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解见她对和自己当邻居没有半点不悦,反而兴高采烈,这下也放心了,看来这丫头是真没把自己当男人,心里一点芥蒂都没有,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当一辈子的好兄弟吧。
两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看时间也不早,夏樱麻溜地下去结账,一块回了云州会馆。
第二天,秦十一过来跟她说了件事儿,现在根据名单已经把犯案人员查处的差不多,该抓的也都抓起来了,大部分银子都能对上。
只有冯寅这里出入比较大,按理说他是丰州税收案的主犯之一,但是他家里抄没的银子和普通官员家里抄没的差不多,这不合规矩不应该这样,大家想不通,审问再三冯寅都说只有这些,少了的就是他已经打点花用没了。
总之掘地三尺,甚至把冯寅的远亲近邻都搜查了,也没有找到那十几万两银子?
说什么花用了打点了,那都是胡扯,同样作为主犯,怎么没见同知花出去那么多?
对此,夏樱说:“若不然我去问一下傅娘子。”
秦十一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祝你马到成功。”
夏樱:“所以,你刚过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两人最近已经熟识了,秦十一嘿嘿笑着说:“这不是大家都知道你口才好吗?”
夏樱跟着秦十一进入女牢,秦霄对傅卓珺还算网开一面,给她找了个干燥的单间牢房同她的丫鬟住在一起。
每日里饭食也是正常送,所以,她们不像那些女犯看起来蓬头垢面,寻死觅活狼狈不堪。
傅卓珺听到脚步声一看是夏樱过来,忙跟她打招呼:“姑娘过来,可是有事。”
夏樱:“唉,确实有点事,这不是想着多日不见,承蒙你送我东西,今日正好有空,所以过来看看你。”
说着把手里提着的篮子递给含翠,里面装着包子及两盘干净的菜,还有一份银耳汤,最贴心的是最下边放了一沓草纸,还有十几个月事带。
傅卓珺看了眼后难免动容:“姑娘真是有心了。”
夏樱:“吃吧,吃几口肚子舒服。”
傅卓珺也不跟她客气,端起银耳汤,小口小口的喝起来,动作优雅一点都不粗鲁,大家闺秀的教养都是刻到骨子里的。
等她喝完后擦擦嘴,说:“姑娘有事但说无妨,我知道姑娘忙着呢,没事不会轻易到这里来。”
夏樱笑了一下:“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傅娘子的眼睛,其实也没啥大事儿,就是冯寅的账有出入,银子和账对不上,还差数十万两,钦差大人派人去他老家也没发现。
傅卓珺仔细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月前他老家来人了,是他的亲兄弟,当时他说有些不要的东西让他兄弟拉回去,整整拉了七八车,跟他哥一块儿来的小厮说老家正在给他祖父修葺墓地,如果实在找不着的话,可以去墓地找找,不过我也没有把握,我只是根据他的日常习惯猜测的。”
夏樱跟她说:“就算是猜测也比我们瞎找强,我回头禀告给大人,看你这边能不能想想办法从轻发落。”
傅卓珺听她这么说,摇头垂泪道:“我没关系,只是心疼我儿子。”
见她如此,夏樱也没办法,毕竟这是大罪,谁敢插手帮忙?
等她出去和秦十一找到秦霄,把傅卓珺的猜测跟秦霄说过之后。
秦霄就派人去冯寅老家的墓地开挖了,过了五日,有人回来报告在冯寅给祖父修葺的墓地发现了十个大箱子,里面放的全是银锭,官兵已经把那些东西运往京城了。
大家听后这才安心,这时夏樱趁势问秦霄,像傅卓珺这种戴罪立功的,有没有活命的机会?
她之前听秦霄和段志恒说过,本案是本朝首次发现的重案大案,牵连官员众多,查没得所有银子快赶上国库的一半了,皇上震怒,可能要诛三族,傅卓珺如此配合,夏樱真的希望她能逃过一劫。
秦霄跟她说:回去以后自己会向皇上说明情况,也会酌情向皇上求情的,到时候怎么判就看皇上的旨意了。
夏樱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要不然谁吃饱撑的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求情,她见好就收,谢过秦霄后出来了。
她想着回去后一定要跟家里人讲清楚,尤其是刘之栋,以后万一考中了当官,切莫随意伸手,不然累及家人了后悔都来不及,当真是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