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德洛拉的十七岁生日到来了。
但是,今年德洛拉并没有任何心情过生日,塞德里克的事情让她神伤不已,而且,邓布利多让她继续演戏,这出戏还要继续演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所以,她十七岁的生日,是在蜘蛛尾巷19号,她自己的房间里度过的,孤身一人,只有不时造访她房间的猫头鹰,送来朋友的礼物,还有家养小精灵送来的生日蛋糕。
或许这些,就足够了。
至少,也要等到塞德里克从昏迷中醒来了。
德洛拉想要去圣芒戈看望塞德里克,但是,斯内普或是邓布利多都不会允许她前去。
邓布利多前几天写信给她,说是她已经引起了伏地魔的注意,伏地魔甚至指名道姓要求斯内普将她带去伏地魔如今的据点,为伏地魔效力,做一个食死徒。
现在她的处境非常危险,一个不小心,邓布利多和斯内普这么多年的心血就毁于一旦了,虽然她已经跟斯内普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塞德里克的事情,促使她选择了凤凰社一方,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她想要的,那么中间需要经历一些什么,她都不会在乎。
“德洛拉。”斯内普的声音在房门响起,德洛拉猛然回神,垂下眼眸,等待斯内普继续说下去。
“收拾好你的行李,开学之前你都不会再回到蜘蛛尾巷,最好带上你下个学年要使用的东西。”斯内普的声音颇为冷漠,德洛拉微微皱眉,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要她收拾行李?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危及了她的人身安全?需要她紧急转移?
德洛拉从床底下拉出自己皮箱,下意识想要手动收拾行李,看见摆在床头柜上的魔杖她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十七岁了啊,可以随意使用魔法了,她身上的踪丝已经消失了。
一个无声咒,德洛拉的行李就收拾完毕了。
待在蜘蛛尾巷19号这么久没有出门,她早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家庭作业,德洛拉已经开始了七年级课程的预习,还有她的炼金产品,还在改进之中,虽说她是因为私人原因选择加入凤凰社的,但是能够减少伤亡,用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胜利,也是她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继续恶咒反弹炼金产品的研究,能够最大程度的帮助凤凰社,能够减轻一些凤凰社的负担。
“我收拾好了。”德洛拉淡淡说道,对行李箱用了一个漂浮咒,斯内普微微皱眉,讥讽的话下意识就要说出口,却猛然反应过来德洛拉在前几天已经过了十七岁的生日,在巫师界,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可以使用魔咒了。
不过因为德洛拉年纪偏小,她没有在六年级的时候学习幻影移形,只能在七年级的时候,补上这门极为重要的课程。
斯内普向德洛拉伸出一只手,示意德洛拉搭上,一阵空间的扭曲感过后,德洛拉就和斯内普一起出现在了两栋麻瓜建筑的中间。
“这里是?”德洛拉四下环顾,压低了声音询问。
这里是麻瓜的住宅,但是为什么,斯内普会把她带到这里来?
斯内普把一张纸条递给德洛拉,神情有些不耐:“记住这上面的地址,我想的记忆力你不至于连这样的东西都记不住。”
德洛拉正要反唇相讥,当纸条上的地址映入眼帘时,她立刻闭上了嘴,因为纸条上写着“凤凰社总部位于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
原来,这就是格里莫广场12号,凤凰社的总部,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里也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家,布莱克家族的旧宅。
两栋麻瓜建筑缓缓移开,露出一扇破破烂烂的门,还有生了锈,同样破烂的窗户。石阶上布满了青苔,看起来,也算是“历史悠久”。果然是一个古老纯血家族的住宅啊,德洛拉腹诽道,门应声而开。
“快点进去,我希望你不要跟鲁莽的格兰芬多一样,吵醒这里令人讨厌的东西!”斯内普的声音中满是厌恶,德洛拉扯了扯嘴角,这里是西里斯·布莱克的住宅,斯内普又跟他是死敌,如果可以,他肯定是不想踏足这里的。
德洛拉攥紧魔杖,默念“荧光闪烁”,照亮阴暗的走廊,小心翼翼往里面走去。
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一束光猛地照过来,门被打开,德洛拉迎面走过来的人抱了个满怀:“噢,德洛拉,真是好久不见了,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你。西弗勒斯,大家都在等你,进来吧。”
“韦斯莱夫人?”德洛拉愣了愣,有些难以置信,韦斯莱一家,不会都是凤凰社的成员吧?
不不不,罗恩和金妮很显然不是,他们比德洛拉自己还有小上好几岁呢。
“孩子,关于塞德里克的事情,我对此感到遗憾。你要尽快走出来,好好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韦斯莱夫人轻轻拍了拍德洛拉的肩膀:“你都饿瘦了,要多吃一点才行,西弗勒斯肯定没有把你照顾好。到了吃午餐的时间了,哈利他们还没有过来,你可能会有些孤单。”
德洛拉微微一笑,什么也没有说,皮箱里那些书籍,还够她看上半个月的,听说布莱克家族藏书颇丰,也不知道西里斯·布莱克是否会允许她翻阅那些书籍。
有许多脚步声从厨房里传出,这里一定有很多人,德洛拉猜想。
“邓布利多是疯了吗,让一个没有毕业的学生——”德洛拉所熟悉的,属于阿拉斯托·穆迪的声音在厨房内响起,德洛拉抬眸,问出来到,却是有些愚蠢的话:“您是真正的穆迪教授吧?这里不会有复方汤剂的存在吧?”
“好久不见了。”说话的人,是卢平教授,他比上一次见面时憔悴了许多:“这当然是货真价实的阿拉斯托·穆迪,假扮他的人已经被执行了摄魂怪之吻。”
“好久不见,卢平教授。”德洛拉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
聚集在厨房里的大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德洛拉的身上,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更别说有些人的目光中带着审视的意味,就因为她是斯内普的女儿,就要承受这些目光吗?
“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啊?”一个长着姜黄色头发的男人嘀嘀咕咕道,德洛拉没有说话,好奇或是审视的目光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嘿,小姑娘,别紧张,这里没有坏人,也没有人喝了复方汤剂。”一个年轻的红发男人说道,对德洛拉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你是比尔·韦斯莱,还是查理·韦斯莱?”德洛拉有些拘谨,看向那个年轻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这小姑娘还挺聪明的。”
“我是德洛拉·斯内普。”德洛拉抬眸,不卑不亢道。
“斯内普的女儿?”
“斯内普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儿了?”
如假包换的阿拉斯托·穆迪看了过来,魔眼滴溜溜地转动,冲德洛拉露出了一个有些扭曲的笑容:“我知道你,阿不思提过你,在草药学和魔咒学上都很有天赋的小姑娘。你在魁地奇世界杯上带着你的朋友从一队食死徒手里逃出生天,是个不错的苗子,我想傲罗司会欢迎你的。”
“……我并没有想过去傲罗司……我的魔药成绩并不出色。”德洛拉淡淡道,其实,以她的成绩,是足以进入傲罗司,只要她能够在取得“E”及以上的成绩。
“孩子,你是哪个学院的?”
“赫奇帕奇,下个学年七年级。”德洛拉淡淡答道,可以确定,在这里的绝大多数凤凰社成员,都是毕业于格兰芬多的,噢,她认出了尼法朵拉·唐克斯,只比德洛拉年长五岁如果要问为什么德洛拉认识她,这是仅仅是因为尼法朵拉·唐克斯是个天生易容马格斯。
“嗨,德洛拉,你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吧?”尼法朵拉·唐克斯微微一笑:“或许我们在霍格沃茨见过,斯普劳特教授也是我的院长。”
“当然可以。”德洛拉僵硬道:“很高兴认识你,唐克斯小姐。”
“叫我唐克斯就好了,我不喜欢有人叫我尼法朵拉,这听起来很不雅观。”唐克斯撇了撇嘴,有些不大高兴,不过转向德洛拉的时候,她又重新露出了笑容,头发也随之变成了泡泡糖一样的粉红色。
“你的头发很有个性。”德洛拉笑了笑,斯内普不在,她放松了许多。
大人们没有再说什么,不过,斯莱特林院长的女儿,是个赫奇帕奇,这的确是一个八卦的好谈资,这么多年,德洛拉早已习惯了别人的议论。
她自然也懒得理会,生活中太多的琐事需要她操心,如果连这么一点不入流的事情她还要放在心上的话,那么在霍格沃茨的最初三年,她又怎么能够挺过来?如果真的放在心上,还要一一回应,那她早就被一人一口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好了,吃饭了。”韦斯莱夫人的声音响起,算是拯救了德洛拉,斯内普是肯定不会留下来吃午餐的,西里斯·布莱克在这里,斯内普又怎么吃得下?
想到这里,德洛拉甚至有些幸灾乐祸,有西里斯·布莱克在,斯内普就不会留在这里吃饭,更别提过夜,所以,剩下的一个月,都是属于她自己的。虽说格兰芬多三人组都会来到这里,但是这也丝毫不影响她。
韦斯莱夫人的手艺一如往常的好,德洛拉饱餐了一顿,西里斯·布莱克有些不耐烦,不过看在她是哈利好友的面子上,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他冷哼了一声:“克利切!出来,把三楼的房间收拾好!”
“啪”的一声,一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家养小精灵冒了出来,也不知道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泥巴种和混血生下的低贱血脉,怎么配踏入高贵的布莱克家宅?肮脏和罪恶的孽子!杂种,怪胎,丑八怪,快从这里滚出去!”
德洛拉淡淡瞥了那家养小精灵一眼,攥紧了魔杖,抬起手淡淡说道:“上一个这样侮辱我,和我母亲的人,已经被我丢出的恶咒结结实实弄成泥团了,我想,你一定愿意试试看?”说着,克利切身上开始出现了星星点点的泥土,一块一块板结,只有斯内普配制的复杂魔药,或是德洛拉发明的反咒才能解除。
西里斯·布莱克眼睛一亮:“这个咒语是谁发明的?看起来挺有意思,也许正适合拿来惩罚这样的家养小精灵。”
“本人。”德洛拉冷哼一声。
“……是你发明的咒语……”西里斯·布莱克愣了愣:“梅林啊,你看起来才十七岁……就能发明咒语了?”
“这是我三年级自创的咒语。”德洛拉面无表情:“如果布莱克先生对这个很感兴趣,我不介意教给你。”
西里斯·大黑狗·布莱克的大脑彻底宕机。
三年级,发明咒语,这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这天赋……怪不得邓布利多会破例让这个才十七岁,还没有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学生知晓一些凤凰社开会的内容。
“这个咒语叫‘烂化如泥’。”德洛拉略抬魔杖,随意指了指克利切,家养小精灵的身上又多出了一处板结的泥块。
“至于反咒,叫做‘泥消土散’。”她又轻轻挑了挑魔杖,克利切身上板结的泥土就消散干净了。
“这是你的房间——”西里斯·布莱克推开了一扇门,轻咳一声:“如果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找我就好。听说你特别喜欢看书,这里还有一些书籍,你可以随意翻阅,只是不要吵醒墙壁上的那个老太太——她非常吵闹,如果你不想被打搅的话。”
“谢谢你的提醒,布莱克先生。”德洛拉淡淡说道。
“你是哈利的朋友——可以跟他一样,叫我西里斯。”西里斯·布莱克顿了顿:“或许会鼻涕精想要打死我,但是我不在乎。”
“谢谢。”德洛拉说完,就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