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小伙子喝了一碗酒,突然说道:“你听说过虎狼恶毒的传言吗?可没听过虎狼说人恶毒的,虎狼只是为了生存才会杀人。可人类呢?他们有时候无缘无故就杀人,而且他们比虎狼杀得还多呢!”
何雨柱凝视着他,缓缓说道:“所以你更喜欢和虎狼做朋友?”
那小伙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笑着说:“可惜虎狼不会喝酒啊。”
这是何雨柱第一次见到那小伙子笑,他从来没想到笑容可以在一个人脸上产生如此大的变化。
那小伙子的脸原本孤独而固执,总让何雨柱想到一只在雪地里流浪的狼。
但是当他的嘴角上扬时,他的整个人突然变了,变得温柔、亲切,简直太可爱了。
何雨柱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的笑容能够如此打动人心。
少年眉头紧锁,他又问道:“你是不是一个超级有名的大人物?”
何雨柱假装认真地回答:“嗯,有名可不是什么好事。”
少年眼睛发亮地说:“可是我想变得超级有名,我要成为全世界最有名的人!”
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变得无比认真,就像是个小孩子在考虑人生的大事情。
何雨柱嘴角微微上扬:“每个人都想成名,但至少你比别人更诚实。”
少年坚定地说:“我和别人不一样,我非得成名不可,不成名的话,我只能去死了!”
听到这话,何雨柱有些吃惊了,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呢?”
少年没有回答他,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悲伤和愤怒,何雨柱终于意识到,虽然这个少年有时候像个天真的孩子,但他内心隐藏着许多秘密和悲伤。
何雨柱温柔地说:“如果你想成名,至少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少年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地说道:“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大茂。”
大茂!?
何雨柱忍不住笑道:“你是说你姓‘阿’吗?可是这世上并没有这个姓啊。”
说完,他们俩都笑了起来。
大茂说:“我没有姓!顶多姓脑壳!”他的眼神突然像火焰一样燃烧起来,仿佛眼泪都无法将其扑灭,何雨柱感觉再问下去实在是太过残忍。谁知少年又接着说:“等我成名了,也许我会告诉你我的名字,但现在……”
何雨柱温柔地说:“那我就叫你大茂吧。”少年说:“好啊,你叫我大茂,其实你叫我什么我都无所谓。”
何雨柱说:“大茂,我敬你一杯。”
他刚喝完半碗酒,就开始不停地咳嗽,脸色苍白又泛起病态的红色。但他还是一口气把剩下的半碗酒一口倒进喉咙里。
大茂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这个江湖名侠的身体如此虚弱。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很快地喝完了自己的一碗酒。
何雨柱突然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这个朋友吗?”
大茂沉默着,何雨柱笑着说:“只因为你是我朋友里面,第一个看到我咳嗽却没劝我戒酒的人。”
大茂问:“喝酒真的不能咳嗽吗?”
何雨柱说:“本来是一碰就不行。”
大茂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喝呢?是不是有很多伤心事?”
何雨柱明亮的眼睛黯淡了,瞪着大茂道:“哥们儿,有没有问过你不能回答的问题?有没有问过你的父母是哪位神仙?武功是谁传授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大茂道:“没有啊。”
何雨柱道:“那你干嘛问我这些呢?”
大茂一脸深思熟虑地盯着他,突然展颜一笑,道:“其实我也不问你。”
何雨柱也跟着笑了,他还想敬大茂一杯,结果刚拿起酒杯,就咳个不停,气都喘不过来。
大茂赶紧给他推开窗子,这时马车突然停下来了。
何雨柱探头向外看,道:“怎么了?”
胡子大汉道:“有个雪人挡在路上。”
何雨柱皱眉道:“是什么人堆的?”
胡子大汉笑眯眯地说:“是雪狗仔堆的。”
中央的道路上,竟然有人堆了一个超级肥肚子、超级圆脸的雪人,还嵌着两粒煤球当眼睛。
他们都下了车,何雨柱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而大茂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雪人,就好像从来没见过雪人似的。
何雨柱眉开眼笑地望着大茂,调皮地说道:“兄弟,你没试过堆雪人吗?”
大茂耸了耸肩,嘟囔道:“雪就是个麻烦,它不仅冻人还冻土壤,没准还吓跑了鸟兽,让人又冷又饿。”
他随手捏了个雪球,抛向远方,雪球嗖嗖作响,迅速消失了,他的目光也随之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对那些吃得饱,穿得暖的人来说,雪可能很美,他们可以堆雪人、欣赏雪景,可对我们这些人……”
突然他瞪大眼睛看着何雨柱,说道:“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在荒野长大,风、雪、霜、雨,都是我的大敌。”
何雨柱也蓄势捏起一团雪球,调皮地说:“我不讨厌雪,可我最讨厌别人挡我的道路。”
他用力将雪球扔出去,啪的一声砸在那个雪人身上。
雪花四溅,那个雪人居然没有被击倒!
突然,从那个雪人身上散开了一片片冰雪,煤球也掉了下来,原来那个圆圆的脸只是个假象。
雪人里面居然藏着一个真实的人。
而且是个死人!
死人的脸都不会好看,这个脸更是狰狞丑陋,一双凸出来的眼睛就像死鱼!咕噜噜!
大茂吓得失声喊道:“这是王莽啊!”
怎么会有王莽的尸体在这里?
而且,为什么要把他弄成雪人挡住了路?
胡子大汉将尸体从雪堆中拎了起来,蹲下来仔细检查,好像在寻找他的致命伤。
何雨柱陷入沉思,突然问道:“你知道谁杀了他吗?”
大茂摇摇头说:“不知道啊,我可不是侦探。”
何雨柱捧着肚子笑道:“就是那个包袱啊!”
大茂皱眉问道:“包袱?”
何雨柱得意洋洋地说:“对啊,那个包袱一直在桌子上,我没太在意,可等王莽走了之后,那包袱也消失了。我觉得他故意装疯来分散注意力,然后趁机把包袱偷走。”
大茂点点头:“嗯。”
何雨柱继续说道:“可他没想到那包袱反而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杀他的人肯定是为了那包袱。”
他拿出一把小刀玩弄着,低声嘀咕:“那包袱里到底装着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对它感兴趣?也许昨晚我本该拿来看看的。”
大茂静静地听着,突然问道:“既然杀他的人是为了那包袱,那他抢到包袱后为什么还要把王莽堆成雪人挡路呢?”
就在这时,何雨柱的表情变得十分惊讶。
这大胡子看起来哈皮得很,一看就是个世故捧哏玩家,有时候还没长大的样子,跟个小屁孩似的。不过呢,他的智商爆表,脑袋里的思维线路简直比高速公路还密集,反应速度快得像闪电。老江湖都得给他跪了。
大茂说:“这家伙是不是算准了只有你的马车会从这条路经过,所以才在这儿设局拦截你。”
于是乎,何雨柱不搭理这话,转身说:“你找出他的致命伤没有?”
这胡子大汉还没开口,何雨柱马上来了句:“你别找啦。”
大茂听后笑着说:“嗯嗯,你说得对,人都已经到了,还找个啥呀。”
天啊,我真的没想到这小子不光眼尖,耳朵还这么灵敏!他的听力视力简直可以拿来参加世界冠军赛了。
这小朋友简直就是有野兽般的洞察力,能感知到别人感知不到的东西。何雨柱对他竖起大拇指,笑眯眯地说:“各位既然都到了,咱们干嘛不来开个瓶喝酒呢?”
然后就在旁边的树林里,枯枝上的积雪突然开始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一个人哈哈大笑着说:“嘿嘿,十年不见,菜花郎的宝刀还是亮瞎了我眼!真是太棒了!”
笑声中,一个颧骨高高的金面老头,眼神如同看着猎物的鹰一样,大步从左边的雪林中走了出来。
而在右边的雪林中,也冒出来一个人,瘦得跟麻杆似的,脸上没一丝肉,一阵风刮过去估计能把他给吹跑。
大茂一眼就看到了,这人走出来后,雪地上竟然一点脚印都没有。虽然这地上的雪都结冰了,但上面还有积雪啊!
这个人居然是踏雪无痕的,咋看都觉得这人瘦瘦小小的,但轻功厉害得吓人啊!简直就是没谱的轻功大师!
何雨柱笑嘻嘻地说:“咦,我才进入这个关卡不到半个月,竟然‘金狮镖局’的查总镖头和‘神行无影’虞二先生都过来探我底细了,真是给我面子啊!”
那个矮小老头阴沉地笑了笑,说道:“嘿嘿,菜花郎果然名不虚传啊,竟然过目不忘。我们十三年前才见过一次面,你居然还记得我这个拐子虞二这个老废物。”
大茂这时才发现,原来这老头有一条腿是跛的!他简直想不到一个轻功高手是个跛子。
不过嘛,他不知道这个虞二老拐子从小就苦练轻功,正是为了弥补他那天生的残废。他要用超人的轻功来弥补天生的缺陷。
大茂忍不住对这老头的独特训练方法表示佩服。这拐子老头,实在是太有创意了!
何雨柱微微一笑,说道:“嘿嘿,既然你们还带了几位朋友过来,咱们为啥不一起给我引见一下呢?”
虞二老拐子冷冷地说:“是啊,他们都早就听说过菜花大人的大名了,很想见见你。”
他话音刚落,树林里就走出了四个人。尽管现在是白天,但何雨柱看到这四个人,还是吓了一大跳,差点吸进去的冷气往外吐。
这四人虽然年纪不小,但穿着却像小孩子一样五颜六色,衣服花花绿绿,脚上还穿着有老虎图案的童鞋,腰上还系着围裙。他们的眉毛浓密,眼神狠厉,但偏偏装出一副顽皮孩子的样子,嘻嘻哈哈,鬼脸嘚瑟,看了就让人想吐。
最搞笑的是,他们手腕上、脚踝上居然带着闪闪发亮的银镯子,走起路来响成一片,咚咚叮叮。
胡子大汉一见到这四个人,脸色立刻变得铁青,突然嘶声道:“那王莽不是被人杀死的。”
何雨柱咋舌道:“哦?”
胡子大汉接着说:“他是被蝎子和蜈蚣蜇死的。”
何雨柱脸色也跟着变了,沉声说:“这不会是苗疆‘极乐峒’河神门下的吧?”
黄衣童子格格一笑,说道:“哎呀呀,你弄坏我们辛辛苦苦堆起来的雪人,得赔钱给我。”他说着,突然飞扑向何雨柱,手上的镯子想摄魂之铃一样,响个不停。
何雨柱却只是含笑看着他,一动不动。
不过,虞二麻子也突然飞起来,半空中拦住了那个黄衣童子,然后斜飞到一边去。“金狮“黄精立刻笑得合不拢嘴:“这个菜花郎家底儿丰厚,就算是把金人给他,他都能负担得起。不过四位可不要急,我来给你们引见引见。”
一个红衣童子笑嘻嘻地说:“我知道他叫何菜花,姓何雨柱。”
另一个黑衣童子说:“我还知道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所以我们早就打算找他带我们去找找乐子,寻寻欢儿了。”
最后一个绿衣童子说:“我还知道他学问不错,还被皇帝老爷夸过一次,说他真是个菜花能手。听说他爹爹和爷爷也都是菜花呢。”
红衣童子笑嘻嘻地补充道:“可惜这根柱子菜花不喜欢做官,倒是喜欢干强盗的勾当。”
他们在这里说得天花乱坠,大茂却听得目瞪口呆,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这位新交的朋友竟有如此多姿多彩的一生。
可他不知道,这帮人只是揭开了何雨柱一生中的冰山一角。就算他们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何雨柱那层层秘密的故事。
大茂完全没注意到,尽管何雨柱脸上还带着微笑,眼中却透露出一丝痛苦,仿佛一提起他的往事,就会令他心碎。
突然,虞二拐子板着脸说道:“你们可听说过,柱子神刀,无敌天下,只需挥出一刀,绝对不会失手!”
那黄衣童子嘿嘿笑着说:“哦哦,原来你是怕他用那把小刀把我给捅死了,回去交不上师傅的活报告,所以才忍不住拉住我的手。”
何雨柱微微一笑:“嘿嘿,但各位放心,我第二刀的水平就差多了,而且就算一刀砍到,也绝对杀不死六个人!”
他突然板起脸,盯着黄精说道:“所以各位如果想为司马长风报仇,不妨试试我吧!”
“金狮”黄精干笑了两声:“司马长风自己找死,怎么能怪何菜花兄弟呢。”
何雨柱说道:“嘿嘿,难道你们来找我就是为了一起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