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宁等人的住处,只能坐在厅堂之中。
“殿下,周大人他出狱了。”银三从外头匆忙跑进来,出声禀报。
“好,我知道了。”楚宴微微点头,随后转身看向苏宁宁众人。
“果然胆子大呀,居然真如同我们料想的一样。”苏宁宁嗤笑一声。
苏毅也跟着笑了一声,“这不刚好,省事了吗?”
这两天,他们调查周大人犯罪的证据,遇上了重重的阻拦。
衙门众多人员,压根儿就不配合,即便楚宴当初他的身份,一些人恐惧归恐惧,但依旧不停的推脱。
这些东西用强的又查不出来,最后调查的进度便一直搁置下来。
最后他们转念一想,周大人肯定不会如此坐以待毙。
没想到最先出主意的竟然是周大人的夫人。
现在,苏宁宁突然能理解周大人为何能如此宠爱这个妻子了。
看这样子,拿主意的似乎就是这个女人了。
阴北地域和大楚国不一样,这里选拔官员并非科举,周大人这人越看越像草包。
现如今,他们按照苏宁宁等人预想的那一步在走,接下来就是等着对方狗急跳墙,他们就可以收网了,这件事也就可以结束了。
眼下这是最好的,也是最快的办法。
“你明日,再去衙门催一催那个师爷,让他快点把册子交出来。”楚宴转而看向下方,同银三吩咐道。
银三立刻抱拳行礼:“属下明白。”
楚宴点头,又朝着银一道:“附近几个村庄调查的如何了请命书可都按上手印了?”
周大人,毕竟是这里的地头蛇,他们不得不防。
即便他们有很大的把握,但周大人手里的人手有不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这边也得有人支持,才更加稳妥,这一件事一开始楚宴就交给了,习惯性统领大局的银一去做。
银一赶紧来到下方中央,垂下头,禀报:“回殿下的话,您的吩咐已经尽数完成,人员已经召集好,文书也尽数盖上了指印。”
银一回想着这些日子,奔波时所见所闻,心里生出许多对于周大人的愤怒。
他们先前见到的那个村庄情况,反而还是最好的,有一些村庄已经彻底荒废了,几乎没有人烟。
好好的良民被剥夺了,良田成为了佃户,每天靠着一餐食吊着命,他们所创造出来的财富全部进了周大人的荷包。
有些村庄,说是尸鸿遍野,也不为过。
百姓未曾读过书,只懂得一味的服从,在大楚其他地域,即便有很多官员贪污,他们也不敢做到这一步,诸多百姓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奔头,更别提,还能靠科举改变阶级。
而在阴北,似乎活下去,就已经用尽了最大的努力,所有的制度已经几乎断绝了,往上爬的机会。
百姓们被教化的愚昧,不懂得反抗。
但这个时候,银一出现了,他这个领头人一出现,便很快就能召集起许许多多的百姓。
在银一的几经劝说之下,大家心中的怒火已经再也压制不住,对周大人的不满也愈发强烈,恨不得立刻就闯入周大人的府邸,将他手刃刀下。
“好。”楚宴赞叹一声,“现在只待他动手了。”
届时他们就可以一举把人拿下,再重新选一个,有能力执掌,县令一职的人。
重建这个县城,要费不少气力,但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如今,最要紧的是把周大人给按死。
银三两天跑了无数次衙门,逼的师爷拿出无数借口,婉拒他的约见。
周大人在府上急得踱步,“他还没有走吗?”
“走了。”师爷答复。
“但是,只是这一趟走了,不了多久他又会来。”师爷被纠缠的有些烦,但对方是瑜王麾下的人,他不论如何,也不敢做的太难看。
但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又不敢真的把证据给交出去。
周大人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转头看到桌上放着的一叠东西,最后全部丢入火堆。
诸多的证据,瞬间被火舌吞噬,毁尸灭迹。
“不等了,就今晚!”周大人,咬咬牙,这样的日子,他一刻也不想再过下去了。
“可是大人……”师爷有些犹豫。
那一行人,出现的太过突然,瞧着一点也不担心看上去似乎有什么倚仗,不知道为什么,师爷心中总有一种恐惧,他觉得这次,栽定了。
“大人,好魄力!”美妇从外头走进来,回头瞥了一眼师爷,意有所指道:“师爷还在犹豫什么?难不成你以为他们调查出大人的罪证会放过你?”
现如今,他们所有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哪个人身上没背有几条命案?
这些罪名拿出去都够他们死好几次的了。现如今,唯一破,局的办法就是把瑜王一行人给按死在摇篮里面。
师爷垂下头,没敢去看对方。
这一番话可谓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之中。
他也知道,不论如何,自己都逃不掉,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把证据交给瑜王的人。
最后他没有再犹,强行压下心头的那一抹不安,跟随着周大人一起召集人马,打算今晚来个夜袭,夺取另一帮人的人头。
……
是夜。
衙门的后院之中,诸多人马举着火把。
周大人站在正上方,两侧分别站着小舅子和师爷。
“一个也不能放过。”周大人看着下面这么多人,原本还有些心虚的他,瞬间恢复信心。
他早就派人调查过了,瑜王一行才几人,他召集来的这里成百近千的人,难不成还拿不下这几个?
任凭他们武功再厉害,双拳难敌众手,也能给他拿下。
一旁的师爷心头的不安,也在众人震耳欲聋的口号声下慢慢抚平。
人多气势大,总是会让人膨胀。
周大人带着众人,来到宅院门前。
“直接进去,一个活口也不留。”周大人命令着。
声势浩荡,一点也不隐藏。
整个宅子静悄悄的。
“来了。”黑夜中,苏宁宁睁开双眼,从在大厅中坐着的几人对视。
楚宴勾了勾唇,“来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