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玉点头,重重“嗯”了一声。
翌日早,无玉已不见了人影,张、顾二人想着她昨天偷偷抹眼泪,以为她怕离别伤感,不辞而别了。
没想到,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远远地瞧见她拖着一个长长的竹笼子走回来。
到了二人跟前,她一指笼子,道:“师父,顾伯伯,我抓了好多野鸡回来,有公的有母的。”她又指了指山洞一侧的空地:“那儿,我用竹子围了个养鸡场,把野鸡养在那儿,母鸡以后生蛋下小鸡,顾伯伯以后就不用去山林里抓了,哈哈。”
张炎惑道:“一大早你就去做这个了,还以为你不告而别了呢。”
无玉凑过去,道:“师父,徒弟没什么好孝敬您的,临别之际,送您这一笼子能生蛋下仔的鸡,可好啊?”
张炎惑道:“嗯,知道孝敬师父的徒弟是个好徒弟。”
顾随转身去灶台做饭:“吃过这顿饭你就走吧。”
吃了早饭,无玉对张炎惑行了三个拜礼。
无玉拜完,起身看着二人道:“师父,顾伯伯,我走了,有空我就来看你们……”
张炎惑捻着胡子道:“好了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的,有空你就来,最好带些知味楼的招牌菜来,好些年没吃了,”
无玉道:“师父,为何不同我一起上去,那个什么知味楼的菜到时想吃就吃……”
张炎惑摆手道:“你一个小娃娃,是有家财万千,还是良田千亩,跟你上去跟在这儿有啥区别。”
无玉挠了挠头,想说她可以找殿下安顿师父的,但一想,还等她稳妥了再来接师父不迟。
张炎惑又扯了扯身上的麻衣道:“有空的时候带些上好的衣裳来,顾随这制衣的手艺差得很,瞧瞧你一个女娃娃,这些年穿得跟个野孩子一样。”
无玉笑笑:“我倒觉得挺方便。”又是一鞠身:“师父,顾伯伯,我走了。”
话罢,无玉提气纵跃,攀上崖壁,只见她身形灵活,如灵猴攀树,一会攀着崖壁,一会攀着崖上的树丫藤蔓,没多会功夫已到了崖顶。
从崖底上来,无玉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寻回白玉笛,这是重要信物,她必须寻回来。
当初她被抓到闻香教,身上的玉笛和殿下的一块随身玉佩被人拿走,也不知是不是还在闻香教,现在她唯有回闻香教找寻一番。
这样想着,施展轻功纵身上树,在树顶上,四下放眼望去,看见远处西北方向有一汪水潭,到像是当时狄靖依修练第九层血炼经的寒潭。
于是,足尖轻点,几个纵身从树顶跃过去,到了那处寒潭。
寒潭还是那个寒潭,山洞还是那个山洞,只是山洞里没了闻香教众,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些残破旧物。
无玉将山洞角角落落翻了个遍,没有找到玉笛。
当年,闻香教找到这处寒潭,才临时在这处山洞扎营,只为狄靖依修炼血炼经而用。
如今人去洞空,无玉一时也不知该去何处寻这玉笛。
偌大一个闻香教不会就这么凭空消失吧,不如先进城打听打听,这么一想,无玉便往京城去。
方进城,忽听身边的路人道:“闻香教又在售玉津丹了。”
另一人道:“你又买不起,去凑什么热闹。”
那人道:“买不起,凑凑热闹总可以的嘛,走走走。”说着,拉着那人一道往前走。
无玉一听,紧随着二人前去,跟着一路到了城效一处法坛。
法坛倚山而建,围墙高耸,门楼屹立,走进去便是一个大佛场,正殿内供奉着五尺多高的弥勒佛像,供信徒朝拜。正殿后面,两道门连着两条雨廊,雨廊依山势而上,一则倚山,一则临湖,雨廊尽头便是这次盛会所在之地,星宿台。
星宿台里亭阁楼台,流光瓦粒,彩漆廊柱,柱上还有那金闪闪的金莲图,阳光一照,直刺人眼,上上下下端的是透着一个字“气派”。
星宿台里站满了人,不过看穿着打扮,多是些平民百姓,应该大多是看热闹的。
再一看星宿台上一圈的高台亭阁,布成隔间,垂着轻纱帐幔,隐见隔间里的人身着华绸锦衣,端坐桌前,闲雅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