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一个人,不光是只看外表与外在表现,还要看内核。”
“我说喜欢你,并非只是喜欢你在我面前展现出来的那些,而是你的所有。”
为了让曲幼宁掀开她的小壳子,苏茶掀开了底牌,“我知道你不是乖乖女,也不是小白兔。”
“那天你早早去找酒店经理,我看到了。”
“你抽过烟后特意躲着我,从我身边经过时,我也闻到了。”
“平常你和季老师偶尔说话时,总是会说漏嘴再努力往回找补,我都能看出来。”
“我的职业让我很善于察言观色,我很早就看出来了。”
“你无需为这点而怯步,我说你可爱,是哪里都很可爱,不单单是你营造出来的一面。”
听到她的话,曲幼宁直接震惊到失声,半晌反应不过来。
苏茶早就察觉了?
她知道她在装?
她也知道她真实嘴脸大概是什么样的?
在找回自己声音的第一瞬,她涩声问苏茶,“你都察觉了,为什么之前不说。”
苏茶:“……”
坏了,她好像说的有点过于坦白了,伤到小姑娘的自尊心了。
在她沉默的这几秒,曲幼宁已经从无措和自卑换成了委屈和自嘲,“姐姐,我是不是很好笑啊。”
“为了接近你,我蠢兮兮的搞什么幼年人设,只为让能和你快速建立起良好的关系。”
“我一直都在努力演的真一点,以求不出什么大的纰漏被你看出来。”
“燕子生来就是一漏斗的嘴,恋爱时也十分恋爱脑。”
“然而在这件事上,他除了偶尔会说秃噜嘴之外,对着时老师都瞒着的死紧。”
“我们两个都在努力维持,生怕你知道了会厌弃我,会再也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可你早就知道了,却一个字都没说。”
“姐姐,你在看我拙劣的演技时,有没有像是在动物园里看向游客乞食时上蹿下跳的猴子?我想一定很像吧。”
“猴子为了游客手里的吃食,翻上翻下作揖搞怪,我为了你能多看我几眼,能多喜欢我一些,也在拼命的蹦跳。”
“姐姐,我表演的应该还挺有趣的吧?要不你也不会看了这么久都没表露出来。”
她去找经理那次,距离今天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没想到苏茶那么早就发现了她在装。
那她这段时日的遮掩和害怕被发现算是什么?
她昨晚的纠结难过无法说服自己去欺骗苏茶感情又算是什么?
也许大概算是她浓墨重彩的登场演了个小丑吧。
苏茶听她语气不对,心下也有点微慌,“柚子,你听我解释,我不是……”
她话刚开了个头,曲幼宁的电话响了起来,她话音止了一下。
曲幼宁低头掏出手机来,上面是一串陌生号码。
她手指滑动一下,将电话接了,“你好。”
要是在以前,这样的电话她是不会接的,一律判为广告或者诈骗。
来给季晏清做助理后,就不能那么做了。
剧组的人多,还分了几个组,其中偶尔会有事项提前要跟季晏清沟通,电话就会先打到她这来,由她这个助理转达季晏清和在中间传话。
她本以为这次也是剧组的电话,时间这么早,打诈骗电话的也不可能这么早起来上工。
“你好,你是曲幼宁女士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在悦耳中夹杂着几许焦急,曲幼宁将沉浸在自己是个小丑的思绪中拔出来一些,“我是,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同远二院急诊科的护士,我们送来一个名叫沈笑嫣的伤者。”
“她身上的身份证上面裹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你的电话和名字,请问你认识伤者吗?又可否能立时赶来同远二院?”
“你说什么?”曲幼宁声音一下拔高,手机也差点没拿住,顷刻间什么情绪都没了,脑中只剩下沈笑嫣出事了这件事。
“你好,请先不要激动,我这里是同远……”在对方说话时,曲幼宁深呼吸了一口,“抱歉打断一下,我是沈笑嫣的朋友,我现在立刻赶去医院,请问她如今情况如何?”
最关心的问题,她放在了最后。
在问出最后一个字时,她往一侧走了两步,扶住了路侧的一棵树,又加了句,“请告知我她现在最真实的状态。”
“伤者如今情况算是稳定,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如今她需要有人来医院为她办理各种手续和缴费,因为她留下的东西只有一张身份证和你的电话,没有别的联系人,我们与警方到目前都还没联系上她的家人。”
曲幼宁高高提起一颗心重重跌落回原地,只要人还在就好。
“谢谢告知,也谢谢贵院对我朋友的救治,我立时出发赶去贵医院,劳烦给她最好的治疗,费用方面我会全部负责。”
“如果需要先缴费才能进行继续救治,劳烦将贵院收缴的银行卡号以短信方式发我一下,我会立即转账。”
听她如此配合,那边似是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好的,曲女士你请稍等,我一会将缴费流程发到你手机上。”
“好的,谢谢你。”曲幼宁挂断了电话,第一件事就是先点开导航,搜她这里与同远二院的距离。
搜索页面出来后,显示开车要将近三个小时,动车一个小时能到,可最早的一班要两个小时后。
看来开车去是最优选。
曲幼宁摁灭了屏幕,抬眼看向苏茶,“姐姐,我暂时有急事,就先这样吧。”
她没有说处理好沈笑嫣的事后再谈,好像没什么可谈的了。
她可以接受苏茶知道她在装后,愤怒生气与不原谅她。
但她的自尊心接受不了苏茶拿她当猴子看,还看了这么久。
要不是昨晚的偶发事件和她退避的态度,苏茶不知道还要看她蹦跶多久。
她能面对她的心意不被接受和看到,却无法面对自己的一颗心被自己所珍视和爱重的人踩在脚下随意践踏。
苏茶看出她是真的恼了,但刚才的那一通电话里,她也听出了事态的严重性,只能暂且先放下跟她解释的念头,“我在同远有认识的朋友,他家是做医药的,常年和医院打交道。”
“如果你去了同远,有需要帮忙之处,就和我说一声。”
她说完顿了下又补了一句,“任何方面的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