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越皱起眉头:“那个人说了什么?”
陆家是云国皇室贵族,陆夫人生了两个儿子,长子比较神秘,常年在国外;陆家小儿子则比较受宠。
“他说……”沈长歌咬唇沉默了片刻,垂下眼眸:“他说,张家想在结婚的时候,让我们小慕戈和小月牙给他们当花童,是想拉拢宗政家族,到时在竞选副总统时,宗政家族能帮出一份力。”
宗政越直觉她隐藏了很重要的事,那事是令她情绪几乎崩溃的主因。
“还有呢?”他继续问。
沈长歌浑身一僵,继而回答:“没有了。”
“长歌,告诉我!”宗政越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强势地让她和自己对视:“他说什么了?你只要告诉我了,我才能帮你解决。”
“这一次,你帮不了我……”沈长歌蓦地红了眼眶,眼神无比心碎。
宗政越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温声在她耳边安抚道:“你得先让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不告诉我,憋在心里也不会解决的,是不是?”
“宗政越……”
沈长歌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压抑哭泣。
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哭着说:“那个人,长得好像我哥,好像……”
上一次在餐厅遇到那个人,她只是觉得世界那么大,人类那么多,遇到长得像的也很正常,并未放在心上。
宗政越见过陆家小儿子,刚才又听她说那人自称是陆家人,便猜那个人应该是神秘的陆家长子。
“他跟你说了什么?”他皱眉问。
“他说……”沈长歌哽咽了很久,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是陆家人……”
宗政越闻言,脸色瞬间大变。
不过他还是安慰沈长歌说:“可能,他想阻止陆家搭上宗政家族这条线,想破坏陆家的竞选,才故意跟你这样说的……”
陆家小儿子,只比陆家长子小一岁半,今年二十八。
后年是副总统换选,不说陆家小儿子的资历还不够,跟宗政家族也还没搭上线,陆家应该是计划下下一任,也就是六年后的竞选。
如果有宗政家族助力,胜算很大。
那个男人的脸庞,一直在沈长歌的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可是……那个人长得好像我哥……”
“长歌,你也长得跟你母亲有几分像。”宗政越提醒她道。
沈长歌一愣,停住了哭泣,抬起红红的眼睛看他:“那他为什么要对我说那样的话?”
“应该是想破坏陆家和宗政家族交好。”宗政越帮她擦干脸上的泪水:“你放心,我不会让陆家把宗政家族牵扯进去的。”
一旦站了队,前几年是风光了,以后等换了人,很可能被暗中打压。
即使宗政家族不怕打压,但他不想徒增烦恼和麻烦。
沈长歌心里还是感到惴惴不安:“那个人为什么会长得那么像我哥……”
“回头我让人去查一下怎么回事。”宗政越为了让她安心,便提议说:“你要是怀疑的话,可以跟咱妈去做个亲子鉴定。”
“不要!”沈长歌想都没想就否决了,泪水漫上眼眶:“我跟我妈长得像,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不做亲子鉴定!”
“好,咱不做鉴定,不哭了。”宗政越哄道。
沈长歌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恐慌感:“宗政越,你别查了。”
“嗯,我不查了。”宗政越转移话题:“我们回宴厅吧,出来这么久,小月牙和小慕戈要担心了。”
沈长歌深吸一口气:“我去洗手间补个妆。”
宗政越有些担心她,便陪着去,站在女式洗手间外等待,他用手机给何年发了条信息,吩咐他去查一下陆家长子,并叮嘱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尤其是沈长歌。
等沈长歌补好了妆,两人就一起回到宴厅。
“妈咪,你怎么了?”小慕戈观察入微,发现她眼白泛着红血丝。
“我怎么了?”沈长歌有些茫然反问。
小慕戈指出:“你眼睛红红的,是不是爹地欺负你了?”
“我没有欺负你妈咪!”宗政越不悦地否认。
这小混蛋,第一反应怎么不像是别人欺负他妈咪?
他疼他妈咪还来不及呢。
沈长歌浅笑解释:“刚刚补妆,不小心把粉扑弄到眼睛了。”
“真的吗?”小慕戈有些怀疑。
“不信你看。”
沈长歌弯腰把脸凑到小慕戈面前,紧接着额头碰了一下小慕戈的。
小月牙见状,也凑了过来:“碰碰,妈咪月牙也要碰碰。”
什么事都要有她一份。
沈长歌只能好笑地用额头和小萌宝轻轻碰一下。
宴会进行到后半部分,宗政越去跟主办方打了声招呼,表示两个小家伙明天还要早起上幼儿园,要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沈长歌坐在车厢内不太说话。
脑海中一直浮现那个男人的脸,还有那个男人说的那些话……还有些话,她并没有告诉宗政越。
“小月牙,你妈咪在想新故事,我们不要吵到她想新故事。”宗政越低声对女儿说道。
“嗯!”
小月牙不疑有他,乖巧地点了下头。
小慕戈安静地坐在儿童座椅上,朝他妈咪的方向望去,一言不发。
回到凤栖豪墅。
沈长歌直接回房间了。
“妈咪怎么了?”小慕戈看着他妈咪的背影,问他爹地。
宗政越抱着玩累睡着的小月牙:“遇到了一个让你妈咪不开心的人。”
“是谁?江月瑶吗?”小慕戈皱眉问道。
他能想到的妈咪的死对头,只有江家了;可是,江月瑶并没有资格参加今晚的订婚宴会。
“我会处理的,小孩子少操心这些。”宗政越换了个话题:“你赶紧回房洗澡睡觉。”
说完,抱着小月牙回她的房间。
凌晨半夜。
沈长歌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被动静吵醒的宗政越,迅速把房间灯打开,看到满脸泪水的沈长歌,他心脏一阵闷疼。
“长歌,怎么了?”宗政越把她揽进怀里,随手抽了两张纸巾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做噩梦了?”
沈长歌靠在他怀里,难受地闭上眼睛。
那个男人说的话,每一句都在梦中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