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曲幼宁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视线落在大开着的客房门上,感觉真是学到了。
季晏清怎么看怎么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谈起情来居然还挺会。
一记直球打得人无法避讳,自信心也是爆棚。
不知道她以后能不能有机会,也对苏茶这么打一把直球。
她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发现幻想不出来,因为没那个底气去想。
无声的一叹后,她暂时放弃了不太切实际的幻想,注意力又放回了门内。
时岁还没回答呢,她想听时岁的答案。
她在门外等了几秒,屋内一片安静,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传来,连压低声线的若有似无都没有。
僵住了?
不应该啊,刚才气氛不是挺好的么。
她想了想,还是没按捺住,悄悄的往门口处小心的探了个头去看。
一眼看过去,她眼睛倏然睁大,而后用最快的速度将头收了回来。
靠啊,狗男男进度真快。
表白到一半,关系还没明确的建立呢,就先亲上了。
并且还是时岁压着季晏清亲的。
这就是回应吗?
这么主动,这么热情,这么霸道。
季晏清真的还能1起来吗?
这个问题,一直到曲幼宁睡觉前还在思考。
然后梦里就梦到了季晏清成了一个娇柔脆弱的小零,对着她百转千回的柔媚一笑。
她硬生生的被从梦中被吓醒了。
请季晏清同志务必要挺住,如他所言的1住啊。
由于晚上的梦太过惊悚,第二天在片场,曲幼宁看季晏清的眼神始终不太对劲。
好在季晏清正处于老子又有对象了,老子对象一米八五,妥妥的宽肩窄腰大长腿,老子对象的一张脸还帅出天际,并且说话还好听,演技也相当好的粉红泡泡里。
“季老师将个人情绪带入戏中了。”苏茶在一边看了一会儿后,站到了曲幼宁身边。
曲幼宁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离着她更近一些,微偏过头看苏茶,“他是兴奋疯了,不过也无妨,即使是带入了,陈导也还挺满意的。”
苏茶眸色略深了些,小姑娘偏过头时,柔软的发丝被风吹起,恰好拂过她的肩头。
她今日穿的是无袖连衣裙,发丝拂过时让肩头痒痒的,但痒的好似不止是肩头。
心尖处也好似同时被发丝拂过,散发着轻微的酥麻痒意。
她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握了小姑娘一缕秀发,在手指上绕了绕。
她的动作自然又随意,还透着点说不出的亲昵意味。
曲幼宁蓦地睁大眼,望着她将自己的发丝在指间绕了又绕,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总感觉这样近的距离和这样的动作,昨天在厨房里的朦胧暧昧感又回来了。
“姐姐……”她低声呢喃,想要说点什么。
“发质真好。”苏茶望着手指上缠绕着的发丝,真诚的夸赞了一句。
‘啪’什么暧昧,什么朦胧,什么想入非非,什么心旌摇曳都没了。
苏茶眼神清清白白,笑容干干净净,只有她在思想龌龊。
曲幼宁心中暗自唾弃自己。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苏茶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几句随口之言,甚至只是一个眼神飘过来,都会让她过度解读。
一次两次,她还能瞒得住不露出异样来。
次数多了,苏茶必定能察觉到。
真到了那么尴尬的局面,朋友怕是要没得做了。
曲幼宁深深吸了口气,对着苏茶时,她自制力实在是太差了,得想办法加强才行。
“我去给老板送水。”练习克制力,就先从试着保持一点点的距离开始吧。
苏茶瞅着她离开,人都走出去了,鼻间还萦绕着她发间散发的洗发水味道。
透着甜意的果香味道,很是好闻,也和使用的人很配。
她垂眸看了眼手指好一会,才失笑的轻摇了一下头,最近她好像也不太对劲。
曲幼宁在打算好了后,自以为无人能看出来的默默和苏茶保持了身体上的接触。
苏茶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考虑之后还是当不知道。
时岁很快也看了出来,私下问过苏茶发生了什么。
苏茶看着自家表弟好看的眉眼间漾满的恋爱甜蜜气息,回了句没事。
自打时岁和季晏清确立起恋爱关系起,她家表弟和她就不能算是一个阵营的人了。
她不是不相信表弟,是不相信恋爱中智商急速下降的表弟。
单看目前时岁和季晏清眼下黏糊的劲头,她这边前脚对时岁透露点什么,后脚季晏清估计就能知道。
季晏清知道了和曲幼宁知道有什么区别?
于是苏茶在心里,冷酷无情的将时岁划入了绝对会叛国投敌的阵容中。
她还是孤军奋战比较安全和有趣。
每次看曲幼宁不经意间露出真实面目几秒钟,又迅速意识到不对再迅速变脸回来时,她都看的兴致盎然。
小姑娘真的太有意思了。
她目前还是很喜欢这种模式的。
人设每崩一次,她就对真实的曲幼宁多一分了解,距离在心里拼出真正的曲幼宁更进一步。
等到她将拼图拼完了,再带着完整的拼图与曲幼宁开诚布公也不迟。
现在么,她还是做好一个看客,认真观赏着小姑娘真诚却漏洞百出的演技吧。
就这么又微妙的过了几日,季晏清终于后知后觉了的发现了不对劲,趁着时岁和配角在拍时,揪住了曲幼宁,“你和苏茶怎么了?吵架了?”
曲幼宁将手里的画本合起来,干脆的回答,“没有。”
“那你抽什么风呢?”季晏清和她从来就没客气过,探手过去一把将她放在膝上的画本拿了过来,随手翻开第一页,“我还以为你被苏茶拒……霍……”
季晏清点了点画本上亲吻的两人,“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呢?居然偷窥我和岁岁亲热。”
“少爷,允许我纠正一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曲幼宁也不介意被他看到自己画的,身子往后一仰靠到了椅背上,语声没什么气力,“谁让你们亲时不关门。”
“我这个小女佣在路过时恰好就看到了,这能怪我吗?我没找你们讨精神抚慰金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