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茶和时岁站在一边,看完了过程,互相对视一眼,俱都哑口无言。
这对铁子的相处模式,还是一贯这么有趣。
季晏清感觉自己死里逃生后食欲大开,曲幼宁煎的馒头片一大半都被他给炫了,还喝了三杯豆浆。
一个人吃的超过了苏茶和曲幼宁两个人加起来的总和。
饭后,他很有自觉和眼色的将碗盘都拿去厨房洗刷,时岁也跟着去帮忙了。
苏茶和曲幼宁坐在沙发上靠到了一起,“决定好是和我直接走,还是先和季老师回家一趟了吗?”
时岁离开后还有通告和商务要忙几天,季晏清暂时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准备回家去看望爹妈。
他要在家等到时岁忙完了,再一起开启自驾游旅程。
曲幼宁不像他,没有粉丝和狗仔一路跟着看着,她可以随意选择行程。
“你们先去忙。”单从情感角度来说,曲幼宁当然是想要和苏茶黏在一起,一分钟也不分开。
可她不能光靠情感支配,她也有别的事要做。
“我要和燕子去看一看笑嫣,之后再和他去看看叔叔阿姨。”
“他从拍戏后就没回去过,我也有段时间没去了。”
“我再不去的话,他们该惦念着了。”
“然后趁着这几天和责编敲一下合同方面的事宜。”
“一切都做好后,我就去找你,跟你去见咱们的妈妈和爸爸。”
苏茶听她都安排好了,也就点了头,“行,我等你来找我。”
“妈妈做饭很好吃,我让她多做几样给你吃。”
她话音刚落下,季晏清声音飘了过来,“咳咳,虽然可能有点不太合适,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我能加入吗?”
曲幼宁一个眼刀子就扔了过去,你这叫可能有点不合适?你这明明是非常非常的不合适好吧。
我和我家姐姐恋爱,去见她的妈妈,你掺和进来算什么事。
“我去见见舅妈。”季晏清搓着手,努力让自己肿胀青紫的脸上挤出点不好意思来,“听说舅妈很是开明,也和我未来第二个妈关系很不错,我想要曲线救国一下。”
曲幼宁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能够脸皮不这么厚?”
“世界毁灭的时候吧。”季晏清走到她们对面坐了下来,眼巴巴的瞅着苏茶,“亲姐,行吗?”
苏茶:“……”
她可不敢应亲姐这个称呼,她要是应了的话,时岁和季晏清岂不是等于在搞骨科?
“别瞎喊。”苏茶一个微表情,曲幼宁就get到了意思。
“我姐姐是岁岁亲姐,你一个后来的,最多喊个干姐姐。”
“行行行。”季晏清立马顺杆爬,“苏姐,以后你就是我干姐姐,见面礼弟弟以后补给你。”
“现在你先开一下玉口,让我先博得一下舅妈的好感。”
“我是真心想和岁岁走下去的,我也知道我们要是想要走的远,父母这关就必须能过去。”
“我爹妈不用担心,完全不是阻碍,二老对我要求不高,正直善良健康,不杀人不放火不做不道德的事就行。”
“他们对我带回去是女儿媳和男儿媳都不会管,只要是我真心认定的就行。”
“可像他们这样的父母在如今社会太少了,更多的还是无法接受。”
“我听过我未来第二个妈给岁岁打电话,听着意思是她对同性之间的恋爱,不是太能接受。”
“那就得多想想办法了,我也没什么别的能做的,思来想去也就只能靠厚着脸皮蹭一下舅妈的开明度,来增加点筹码了。”
苏茶看了厨房一眼,季晏清立马会意,“岁岁听不到,我说我想喝棒打鲜橙,他正在厨房哐哐杵橙子呢。”
“……”
他倒是挺聪明。
“首先我要给你做个心理准备。”苏茶收回看向厨房的目光,看向了季晏清,“我姑姑她对于这方面,不是不太能接受,是绝对无法接受。”
“她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可有些事情非常认死理,对于岁岁的掌控欲相对来说也比较强。”
“她虽然并不属于那种非盼着孩子有大出息,必须要很优秀孩子,却比较希望岁岁是个孝顺听话的孩子。”
“岁岁从小呢,性子就比较不计较,对于我姑姑很爱敬,很少违逆她的意思。”
“他们母子间的相处模式是我姑姑早已经习惯了岁岁比较顺从她,听得进她的话和建议。”
“如果姑姑知道了岁岁找了个男朋友,对于他们那个小家来说,不亚于十级地震降临。”
“我姑姑必定会疯狂的,也很会可能会说一些做一些比较过分的事。”
“这些行为,都会给岁岁带来很大的压力,也会冲击到你们的感情。”
“你在知道这点后,还是要坚持和岁岁走下去,去见我妈妈吗?”
这些话,都是时岁暂时对季晏清说不出口的。
季晏清喜欢时岁,想要和他一直走下去,不想半路分开。
时岁当然也是想的。
但家中态度,是绕不过去的坎儿。
尤其是两方父母态度无比悬殊的情况下,时岁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季晏清摊开来说。
苏茶很能理解,知道时岁之所以不说,其实是怕季晏清会退却。
不过她并不这么认为,季晏清是讨厌麻烦,也在一个父母给予足够的自由且被尊重的环境里生活久了,对于不通情理的长辈会很抵触。
可这不代表,他在听到时岁家里无法接受就会在权衡后跑掉。
时岁是太怕失去,失去了该有的清醒和冷静。
季晏清才不会跑,只要他还喜欢时岁一天,就会梗着脖子死不放手。
“坚持,要去。”季晏清亲自说出口的回答,完全附和苏茶心中预想到的答案。
“那就去吧。”苏茶对季晏清笑了笑,“不过去之前,脸上的伤要先全部养好,我妈妈比较颜控。”
“好看的孩子,在她那里会有额外加分。”
“干姐姐你可真是人美心善,是天下第一大好人。”季晏清高兴的蹦了起来,兴奋完又摸了摸脸,换成了对曲幼宁唉声叹气,“柚姐啊,你说你打哪不好,为啥偏要打我的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