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茶神容温和,语气却无比坚决,一丝可商榷的余地都没有。
时岁‘嗯’了一声,每次都是这样,只要苏茶做了决定,就算是他们想劝,也没法子劝。
“我那天听到季晏清和他母亲打电话了。”苏茶不欲在这个事上多说,话题一转跳到了他们身上。
“他说又恋爱了,还说等这部剧拍完了,就将人带回去。”
“我亲爱的表弟,你准备好见男友的父母了吗?”
“我看季晏清家并不太在乎他恋爱对象是男还是女,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落落大方的和母亲就说起这事。”
“全程还都眉飞色舞的,母子二人看上去谈的开心的很。”
“你真正去上门的话,估计会受到不错的招待。”
时岁并未露出多少喜悦的模样来,“昨天我妈还在和我发微信说让我留意着身边的女孩子,说我这个年纪了,再是想要打拼事业,也该将终身大事当做重要的事来考虑了。”
“她还说要是我身边没有合适的,她就拜托一下朋友和同事来给我介绍也行。”
“我倒是有心想要和她说一下小晏的事,想了想还是没说。”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到底还是太短了,现在说这些未免都太早了。”
“纵然我们年纪都不太小了,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起所有责任来。”
“可终究还是要将未来都想好,都确定下来。”
“我要等到我们只认定对方是要相伴一生的人时,才好坚定的和家里表明我的态度。”
“姐,你说我这样想没错吧?做法也没什么问题吧?”
时岁性子再是沉稳,之前也没有过和眼下相同的经历。
这份感情来的太急,动心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了太多。
他很喜欢季晏清,真的很喜欢。
他也能感受到季晏清对他的喜爱和在意。
可他还是需要心中信任之人的肯定和认同,才能安心一些。
这份感情起始的如此迅速,认识没多久,就将心生好感,情意朦胧,捅破情意,确定关系都完成了。
他一边沉溺在其中,一边又心生不安。
总感觉是像是在做梦,很是有点不真实感。
“你这样想也是没错的。”苏茶望着他,从目光到语声都给他认同和鼓励。
“家家情况不一样,很明显季晏清的母亲对于儿子交男友和女友都没有太大的意见,只要季晏清自己开心快乐幸福。”
“你就不同了,你要是和家里人说交了一个男友,就等于是在家里扔了一枚核弹。”
“炸开的威力,基本能将所有亲人都炸个外焦里嫩,魂不附体。”
“他和父母坦诚,带你回家,都不会有任何阻力,还会得到认同和祝福。”
“你坦诚,很有可能要丢掉多半条命,姑父估计能举着菜刀来找你。”
“岁岁,这件事于你而言非同小可,你谨慎小心是应当的。”
“但是你要记得和季晏清说明白,不要什么都瞒着他想要自己去解决。”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未来要走的长远,也不你一人努力就可以。”
“不管遇到任何事,都要一同去面对,一起去解决。”
“不欺不瞒,不骗不蒙,互相坦诚,互爱互助这是恋爱中的人要最基本遵守的。”
“你也不要做那个例外,那对你没有好处。”
时岁若有所悟般的慢慢颔首,“我知道了。”
苏茶刚要再说两句,余光看到曲幼宁走了过来,又将话咽了下去,含笑抬起了眼看了过去,“小柚子,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不出。”曲幼宁一屁股坐到了苏茶身边,而后又往一边稍微挪了挪。
“姐姐你想吃什么?”
苏茶略想了想,也没想出来。
最近他们将附近的饭店都吃了个遍,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吃什么好来。
“要不我们今晚去撸串吧?”季晏清跟着曲幼宁晃了过来,坐在时岁身边椅子的扶手上,不甘寂寞的插了一句。
他说着怕曲幼宁一句话给他噎回来,手抚上时岁后颈捏了捏,“岁岁,你说好不好。”
男朋友难得提出想要吃什么,时岁当然不会反驳,“行啊,也有段时间没吃了,我也有点想吃了。”
曲幼宁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两人一眼,呵,碍眼的狗男男。
然后她偏头看向苏茶,满面笑靥的对着苏茶,“姐姐说了算,我听姐姐的。”
季晏清嗤了一声,啧,狗腿的暗恋者。
苏茶不挑食,也确实想不出更好的晚饭了,便答应了下来。
“就是可惜不能放开了喝酒,只能喝一点点。”季晏清目的达到了,高兴的同时又有点郁闷,“夏天的夜晚,撸着串再配上冰啤酒,想想都爽的很,我最少能喝四分之一打。”
曲幼宁翻了个大白眼,“你也真好意思说,什么四分之一打,听着还挺吓人,实际就是三瓶而已。”
“你以为谁都是你呢。”季晏清瞪了她一眼,说话惯性的没过脑子,“别人喝酒是醉死的,你喝酒只能是是撑死的。”
“像你这样的是极少数,别拿自己的标准来衡量我们普通人行不行?”
“毕竟你混酒吧无敌手时,我还单纯男高中生呢。”
苏茶:“……”霍,混酒吧无敌手?又一个惊喜啊。
时岁:“……”嗯?能不能喝的先放一边,她这脸去酒吧不会被当做童工吗?
曲幼宁都想给季晏清跪下磕一个了。
原本她演戏天分就差,维持着人设挺难的。
作为专业的季晏清还时刻智商情商被狗吃掉,分分钟给她掉链子,恨不能亲自上演一出扒马甲给苏茶看。
季晏清话都扔出去了,才反应过来曲幼宁眼下的人设,在极快的懊恼了后,继续如同往常一样面不改色的往回找补,“诶,不对,是我记错了,小小年纪贼他么能喝和混酒吧的不是你。”
“你这么乖的一个人,那个时候连酒吧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我这记性啊,真是越来越差了,你别介意哈。”
曲幼宁:“……”
她介意,她非常介意,她介意到已经不想把他嘴缝上了,而是想干脆一把捏死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