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一边跟易桁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抬手给他擦眼泪,柔声哄着他。
易桁撅着嘴,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
江禾不急不躁,耐着性子一遍遍地哄他。
好一会,易桁心情也不见好,她抱住他的胳膊突然松开,一句话没说的,起身出去了。
易桁眼睛瞪着她,她就那样直直的,出门去了。
没耐心哄我了是吧,觉得我烦了是吧!?
这下好了易桁更生气了。
中午,阳光明媚,轻轻洒进易的房间,易垂着小脸,气鼓鼓的靠在沙发上独自生闷气,听到有人敲门,这才往门口看去。
“我进来了哦。”听到是江禾的声音,易桁条件反射的弹了起来。
江禾拎着一个大蛋糕进来,看到易桁脸上惊喜的表情,愣了愣,“肚子还疼不疼了?”
易桁像个懂事的孩子似的,赶紧摇摇头,他还想生气的,可是他现在真的好想和她说说话,他不能再把她弄走了,他清了清嗓子,尴尬道:“你怎么回来了?”
“不希望我回来啊?”江禾逗他。
“没有没有。”他似乎有些慌乱,江禾看他这样笑了笑,走过去将蛋糕放到桌上,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
易桁撇了撇嘴,没接话。
“以后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了,我真的会心疼。”
易桁愣愣得点了点头,还没弄明白江禾为什么带这么大一个蛋糕来,就听江禾略带激动的说了声,“生日快乐!”
“啊?!”
她,这是……
易脑子一片空白,只见江禾走到他面前,轻轻抱住了他,又说了一遍:“生日快乐呀,小甜糕。”
易桁下意识的环住了她的腰,越搂越紧。
是的,自从她陷入沉睡,这一百二十多年来,他再也没有过过生日,就连他自己 似乎也快要忘记自己的生日了,可…她还记得。
江禾推了推他,他才微微松开她,呆呆地接过蛋糕,表情有些可爱。
“收了蛋糕,你能不能不生气了?”江禾笑眯眯地探头看着他。
易桁闻言,又将蛋糕塞回她怀里。
江禾:“………………”你这样我很难做啊。
她挠挠头,“我亲手做的呢。”
易桁抬眸,又将她怀里的蛋糕一把扯了过来。
“那你不生气啦?”江禾脑袋又凑过来,讨好似地看着他。
“生气。”他腮帮子鼓鼓的,斜着眼睛看她。
江禾抬起胳膊抱住他,易桁轻轻的作挣脱状,语气有些小孩赌气似的。“别碰我。”
江禾笑着,将他抱得更紧。
他摇晃的身体不再动弹,渐渐的也不挣脱了,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顺下来,有些无力道:“我真的很伤心,江禾。”
“我知道。”她紧紧的抱住他,“我以后不会了,我现在来治愈你了,宝宝,我真的错了……”
即便她做了对他来说这么过分的事,他也舍不得对她发脾气,她一哄他,他便会心软,更何况,刚才已经忍了许久,现在她又这般哄他,他心里早就好受多了。
“你要我怎么不担心?我不能·…·”还不待他继续说下去,江禾踮起脚,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江禾紧紧地抱着他,她抱得太紧,他实在有些喘不过气来,抬手推推她,“我要吃蛋糕了。”
江禾的手松了松,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亮亮的,“真的吗?你不生气啦?”
“生气。”
江禾用下巴指指蛋糕,示意他打开看。“吃了就不许生气了。”
易桁走到餐桌前将蛋糕放下,一边拆蛋糕盒,一边嘟嘟囔囔:“凭什么听你的……”
江禾无奈地摇摇头,“你也太可爱了吧。”
易桁一僵,心跳空了两拍,有些吃惊的看过来。
江禾被他看的有些懵,“拆啊。”
还没清楚江禾对他的意思,易桁心里没底,也不再问什么。易析拆开盒子,看着里面的蛋糕,“嗯,很漂亮。”
“那个,你少吃啊,本来就肚子疼,而且,我对我的黑暗料理不是很放心,我就是······一点心意,你懂的。”江禾过去从盒子里端出蛋糕,把底下压着的两张蓝白条纹的彩纸拿出来,“许个愿望吧。”
试探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易桁勾了勾唇,从她手中扯过彩纸,表情有些怪异。
小的时候易桁过生日,总是会找一张彩纸把愿望写到彩纸上,然后折成纸飞机扔出去,说,他的守护神会帮他实现愿望。
他拿着纸去了书房,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就出来了,两根纤长的手指夹着折叠好的纸,朝她挑了挑眉。
江禾从他手中接过纸,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时间差不多了,她得去布置现场那边盯一会了。
“那个,我还有事,我得出去一趟。”江禾又摸摸易的脑袋,见易桁又想张嘴说话,再次捏住他的嘴唇,“你乖啦,我很快回来。”
江禾起来,转身要走,易桁立刻起身,两只手一起拽住她的胳膊,抬头委屈巴巴的望着江禾。
说实话他这样,江禾确实有些于心不忍,她停住,又回身环住他的肩膀抱抱他,哄道:“我真的有事要忙啦。”
江禾跟易桁道了别,看着易桁晦暗不明的眼神,她心里又是一阵莫名其妙。
出了门,她掏出被他折成飞机的纸,一点一点的打开,然后,愣住了。
“希望江禾得到她想要的,希望她一直幸福。”江禾的手微微颤抖。
从小到大每次江禾偷偷打开纸飞机看他写的愿望,无一例外都是“江禾姐姐做我老婆。”
而现在,为什么不是了?他是真的伤心了吗?他还在生气吗?
或许是那天她的所做所为,真的伤到了他,也或许是他觉得她重塑的肉体力量太过强大,今后的路便不同了。
他只希望她幸福。
他又缺乏安全感了吗?
江禾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心疼的要命,此时此刻,好想回到他身边,好想抱住他,告诉他,她很爱他。
盯着江禾转身出去的身影,易桁的脸色越来越黑,一双寒潭般的眼眸深沉无比,目光流动间,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
还没把我哄好,就说有事,我还过生日呢?是什么好事,比我还重要啊。
忙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