰烟不明他们话中的意思,但也能猜到一些,此刻眼前的好像不再是尊贵的太后,只是一个失去孩子的老人,冰冷又孤寂。
宗政熙没有讲话,拿上张公公准备好给孩子的赏赐,拉着她出了宫,手中一直捏着那张名单,那纸都变得格外沉重。听到太后最后的疑问,他似是明白了她的用意。
“你六皇叔…也是太后的儿子吧?”,马车上纳兰烟抱着煦儿问道。
“是,他跟我父皇是亲兄弟,也是太后所生,我也是听别人说起过,当年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育有两子一女,我父皇是长子,可我六叔自幼便是文武全才,先皇和太后都更偏爱他一些,父皇虽然被立为太子,可朝中大臣也都更看好六皇叔,对他的政见也多有拥护。”
“可最后还是你父皇当了皇帝啊。”
“先皇后来病重卧榻,只有当时是太子的父皇侍奉在侧,他将先皇寝宫重重把守,不准六皇叔和朝臣见先皇,直到先皇驾崩,他坐上了皇位。”
“那你六皇叔是不是被你父皇…”
“父皇顾及皇祖母,只跟她说六叔是到封地去做了藩王,这么多年皇祖母一直提出让他回京探望,父皇也没有允准,其实封地那个严防死守的宅子里,早就没人了。”
“所以皇祖母才想支持你…是想让悲剧不再重演…”
“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宗政熙将他们母子揽在怀里,想起太后落寞的背影心里又坚定了几分。不管结局如何,他只要烟烟一人,若是以后他们再有别的孩子,他也会从小教他们兄友弟恭,互帮互助。有烟烟这样心思纯善的娘亲,他们的孩子定也都是善良的,绝不会因为身外之物手足相残。
吏部衙门
“胡闹!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此人何等资历,怎能担起知府一职!”,杨元江看着让他签章的文书,气的双目通红。
“杨大人,为何如此动怒?”,南玉阳上前将他扔到地上的纸章捡起来,扫了一眼,“大人应该已经习惯才是。”
“习惯?!这一州知府是何其重要,乃是地方的父母官!地方百姓生活如何都靠他传递,若是此人不贤,很多消息就不能上达天听,那便是百姓的灾难!”
“这是太子亲信递来的,大人若是不应怕是会有麻烦。”
“若众人为官都是如此,我看东晋还是早些亡了的好!”,杨元江失望透顶,这已经是这个月以来的第五个了,前面四个他都压着没有办,他们还是没完没了。
“大人小声些!”,南玉阳赶紧四周看了一眼,幸好已经下值只有他们二人,“若是大人还想留着这份刚正,不如我给大人指条明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