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的起因都在她，是她亲手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她不是纯粹的人，而是一个混杂妖兽血脉的怪物！
一个吃人的怪物！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晴川曦月一边大哭，一边向钱左道歉，模样极为可怜，若是换作一般人，早就心生怜意。
但钱左看着几近崩溃的晴川曦月，眼神依旧冰冷，没有半分心软。
他心中了然，看来晴川曦月的确是忘记了之前的事情。
而有能力做到这点的，没有别人，必然是晴川玉璃！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事情已经发生，即便晴川曦月余生都活在痛苦之中，忏悔自己的罪孽，也无济于事。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钱左忽然趁势开口，“我可以原谅你。”
晴川曦月突然仰起头，不敢相信钱左的这番话。
原谅她，怎么可能？
况且即便钱左原谅她，她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只要你即刻自裁，我便原谅你。”
钱左理所当然地说道。
“或者你只是装作失控，实际上目的就是杀死怜儿呢？”
“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当时我控制不住自己……”
晴川曦月连忙反驳，语气激动无比。
“那就证明给我看，证明你是一个有良心的人，而不是怪物。”
“别听他的，曦月小姐！”
木易怒吼出声，虽然他并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但就心眼的观测中，晴川曦月并非嗜血滥杀之人。
极有可能，这些也只是钱家的手段，精神攻击！
而晴川曦月却跟没听见似的，将手中的长剑缓缓举起，剑锋对准心脏的位置。
她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用力刺下！
但预想之中的死亡并未到来，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
晴川曦月向木易投去请求的目光，但后者却没有放任她自裁的打算。
“你给我振作起来！”
木易罕见地对晴川曦月发了脾气。
“我已经没办法抗拒钱左的命令了，唯有以死谢罪。”晴川曦月眼神空洞，显然无法从那段过往中走出。
钱左冷笑道：“没错，只要你自裁，怜儿便能活过来，我会原谅你的罪孽。”
晴川曦月继续道，“而且，我这样的怪物，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世间。”
“但我的妹妹没有做错任何事，求你放过她，还有木公子，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没问题，我答应你。”钱左立马回答道。
“休想，别以为你赢了！”
木易眼神冰冷，“这个条件，我不接受！”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是找死！”
这道声音不是由钱左发出，而是来自他背后。
已经恢复的血玉子瞳孔中泛着妖异的红芒，她伸出手，狞笑一声：“血虹！”
一条粗壮的血色光柱激射而出，其中蕴含的气息阴冷至极。
这一击的目标，不仅是木易，血玉子打算将二人一并杀死。
晴川曦月依旧跪在原地，没有避让的意思。
“艹！”
木易一咬牙，一把将晴川曦月扛在肩上，向后暴退。
谁知就在血虹即将撞在地面之时，突然调转方向，再次杀向木易二人。
木易再次加速，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这一击，可血虹始终紧紧追击着他，仿佛在击中他之前决不肯罢休。
“烦人的东西，没完了。”
木易本来打算以躲避为主，暂且撤退。奈何血虹就像狗皮膏药一般粘着他，导致他时时刻刻都得调整方向躲避，没有一点效率。
“烈阳七式，第六式，火岩头！”
木易在空中快速挥出数剑，澎湃的火焰交叠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焰头颅，一口吞下血色光柱。
火焰头颅极速收缩，凝成一点，而后猛地爆炸开来，其中的血色光柱也随之消散。
血玉子一声怒吼，双掌向前一推，：“血手印！”
木易正要避让，后方突然出现钱左的声音，一股强度极高的法能凝聚而出。
“潜龙在渊！”
两道威力绝伦的杀招一前一后，对木易形成绝杀之势。
“给我滚！”
木易奋力转身，使出五转断流在精神高度集中下，前四转几乎瞬间施展而出。
“第五转！”
几乎是同时，木易的身形化作一道翻滚的浪涛，使出了最后一转。
“轰！”
铺天盖地的法能波动传出数百里之外，在三道攻击碰撞的中央，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凹坑。
“噗！”
两道身影从高空直直砸落在地，扬起一阵沙尘。
木易大口咳血，上身的衣物残破不堪，他左半身染上一层诡异的血色，像是被灼伤一般。
右肩的皮肤扭曲在一起，不少肌肉被拉扯而出，这是钱左攻击造成的伤势。
方才木易使出的五转断流并非硬抗，而是用了巧劲，通过快速旋转，将大部分的攻击都弹回，可两道攻势实在强大，剩余的力量依旧给他不小的伤害。
但在木易的保护下，身处中心的晴川曦月却是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现在的后辈，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呢！”
血玉子兴奋地舔了舔嘴唇，眼神中闪烁着好战的光芒。
钱左没有像血玉子那般废话，再次冲过去，对木易出手。
木易迅速向前斩出一剑，但由于伤势，速度和力量明显下降许多。
钱左一枪荡开木易的攻击，左拳紧握，砸在了木易的胸膛之上。
一道闷响传出，木易整个人被砸飞出去，胸前的衣物直接被炸得粉碎。
钱左的拳头冒着白烟，他眼神微动，木易的肉体强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变态。
倒飞而出的木易立马在空中调转身形，在灵力的助推之下，再度回到之前的位置，一拳挥出。
钱左双臂交叉，护在身前。
“砰！”
恐怖的力量爆发，钱左整个人如同炮弹般，以极快的速度倒而飞出，一路上撞穿了数个沙丘。
血玉子立马怪叫一声，一掌拍向木易。
“劲摧！”
木易强忍剧痛，向上一剑横斩而出。
感受到这一剑中蕴含的力量，血玉子双眼微眯，再度拍出一掌。
就在这时，她识海突然一震，剧烈的疼痛传来，她感到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起来，身体一时不受控制的向下坠去。
木易嘴角轻勾，立马乘胜追击，瞬间来到血玉子下方，一剑斩向她的头颅。
若是这一剑砍实了，血玉子当场就要陨落。
可偏偏就在这时，一杆长枪刺向他的头颅，钱左再度出现，想要救下血玉子。
血玉子也是强者，很快便清醒过来，勉强地向后撤去。
钱左心中冷笑，在他看来木易只有撤退这一个选择，否则便是以命换命。
“飒！”
一道剑光闪过，血玉子被木易一剑枭首，满脸的茫然与错愕。
就在前一刻，她还在想象木易错失良机的懊恼表情。
与此同时，钱左的长枪也结结实实地刺中了木易的头颅。
钱左一时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难道木易觉得自己难逃一死，所以单纯地想拉血玉子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