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什么成果吗,研究上?”
江缙云轻轻摇摇头,“还是老样子。”
江禾叹口气,要从口袋里掏烟,被江缙云制止,“这里不可以。”
“嗷。”江禾应。
“你说你们研究一直没有成果,你们一直研究啥啊,难不成,一直按着这个方案,研究到死?”
江禾话里有话,江缙云察觉到了,她眼睛微眯,似是在想怎么回答。
“看我干什么?”
“没事。”江缙云轻笑一下,“易桁什么时候有空?”
“干嘛?你不是以前都不怎么乐意见他,现在怎么这么想他?”
江缙云挑明,故作轻松,“就问问。”
江禾沉默,狭长的眸子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心里越来越肯定,那不好的猜测。
“你现在怎么样?自从…移植了那些细胞。”
江禾:“这不挺好的。”
“一起吃个饭吧。”江缙云提议。
“好。”
两人去了一家烤肉店,看着烤盘上滋滋冒油的烤肉,江禾垂了垂眼皮,“我记得我小时候妈妈很喜欢带我吃烤肉,易桁小时候也总嚷嚷着要吃。”
她在提醒她。
她听懂她话里有话,捏住筷子的手紧了紧,笑了下,“是吗?好巧。”
江禾轻轻掀起眼皮,漠然的扫了江缙云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角,她轻抚着桌面上的茶杯,漫不经心的拿起,轻轻品了一口,“您一项很疼我,对于易桁,也应该这样才是。”
江缙云看起来十分平静,她语调平和,“那是自然。”
“……………………”
整个吃饭过程还算相安无事,只是两人各自怀揣心事。
出了餐厅,江缙云走在前面,悠悠的道:“你跟我回去吧。”
江禾叼着烟,响指一打,点上,吐出烟圈,模样有些失神,她皱了皱眉,“不了,还有些忙。”
一阵刀风掠过,江禾脸侧的碎发随之摆动,她不动声色,定定的站在那里,片刻,她掀起眼皮,叹了口气:“师父,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缙云手里的冰刃直指江禾眉心,“我没办法了,阿禾,把易桁交给我吧。”
她抬手,攥住她的冰刃,鲜血从手掌流出,顺着手腕滴落下来,“好歹,我妈让我跟着你姓江了,我以为你不会算计我。”
“对不起,但这…也是为了给你母亲报仇,为了天下苍生。”
听闻这话,江禾大概猜到了,他们研究中心,不是没有研究成果的,恐怕从当年的巨虫,牵扯出了更多事情,要了结这一切,还是要用到易桁。
“我说了,用我也一样,放过易桁。”
“我答应过你母亲,让你好好活着,所以从一开始,就没动过用你的心思,帮你移植那些细胞,只是为了延长你的寿命,让你摆脱孤家控制,而已。”
江禾挑了挑眉。
江缙云像有读心术般,“你是不是想问我凭什么从你手中抓走易桁?”
“就凭,研究中心的提案,是通过了现任尊主审批的。”
“就凭,你的细胞是我移植的。”
突然,江禾心口一阵抽疼,整个人眼前一黑,猛吐一口黑血,便跪倒下来。
什么!?所以她,早就动了手脚?所以,这件事,路序临也参与其中?研究中心的人在灵境山对他们动手,是路序临默许的!?
江禾尽力撑着身子,她讨厌被别人掌控的感觉,她有些不敢相信,江缙云,会这样对她。
江缙云收了冰刃,一脸淡漠,“跟我走吧,让易桁过来,我放了你。”
“不可能,你要他,除非杀了我。”
“我不想跟你动手。”江缙云拿出通讯器,递到江禾面前,屏幕上显示着她发给易桁的消息。
“江禾受伤了,速来研究中心。”
江禾强撑着站起身子,一把扔开她的通讯器,“你会后悔的,真的。”
她转身,想要去找易桁。
江缙云迅速出手,一刀刺向她的肩膀,江禾回身一脚踢开,眼神一凝,森冷的杀气顿时弥漫而出。
江禾没用冰鬼,因为那是江缙云曾经用过,并送给她的武器,她手指并拢做手刀状,朝江缙云劈去。
掌风舞的越来越快,像盘绕的巨蟒,无论是上下左右,都躲不开她极速的攻击。
江缙云用身体生生接她几掌,知道她不会动用全力,她便更肆无忌惮。
她的目的就是拖住江禾,哪怕死在她手中也无所谓,因为她早已交代好了所有,她想要的,就只有从江禾手里拿到易桁。
“没用的,江禾,这次,你保不住他的。”
“闭嘴!闭嘴!”因为江缙云的背刺,此时的江禾变得偏执,且疯狂,掌风一下比一下重,攻击速度也逐渐加快。
她眼里只有在她面前疯狂躲闪的江缙云 丝毫没有注意到,路序临已经带着除了缙云知聿以外的所有顶级掠灵师和几位特级,将她团团包围。
“江禾,没用的,你保不住他。”江缙云再次激她。
周围路序临带来的人一拥而上,江禾迅速反应,她眼眸微闭,背后的蜈蚣触手瞬间出现,将冲上来的人一下扫了出去,顺带连带刚刚那家烤肉店和其他几栋楼,也一同夷为了平地。
凡被她蜈蚣触手打中的人,纷纷猛吐了一口黑血,倒地不起。
女人雪白的长发垂散下来,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白色的长睫垂着,闭上眼睛的她杀意更盛。
“孤寻凝,别费力反抗了,现在我以杀害神族及私自藏匿机密武器的罪名逮捕你。”
江禾自嘲的笑了笑,“路序临,你别忘了,你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我能让你上去,就能以同样的方法,让你下来!”
“阿禾…”江缙云走了过来,朝她伸出手,“阿禾,我们没有要害你,只要你交出易桁,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放你*的屁!”
她厌恶被掌控的感觉,从她确认江缙云算计她的那一刻,她的精神便有些恍惚。
她的表情变得狰狞且疯狂。
一点一点的,她似乎想起了面对易桁继父从前的威胁,她曾手起刀落毫不留情的削掉了他的头……
她想起了她屠尽金家满门只为替易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