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幼宁赶紧切出去,去搜了一下。
发声明的是一个服装品牌,原本也是快要到期的。
声明只说因为某些原因,选择不再合作。
有了第一家,就有了第二家,很快接着第三家也来了。
季晏清的经纪约在徐环那里,那些品牌联系解约,也会是徐环。
是以季晏清这里安静的很,除了一些朋友打电话和发微信来问就没什么消息了。
一夜过去,季晏清身上的商务掉了一多半,即将要发的杂志,也在后半夜发了声明暂时推后发售。
四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刷了一夜的手机,在微博上看着这场热闹又滑稽的闹剧。
“没关系的,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的情形都在我意料之中。”
季晏清丢开手机,起身抻了个懒腰,又对时岁伸出手,“走了,岁岁,跑步去。”
“等跑完了,回来洗澡吃早饭,然后补个觉,起来了咱们商量一下出发路线。”
他口吻和听似往日没什么不同,只语声比往日少了点跳脱欢悦。
时岁看了他一会儿,才将手放到他手心里,“好。”
两人就这么牵手走了出去,苏茶在他们走后才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季老师这样没事吗?他有点过于冷静了。”
“没事,他没看起来那么扛不住事儿。”曲幼宁拉着苏茶起身,“咱们也去洗漱下。”
季家父母昨天陪他们熬到了后半夜,实在是熬不住了,才去上楼休息。
可心里搁着事,他们估计也睡不好,这会儿应该也快起来了。
曲幼宁猜的很准,她们两个洗漱完再下楼,季母已经在厨房做饭了。
一看到她们两个,先和婉的笑了笑,又问她们,“早餐想吃什么?我还没开始做。”
“什么都行的。”曲幼宁走了过去,张开手拥住了季母,“阿姨,别太担心,燕子他没有咱们想的那么脆弱。”
“我知道。我就是……”季母欲言又止,隔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就是心疼他,这孩子看着对什么都三分钟热度,实则对认准的事儿死不放手,倔强的很。”
“当时说要去当明星去演戏,就奋发图强拼死拼活考表演系。”
“入那个圈子后,他看似不在意,嘴上说演戏也没啥好玩的,要是哪天不爱在里面待了,就回来啃老当个每天都吃喝玩乐的富二代。”
“可儿子是我生的,我还能不知道他心里真正想头?他喜欢演戏的很。”
“而且他那性子,还是受不得委屈和眼里揉沙子的。”
“如今用这种方式退出,我怕他心里受不住。”
“还有就是他和岁岁,我看他喜欢那孩子喜欢的不得了。”
“以前他谈过的恋爱,认真归认真,却没这么迫切的想要把人带到我们面前,想要得到我们认可。”
“你说以后他俩不在一个行业里了,共同话语就会少许多,也没办法时常见面了。”
“时间长了,难免就会出现不安和争吵,最后就成了渐行渐远,我怕他到时会受不住。”
曲幼宁将季母拥的紧了些,季母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点上。
季晏清喜欢演戏,喜欢时岁。
如今可能要失去前者,他做不到再失去后者了。
他对时岁有多上心,没人比她看的更清楚。
“不会的。”曲幼宁柔声抚慰着季母,“时老师喜欢咱们家少爷喜欢的不得了,他们不会渐行渐远的。”
依着季晏清的黏糊劲儿,肯定会跟在时岁屁股后面跑。
只要是时岁不烦,他真的能跟上一辈子。
季晏清这人,喜欢是三分钟热度,爱是死也不放手。
他爱时岁。
“希望如此吧。”季母叹息了一声,语气里还是难掩忧心。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我只盼着他能让我少忧愁几分。”
曲幼宁想了下,季母的这个愿望可太难了。
季晏清可从来不是什么能让人省心的孩子。
季晏清和时岁跑步回来时,浑身都是大汗淋漓的,衣服都湿透了。
季母在他们面前不露一丝异样,和蔼关切的让他们上楼去洗澡换衣服,然后下来吃早饭。
一顿饭吃的不算是沉闷,大家都不想让气氛太沉凝,都在尽量轻松的找话说。
饭后,季家父母在季晏清的催促下照常去了公司。
人走了后,他将人叫到了沙发上,将手机在手里按亮按灭好几次才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我经纪约解除合同,徐姐已经发来了,用的特快专递。”
“商务方面……”他顿了下,“她不知道怎么运作和谈的,我私人不用赔付费用。”
“她原话是,就当是她最后的仁慈。”
“挺好的,我原本想着我弄不好要赔一大笔。”
“现在钱省了,正好咱们放开了玩。”
“这次出去全程都我来请客,谁也别和我说不用啊。”
他说的轻描淡写,其余三人听的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新的一天开始,网上的声音愈发大了,季晏清微博早已沦陷,连同和他关系好的人也都没例外。
还有许多人跑去时岁那里骂,说他在拍戏时与季晏清关系就极好,不可能不知道季晏清到底是个什么成分的人。
时岁的唯粉忙着澄清和割席,CP粉也有很多人动摇和回踩。
谷粒多作为CP粉的大粉,晒出了自己的那张TO签,同时转发了曲幼宁的微博。
直言说曾因工作原因,接触过曲幼宁和亲自见过季晏清,相信他们都是很好的人,绝不会是品行不端之人,
然后她就被网暴了。
微博下面都是骂她的,很多词都不堪入目。
曲幼宁看到了,刚要有所动作,谷粒多给她了一条短信。
她说她在微博将想表达的都表达了,暂时不会上微博了,她会等到季晏清澄清时再回微博。
如果季晏清不澄清,她以后再也不会登号了。
曲幼宁看的心沉甸甸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回这条消息。
最后只回了一条,“谢谢你的相信,你的相信没有错。”
谷粒多没有回。
就在这当口,曲母给曲幼宁打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