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母被她的话气的要死,“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点不念父母恩情不说,还将家人都当做仇人。”
“是啊,上辈子您一定是和我爸联手杀了我全家,才换我今生做您女儿来复仇。”
“你们最好的做法离我远点,免得我一个仇从心底起,将你们真当仇人都给杀了。”
曲幼宁咯咯吱吱咬碎了喉糖,一口咽了下去,还是有点说不出的空得慌。
哎,这会儿要是能有根烟抽就好了。
要不回去找季少爷,让他给望风,她去抽一根去?
可万一苏茶回来的快,还没等她身上的烟味儿散尽怎么办?
她心思摇摆不定,犹豫不决,连电话那头的母亲在喊什么都没注意。
等下了决定再忍忍,不为一根烟冒险时,就听到一句,“你必须回来把钱给交了。”
交钱?交什么钱?
虽然她刚才没听到,但反应还是很快,“没钱。”
她就知道,每次电话一来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除了要钱,还是要钱。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回来交钱,我们就去告你去。”
“亲爹生病,你当闺女的不给拿钱看,我看唾沫星子淹不淹死你。”
“那肯定是淹不死啊。”曲幼宁语声悠悠,听着不急不躁的,“世上各种稀奇死法都有,还真没有被唾沫淹死的。”
实际上她很烦,她刚明明想好了忍一忍,怎么还更想抽烟了呢。
往常她也没有烟瘾,只是有时候心情不是特别好时会抽一根。
今天她感觉还行,怎么还这么想呢。
“您要是能让我真被唾沫喷死,就可以申请世界纪录了。”
“您呢也就不用和我要钱了,奖金就够你们看病了。”
“妈,这可真是个不错的计划,您赶紧想想该如何实施吧。”
“就这样,我这个狼心狗肺的前世债主,今世仇人先挂了。”
“哦,是挂电话,不是人挂了,不要听到挂字,就着急忙慌的去忙着给我开死亡证明,会白跑的。”
她说完也不等那边反应,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开了静音。
“给我根烟。”她回去找到季晏清,朝他伸出了手。
“啊?”季晏清原本气鼓鼓的,一听她这话也没功夫生气了,先看她脸色接着左右看了眼后压低声音问她,“谁的电话?你父母还是你弟弟?”
两人知根知底,对于对方家庭什么情况都门清儿。
不同的是曲幼宁深入了季家的家庭,俨然都快成了季家另外一个孩子了。
她有时在季家父母面前说一句话,比季晏清说的还管用。
曲家是基本不知道季晏清和曲幼宁关系极好,对于季晏清可以说是很陌生的。
但这并不耽误季晏清对于曲家如今那三口子都是什么样的为人。
曲幼宁垂下眼,浓密的睫毛覆下来盖住明亮的眸光,语声也很淡,“我妈。”
“又找你要钱了?”问完,季晏清也不等曲幼宁回答,“除了这个外,他们也不会因为别的找你。”
“他们上辈子吸血鬼转世的吧,这辈子骨子里还流淌着吸血因子,不过就是换了个方式。”
“每次想到他们我就烦的慌,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你先别慌,我还没烦到发慌呢。”曲幼宁手指捻了捻,“给我根烟,再给我望个风。”
季晏清又看了她一眼,从兜里摸出烟抽出一根递给了她,又念了她一句,“你最好祈祷苏茶不会很快回来,她要是回来的快看到了或者闻到了,你这乖巧甜妹人设立马就得塌的一点渣都不剩。”
“你他妈少乌鸦嘴。”曲幼宁骂了他一声,拿过烟来手指动了动将烟藏在了手心里。
“走。”
两人去了往日剧组的人抽烟时会去的地方,正在吃午饭的时候,外面又热的不行,这会儿并没有人。
季晏清在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又去给曲幼宁点上了后走出去几步瞅着附近,“你运气还不错,这附近现在连个鬼影都没有。”
曲幼宁没搭理他,手指夹着烟放到唇边吸了一大口,微仰起头吐了个烟圈,看着烟圈缓缓上升后又慢慢散入风中。
一根烟,她就抽了这一口。
没抽到时,就想来一根,真一口吸到了肺中时,她又没了那种迫切的想要吸入的感觉了。
她等到烟自动燃到了头,指尖将烟蒂一掐,“回去了,要热死了。”
季晏清早就抽完了,眼巴巴的看了她好一会了。
一听她开了口说回去,顿时如蒙大赦,“你丫总算是说要回去了,外面太他妈热了,这么一会儿我都湿透了。”
“嗯,晚上衣服给我,我给你洗。”
季晏清闻听此言,差点感动的泪流满面。
他以前的助理拿的是和曲幼宁现在一样的工资,人家是真的将他生活方方面面都照顾的无微不至。
一切他从不用操心,一个眼神过去,就知道该为他做什么。
至于让他每天都有洗的干干净净,熨烫的平平整整的衣服穿,都是最为基础的操作了。
但在曲幼宁来了后,他瞬间就感受到了什么叫自力更生。
好像一下回到了上大学期间,什么都要自己来。
要知道他入行时间也不短了,从签约后公司给派了助理后,他除了在彻底休假时就几乎再也没有自己动手洗衣做饭过。
而在休假时他回家,家中也有阿姨,也不用他动手。
他所需要洗的,只有自己的内裤和袜子。
他为了省事,还特意买了洗内衣机和洗袜子机。
回到酒店脱下来,往里面一扔,美美的洗个澡在刷会手机,起来一晾就行了。
现在呢,他每天拍戏回来洗了澡,还要洗衣服。
洗完干了还要自己熨烫,他辛苦的都想哭。
不过最近几天他也没别那么憋屈了,因为时岁和他也一样。
他不敢让曲幼宁给他什么都干,时岁也不敢和不好意思支使苏茶做。
那可是亲表姐,时岁要是真对着苏茶毫不客气,他舅舅也会让他知道知道不客气三个字是怎么写出来的。
对比之下,季晏清觉得时岁比他好像还要更加惨点。
至少他和曲幼宁是铁子,不是姐弟,没有来自那份天然上血脉压制。
“靠,柚子你快躲一下,苏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