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怀疑有点道理。”时岁很心疼季晏清的脸被打成这样,可也得承认自家男朋友平日里是真的欠。
真的很有可能会有人趁着他不太清醒时,给他胖揍了一顿。
时岁抬手摸了摸季晏清肿胀起来的颧骨,手指刚放上去,就疼的季晏清狠狠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事没完。”季晏清舌尖顶了顶腮,脸上立时泛起一阵疼痛来,他眼中顿时戾气十足,“我不能白挨打,必须要将人给找出来十倍还回去才行。”
“你还是先和陈导还有孟姐说一声,然后报警吧。”
时岁坐了起来,靠着床头揉了揉疼的要死的额角,感觉平常挺好使的脑子,这会儿压根就转不动。
果然不能多喝酒,不光会容易挨揍,还会让大脑停止正常转动。
“你说得对,我得先给陈哥和孟姐打电话。”季晏清手在枕头下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到,直接一把掀开了枕头,“诶,我手机呢?”
“我往常睡觉时,手机都是放在枕头下的,怎么没有?”
季晏清又掀开了时岁的枕头下面,“没有啊,哪去了呢?”
“问问柚子和我姐吧。”时岁有气无力的,“昨晚咱们两个都喝多了,肯定是她俩把咱们带回来的,手机估计也在她们那。”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季晏清一跃而起就要下床,“靠,我身上怎么也是疼的呢?”
他一把掀开T恤低头一看,“我他妈的……”
时岁手往下一滑,一把捂住了眼,得,这一眼看得他更心疼了,还是不看了。
他家男朋友原本光滑紧实的腹肌上,此刻一片青紫。
“哪个王八蛋下手这么狠!打人打脸也就算了,身上也不放过?这是什么样的牲口行为。”
季晏清悲愤的无以复加,放下T恤大步就往外走,“有人把我打成这样子,我要是不还回去,我以后也没脸活了。”
他大踏步的往外走,准备去找曲幼宁和苏茶要自己的手机。
走了没几步,他忽的顿住,好几秒后才僵硬的转过头来去看时岁,“岁岁,你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这伤就是柚子的杰作?”
曲幼宁干的?时岁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从哪得出的这个结论。
是,往日在私下时,曲幼宁对着季晏清客气的时候很少,偶尔出言和亮出拳头威胁警告也是常有的事。
但也仅止于此,不管季晏清怎么讨人嫌和撩欠儿,曲幼宁也没真的动过他一手指头。
没道理之前都不舍得,昨晚突然性情大变将他给揍成这样。
这说法站不住脚啊。
“我跟你说,我想明白了,肯定是她干的。”季晏清走了回来,坐回到床边上,“你不知道她那性子,暴烈刚硬又极度护短。”
“如果昨晚我是被别人打了,她早闹的天翻地覆了,不可能还有心情带咱们回家,让咱们睡到自然醒。”
“你别用怀疑的眼神看我,我以我和她多年的过命交情担保,你可以绝对相信她的护短程度。”
“我敢说别人要是胆碰在她面前我一手指头,她才不管对方是谁,立马能当场化身喷火龙,把对面的人给从里到外给烧成灰。”
“你看现在静悄悄的,完全就是无风无波的状态。”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我身上的伤是出自她的手。”
“由此可见,我昨晚肯定把她给得罪狠了,要不她舍不得下这么重的手。”
时岁真有点被她说服了,努力的转了下还在僵化的脑子,“好像真有点道理。”
“请把好像去了。”季晏清的愤怒已经急速退却了,换上的是如丧考妣的神情,“百分百是这样。”
“我昨晚到底他妈的干了点什么呢,能把她金刚芭比兔的属性给彻底释放了出来。”
“他妈的,可疼死我了,这混蛋玩意儿下手真狠。”
季晏清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抽了一口凉气,“岁岁,我只能感觉到疼和脸肿胀了,看不到具体的。”
“麻烦你来口述一下,我现在到底凄惨成什么样了。”
“那个……”时岁清了清嗓子,有点不忍直视他的脸,“反正就很精彩纷呈。”
不是青就是红,不是红就是紫,不是紫就是肿。
就这么一张不大的脸,颜色多的都快要万紫千红了。
“得,我知道了,我真毁容了。”季晏清生无可恋往下一倒,头枕在了时岁的小腹上,“时老师,你会不会看我不帅了,就将我一脚踹了吧?”
“那我可就是在一天之内友情失利,爱情失意,惨的一批了。”
时岁探手过去在他额头上贴了下又很快拿走,“你也没发烧啊,怎么张口就说胡话呢。”
季晏清一把将他要撤回去的手给握住放在了头顶,“你爱我,爱到不在意外表容颜是吗?”
“在意还是在意的,但也没有那么在意。”时岁手插入他的发间,为他不轻不重的按着头,“我承认你的脸比较养眼,看着很赏心悦目。”
“可世上长得好看的人多了,我不会每个都喜欢。”
“我喜欢的是季晏清这个人,是拥有的所有,不是单纯的只看一张脸。”
“啊,时老师你可真好。”季晏清感动的说着,很诚实的将自己看上时岁的理由也说了出来,“不像我,一开始完全就是冲着你的脸和一双大长腿去的。”
“我知道。”时岁并没有不悦,反倒眼中还多了点笑意,“你第一次看我穿短裤时,还对我吹了口哨。”
“对对对,我口哨是对你吹的,当时柚子还误会了,差点用眼神杀了我。”
季晏清也想要笑,刚一扯唇角就是一疼,他‘嘶’了一声,才又往下说,“我又不敢直接说出来,那时候咱俩一点不熟,我怕你过来骂我臭流氓,再顺手抽我一顿,只能默默的认了。”
“不会的,我没那么暴躁。”时岁轻轻抚着他的额角,“不过以后你脾气也要稍微收敛点,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宠着你的。”
“我尽力。”季晏清应了一声,然后抬眼和他对视,“你一会是不是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