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苏宁宁的讲述,在场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海边,从来也没听说过有水草还能够致人死命。
其中几个相信神婆的愚民更是跳出来质疑。
“你少在那胡说八道,你分明就是在为自己开脱,哪有水草有毒。”
苏宁宁嘴角带着一丝哂笑。
还是在笑这些村民的无知。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他是由于长时间泡在水里,海水涨潮之后,那海草原本在深海被冲到岸边,他被水草缠住,毒素入体,所以才会昏迷。”
听她讲的头头是道,包括村长在内的众人也已经信了七分。
“神医,那你能不能救救我男人?我们家就只是一个人,孩子都还小,要是他没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嫂子已经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苏宁宁身上,她走到苏宁宁面前,她盖微弯扑通一声就要下跪。
苏宁宁何德何能,她哪受得起旁人这么大的礼?
她不习惯的侧过身。
“张嫂子,你别这样,都说医者父母心,如果能救的话,我一定会救他,这也是给我自己立正清白。”
说完,她目光炯炯的看向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神婆。
此时听到苏宁宁的话,那神婆浑身发抖,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苏宁宁正准备上前医治张广。
突然之间,外头围观的人群里冲出来一个女人。
苏宁宁吓了一跳,她手里拿着针灸包银针差点掉在地上。
面对这样莽撞的妇人,她脸上闪过一丝愤怒。
“你这是做什么?”
那女人满脸泪水的匍匐在她面前。
“苏姑娘,刚刚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听信妖婆的话,质疑你,我相公也跟着赶海,现在在家昏迷不醒,求求你一起救救他行不行?”
性命攸关的大事,此时脸面已经无关紧要。
这个女人名叫秀娥,她一直是那个神婆的忠实拥护者对她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刚刚苏宁宁受到围攻的时候,她更是叫得最欢,此时却想让苏宁宁以德报怨。
在场的人都对她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
那神婆更是满脸愤恨的走进房间。
“大家可别信她,我这些本事都是天授的,天意已经指明她就是为祸世间的灾星,什么医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精通医术?无非就是骗你们的障眼法而已。”
众人听了她的话,又再次陷入了沉思,老村长捋着花白的胡须也不讲话。
毕竟那神婆讲的有些道理,这个时候重男轻女比比皆是,医术更是传男不传女。
苏宁宁并不怪这些村民愚钝,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事实如此,他们看不透想不通也不奇怪。
“你还真是活神仙,能掐会算,那你有没有算出今日可能就是你的死期?”
她云淡风轻的开口,怼的神婆哑口无言。
“你个死丫头,少在这逞口舌之快,别以为你那点把戏,我不知道。”
神婆越说越笃定,好像她已经看到了苏宁宁的下场。
“既然活神仙这么有把握,要不然咱们比一比你用你的仙术,我用我的医术,看谁能把这位病人给救醒。”
说的她回头看了看依旧躺在床上生气全无的张广。
那神婆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若是平时蒙骗一下这些村民,她倒是可以用一些邪门歪道的方法暂时让人苏醒。
但是她知道,在苏宁宁面前,那些拿不上台面的手段,应该都不管用。
正当她犹豫之时,苏宁宁也不多言,直接走到病床前,伸出两根手指,直点男人胸口的山中穴。
只听得一声闷哼,张广竟然真的醒了过来,他已经昏迷了好几天的时间,水米未进。
如今脸色苍白,声音很是低沉。
在场的众人皆是惊呼出声,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苏姑娘还真是有本事,这简直是华佗在世,只需轻轻一点,竟然能让昏迷之人起死回生。”
张广的媳妇更是直接扑到丈夫身上,痛哭不已,哭够了,还不忘转头来朝着苏宁宁道谢。
“怎么样?看到了吗,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刚刚不是还有一个病人。”
说着,她转头看向刚刚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
那女人平时在一旁煽风点火,帮腔作势勤快的很,但真是要让神婆给她家男人治病,她可是一万个不愿意。
“看吧,我就说你是妖怪,会的都是妖术,你没有用药也没有针灸,为何轻轻一点就能让昏迷之人苏醒?”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想信口雌黄,混淆视听。
只不过听信她胡言乱语的人少之又少,村长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听了她这些话,更是气得胸口起伏,直接抡起桃木拐杖一下子打在那老虔婆的肩膀上。
“你才是那个老妖怪,人家苏姑娘明明有本事救得了人,你却在这胡言乱语,再说小心我直接打死你。”
突然的一下子,老村长用尽了全力,虽然不至于骨断筋折,但也够那老东西喝一壶。
“啊……你竟然对天神不敬,竟然敢打我,灾星降世,你们都等着一起去死。”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那张嘴还是硬的很,可是,眼看着村民们怒目圆睁。
再加上虎视眈眈的老村长和苏宁宁,她不敢继续逗留,而是拉近了帽檐,落荒而逃。
“苏姑娘确实是有些村民愚昧无知,但念在大家都是乡亲们担心家里人,求你网开一面,不要跟她们计较,还请您把昏迷的街坊都救醒。”
老村长说这些话的时候,老眼中带泪,语气极为诚恳。
那些家里有病人的村民听了老村长的话,也都围上前来。
她们知道苏宁宁不愿意接受跪拜,一个个都很虔诚的举躬作揖。
“苏姑娘,先前是我们村里人,对不住你,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把人都救回来,我们一定对您感恩戴德,给您立长生碑。”
苏宁宁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转头看向何田丰,老人家面露难色,毕竟都是跟她一起几十年的街里街坊。
但他们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着实是过分。
“宁宁,这件事我不好多言,你想帮就帮,不用征求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