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只觉得自己昏睡了很久很久,再次有意识,已经是距离与恶魔那一战的一个月之后。
她发觉自己正盘腿坐在一个巨大的冰雕之上,她嘴角一抽。
“什,什么鬼!?”好歹我也立了这么大的功,连医疗室都不配进吗?盘腿在这坐着算什么鬼啊。
就连小甜糕居然也不陪在她身边,这是最让她火大的。
她感到自己身体虚的要命,她悠悠的飘着,当发觉自己竟然可以穿过建筑物的时候,她惊了。
她一头问号,抬起手仔细打量着自己。
“???”什么情况啊。
她迅速下落,身体稳稳地落在地上,顺带摆了个她认为很酷的pose。
然而,在这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上,没有人注意她。
没有人!注意她!
“………………”
她朝几个路人摆摆手,没人理她,她不信,接连试了几次,皆无果。
“???”
“不是,他们怎么看不见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要疯了。
来不及多想,现在,她只想立刻马上见到易桁。
她一个瞬移回到家,发现他们两人的小家竟空无一人。
“???”怎么了,大晚上的,他怎么不在啊。
emm,不过目前来看,可以用瞬移,那说明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还是可以用力量的啊。
她又一个瞬移去了秋屿,他仍然不在,这下江禾彻底摸不着头脑了,“不是,他干嘛?”
公司也不在,家里也没有,他到底去哪鬼混了啊?!
算了,还是找柳澜清靠谱。
想起柳澜清,她早就发现她和秦予微有苗头,她知道她的取向,也懂她喜欢的类型,此时此刻找她,直接去医疗部,秦予微的工作室,百分之八九十是能找到的。
边想着,她一个响指来到了秦予微的工作室。
好家伙,两个人都不在,啧,真有够烦的。我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吗?
江禾彻底无语,她一时不知道说啥,在原地愣了许久后,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甜糕?”他怎么在这?
跟着他进了一间病房,她竟看见了她自己!?那个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仪器的,她自己!?
啊!?啊!?不是…啊!?
敢情你们,都以为我已经死了!?
鬼使神差的,她走了过去,躺到床上,与她的身体重合。
“活过来,活过来,活过来!!!”
然-并-卵。
她坐起身来,听易桁絮絮叨叨的讲他这一天所发生的事,过了一会,她就转过身来,趴在床上,一手托腮,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拉着她身体的手的易桁。
“啊,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能讲话啊。”
他讲着讲着,突然就停了,贝齿紧咬着下唇,接着就抽泣起来,泪珠从眼角一颗一颗的滑落。
江禾慌了,整个人“嗖”的一下弹起来,抬手就要给他擦眼泪,可,她触碰不到他……
“别哭啊,你别哭,宝宝…”江禾轻声哄着,可是他并不能听见。
她的手指默默收紧,眼睛也垂了下来。片刻,她重新抬起胳膊,虚虚的抱住他。
现在的她没有实体,她触碰不到他了。突然的,她的心情也有些抑郁。
她只能看着他哭,却安抚不到他分毫,而且,他就是因为她才哭的这么伤心的。
郁闷,真是郁闷。
后来的时间,江禾一直在寻找回到本体的方法,可,始终无果。
他每天晚上,都会坐在她床边和她絮絮叨叨,而她,会坐在她的对面,认认真真的听他絮絮叨叨。
她最见不得他哭,可,每每他掉小珍珠的时候,她总也情不自禁的抬手要去帮他擦。
自她的躯体沉睡,他哭了无数次,她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哄了他无数次。
真的好无奈啊,这样活着的感觉,还不如彻底死了的清净。江禾内心想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江禾发现,她虽无实体,但现在的状态,可以吸收来自天地间所有的异能,可她明明记得,之前一战,她的异能早就透支了,所以说,这究竟是什么状况?
现在这个样子,除了每天听易桁絮絮叨叨,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实在是无聊至极。
江禾仰头望天,呆愣了许久。
反正怎么找也找不到回归本体的方法,不如索性摆烂了,爱回不回!不过…怎么也得把现在这个状态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吧…
边想着,江禾跟在易桁身边飘着。
易桁进了浴室,她也跟着进去。
江禽兽咽咽口水,“让我看看…好处这不就来了嘛。”
后来,无事的时候,江禽兽不乐意局限于只看一个人,她开始到处飘,到处看。
“哎呀,没有人说话已经很痛苦了,给自己找点乐子怎么了,又摸不着的,只能看看……”
易桁的一步一步成长,她都看在眼里,那些给他使绊子的老登,江禾看的牙痒痒,“等老子回归本体,第一个弄死你们。”
接着,易桁就替她把这句话实现了,他的行动迅速而果断,毫不留情地给予对方严厉的打击。他的雷霆手段让人闻风丧胆,任何人一旦触犯他的底线,便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惩罚。
“啊,越来越像我了,真不愧是我亲自带大的大宝贝。”
渐渐的,江禾发现,她现在这个状态,无法远离那几个恶魔冰雕,她现在算是在用灵体镇压那些冻成冰雕的恶魔。
emm……那是不是,如果有一天,我吸收到了足够多的异能,把这些怪物冰雕全部打成渣渣,就有机会可以回归本体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开始拼命修炼,吸收天地间的异能,有时候就连怨气也不放过。
说来也怪,自从那些恶魔被镇压之后,人们开始注重环境的保护,逐渐的怨灵也不再出现了,江禾觉得,或许整个人类或许可以继续过从前那样和平的生活了。
怨灵的减少,导致掠灵师骤减,秋屿的相关业务也逐渐减少,江禾就这样看着,易桁一步步为集团转型,铺开新的蓝图。
都过了这么久了,看着他每天生活的这么累,江禾很是心疼,有时候甚至想,他怎么还不找个新欢啊。
起码还有个心理安慰,起码,可以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替她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