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草原格外的美,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阵风吹过,真的就是风吹草低见牛羊;草丛里还夹杂着各种颜色的鲜花,绿草配鲜花,看起来和和美美。
赵贞煦一马当先,意气风发,嘴角看起来还有些嘚瑟。
自古能征服草原的人寥寥无几,而他很快就要实现了。
一路狂奔,寻找草原人作战。
杀杀杀,才是征服草原的正确打开方式。
终于找到了一个部落,赵贞煦眉开眼笑,举起战镰兴奋地喊道:
“杀,随本王冲啊!”
他第一个冲了出去,速度极快,飞奔的马蹄踩到了一只低空掠过的燕子。
“嚯嚯嚯....”身后的士兵也打马冲了起来。
此时,部落里的人也发现了他们,急忙组织道:
“快快快,把哈达拿出来,把美酒搬出来,把烤全羊摆出来,男女老少快列队,欢迎我们的新主子,韭州王大汗。”
早些时候,草原王庭的人来通知过了。
说是天鹰汗已经让位于韭州王,从此韭州王就是草原上的新主子,还说韭州王大汗今日应该会经过这里,让他们务必好生招待。
还给了他们这个部落十几块金砖,说是招待费用,让他们多宰些牛羊,多准备些美酒。
此时遥望对面奔来的军队,旗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韭”字,那应该就是韭州王大汗来了。
大汗光临他们部落,那可是无上的荣幸。
很快,七八千人就排好了队,每个人手里都叠着几块白色的哈达,个个笑容满面,期待满满。
狂奔不已、杀气腾腾的赵贞煦越来越近,却越来越感觉不对劲。
太异常了。
对方没有组织抵抗,而是一副列队相迎的样子。
其中还有女人、小孩,连老爷爷老奶奶都请出来了。
这是什么地干活?
赵贞煦勒马急刹,整个人都懵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冲锋的韭州士兵也是勒马停住,面面相觑,等待王爷的指示。
这时,部落首领走上前,激动地微笑着,一只手搭在胸前,鞠躬道:
“阿扎合恭迎韭州王大汗。”
一脸郑重,语气也是尊敬无比。
赵贞煦更懵了,狐疑地看着他,“你称本王什么?韭州王大汗?”
阿扎合也懵了,你是新任大汗,你自己不知道?
两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陈大壮打马上前,大声道:“王爷,这肯定是个陷阱,咱不能上当,把他们全杀了才是。”
一听要杀他们,阿扎合大震,急忙说道:
“大汗,我们是您的子民,为什么要杀我们?”
赵贞煦盯着他,不解道:“本王何时成了你们的大汗?到底怎么回事?”
他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不管是真降还是假降都没必要直接称他为大汗。
阿扎合顿了顿,面露疑惑地把早些时候王庭的旨意说了一遍。
听完,赵贞煦惊讶的同时也是弄明白了,只是....
天鹰汗这是躺平了吗?
那可是一代天骄,还没开打就投降,连大汗之位都拱手让人。
简直不敢想。
此时,雪琪儿上前来,若有所思而又伤情地说道:
“父汗老了,这些年支撑他的就是入主中原,而王爷你的崛起彻底击碎了他的梦想。”
她从小陪伴在天鹰汗身边,对他还是挺了解的。
继续道:“或许也是为了我,他想着反正斗不过你,不如将草原拱手相让,还能让你对臣妾好一些。”
作为草原女子,有什么说什么,她也没有藏着掖着的习惯。
将她的想法毫不保留地脱口而出。
赵贞煦看着她,也有些感慨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想必你父汗当初把你硬塞给本王,也是想到了今日。”
事情已经理清楚,赵贞煦笑了笑,说道:
“那本王就笑纳了。”
能够兵不血刃地拿下整个草原,他自然是乐意的。
在阿扎合这里胡吃海喝一顿后,赵贞煦领兵继续北进。
一路上,各个部落纷纷热情相迎,俯首称臣。
三日后,赵贞煦兵至草原王庭。
一眼望去,更是夸张。
竟然铺地毯相迎,还铺了好几公里。
这还不算,现场是锣鼓喧天,载歌载舞,一副喜迎新汗登基的样子。
如此热烈的欢迎仪式,让赵贞煦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同时也为难起来。
对方这么给面子,必有所求。
沿着五颜六色的地毯,赵贞煦带着雪琪儿向王庭大帐走去。
像极了新皇新后加冕登基。
进入大帐,里面只有铁木鹰一人。
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连头发都全白了。
雪琪儿疾步上前扑进了铁木鹰的怀里,哭泣道:“父汗,才一年多未见,你怎么就老了这么多?”
自从大败于韭州军后,北匈帝国就不再被其他国家所忌惮,铁木鹰的江湖地位也每况日下,使得他每日茶不思饭不想,忧心忡忡。
再加上夫娃国和斯坦国落井下石,趁机对北匈帝国发动战争,更是让铁木鹰愁坏了。
铁木鹰拍了拍雪琪儿的后背,装作淡定道:“父汗没事的,年纪大了都这样。”
其实他此时的心境可谓是波澜起伏,复杂的很。
做了一辈子大汗,还不到退休的年纪就要让位,让他很不适应。
这时,他神色复杂地看向赵贞煦,一切都是因为你啊!
没好气道:“韭州王大汗,坐吧!”
赵贞煦也不介意,迷之微笑地选了个下手的座位坐下。
他没有选择坐主位,觉得还是别继续打击这个老丈人了,怕他猝死当场。
见此,铁木鹰面色稍微好了些,想着此子还不算太坏。
泡茶的依然是雪琪儿。
赵贞煦直接道:“老丈人,说出你的要求吧!”
铁木鹰也不含糊,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必须放过北匈的军士和百姓,并且把他们当做你自己的子民对待。”
顿了顿,又补充道:“算是我的请求吧!”
忽然降低的姿态,倒是让赵贞煦一愣,他这是在求自己啊!
赵贞煦面无表情,只问道:“那北匈的王公贵族呢?”
铁木鹰手中的茶杯一顿,接着深叹一口气,闭着眼睛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他们,还请你放过他们的女眷和孩子。”
王公贵族是有号召力的,这些人留着就是潜在的麻烦和威胁,铁木鹰觉得换做自己是韭州王,也不会放过他们。
却听赵贞煦说道:“行,我答应你,不仅放过军士百姓还饶了那些王公贵族。”
铁木鹰面露惊讶之色,匪夷所思地盯着赵贞煦,狐疑道:“为何?”
种种迹象表明韭州王心狠手辣,尤其是对他有威胁的人,他断然不会手下留情;此时韭州王说会饶了北匈的王公贵族,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赵贞煦茗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因为北匈的军队和王公贵族都不适合再呆在这片草原上,本王的想法是让他们一路向西,能打多远就多远,征服西方国度。”
“啊!”一向稳重的铁木鹰震惊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