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铭在外面和大家汇合,张归霸本来想说点什么,被邓天王拉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毕铭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张归霸和邓天王就是陈庆之的手下,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关系,将来也不会带走。
之前不过是同袍无意,现在看来可以省了,这样也算是好事,免得有事的时候不好下手。
他们顺利的返回大营,陈庆之把毕铭单独留下,显然是要说这次的事情。
“你这次做的很好,为将来离开埋下了伏笔,士族都是卑鄙小人,接下来肯定会刁难你。
将星在整个大陆都有特权,所以你用不着给他们面子,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我会为你撑腰,和他们好好的玩一玩,等到时机彻底成熟,咱们就以此为借口离开。”
陈庆之笑着开口,作为一个玩头脑的名帅,任何的突发事件,都是可以进行转化的跳板。
毕铭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没想到歪打正着,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处。
“末将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王彦章做不到公平,跟着他肯定没有前途,所以才要脱离阵营。”
陈庆之挥了挥手道:“你想没想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做了,并且会由此引发后果。
这个后果恰恰是我们想要的,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相对来说,运气比实力更重要,有运气没实力,最终成事的人,我见过;有实力没运气,最终能够成事的,我还真没见过。”
毕铭笑着附和了几句,然后拱手告辞,回到军营和大家商量了一下,接着就去见老丈人谢盛辉。
谢盛辉眯着眼说:“陈庆之说的很有道理,既然咱们已经有了其他的心思,这么做对我们就是有利的。
不过你要把度把握好,不要真的把士族惹急了,尤其是不能把他们的脸扔在地上踩,那样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毕铭心领神会,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实力强悍的士族,真要是把他们逼急了,不一定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他笑着回应:“岳父大人的话,我记住了,一定不会去碰触士族的底线,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手段对付我。”
谢盛辉淡然一笑道:“士族能用的也不过就是那么一招,要是在三个月之内,有人取代我成为新的监军,就证明他们要对你下手。
对监军用不着客气,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这种是面对面的对抗,怎么做都不过分。
而且按照士族的尿性,直系子弟是不会派出来做监军,来的肯定是旁系。
每一个大家族,内部都有很多的龌龊,所以收拾这些旁系,主脉说不定心中暗爽,根本就不和你计较。”
毕铭听到了这番话,心中就有数了,谢盛辉作为士族的一员,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对付他们。
一晃过了一个多月,果然有命令传下来,谢盛辉只能安心的当城主,监军这个职位被剥夺了。
毕铭连做梦都没想到,这次派到这里来的监军,竟然会是卞正平,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卞正平大咧咧的看着众将,好像自己有多牛一样,这种眼神令大家心中恼火。
陈庆之轻咳一声:“卞大人是新派下来的监军,也是本帅之下的二号人物,以后你们一定要好好配合卞大人。”
张归霸双手抱拳道:“在华龙大陆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将星成为监军的,之前阵营之战的时候,卞大人还是我们阵营的一员,是不是哪里有了问题?”
卞正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是带着圣旨来的,你竟然敢怀疑我,分明就是藐视陛下,简直是罪该万死。”
毕铭接过话头:“监军大人这么说就不对了,张将军说出心中的疑惑,又有什么过错,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不该问吗?”
他最后的反问恰到好处,将星拥有很多的特权,其中就包括问询权,免得出现假情报,把自己的队伍搭进去。
卞正平冷着脸答道:“我之前的确是在王彦章的阵营,但是我没说自己是将星,只是过去凑个热闹。
而且在阵营解散后,我觉得领兵打仗没什么前途,所以才像中书省申请,正式转化为监军,这样才能发挥我的光和热。”
包括陈庆之在内,所有人的眼中全都是不屑,这种没用的二世祖,也想在这唱高调,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陈庆之笑着开口:“兵部已经通知本帅,的确有一批自以为是的废物,被踢出的将星的队伍,成为耻辱的象征。
不过这里有一些士族子弟,家里还是有些能量的,所以就被转为监军,算是废物利用,榨取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他这番话摆明没把卞正平当回事,如果这家伙不是一条小狗,而是一条大狗,早就打死给主人看了。
陈庆之挥了挥手道:“如今你们都已经弄清楚了,还不拜见监军大人。”
大家有趣无力道:“拜见监军大人,希望将军大人平安百岁,不要在战场上被人弄死了。”
卞正平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这家伙并不傻,知道大家一起对付他,他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各位将军不必如此客气,以后我会和大家和睦共处,但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必然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卞正平先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接着死死的盯着毕铭,意思不言而喻,他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毕铭不屑的看着卞正平,眼中没有半丝畏惧,陈庆之才是这里的大帅,拥有最大的权力,其他人全都多余了。
陈庆之咳嗽一声:“我相信监军大人,不过是和大家开个玩笑,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另外最近匪患横行,本帅正打算剿匪,正好监军大人来了,就让监军大人跟着看看。”
卞正平听到这句话,眼神不由的一变,他一来就要剿匪,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打死别人,他都不信。
他正想开口,陈庆之又说出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