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抵达乔筝面前,霍北恒就语气沉沉一说。
同时,他回想起一整夜的煎熬,目光落在乔筝身上打量。
不期然,就窥见乔筝的脖子上一处,残留着瑰色的吻痕,明晃晃的刺眼极了!
“昨夜,你和他……上床了?”
纵是事实摆在面前,他仍是艰涩一问,自虐般的想要一个答案,一个由她亲口说出的答案。
却是乔筝,神色清冷枯寂,在这冬日的清早,宛如一朵盛放到极致,却又随时凋零的玫瑰。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在他的身上花费了八年时间,她陪着他走过了最美好的年华。
“乔筝,你怎么不说话?”
意识到乔筝不太对劲,霍北恒询问了一句,跟着和她分析:“昨晚一整夜,我被人强行关在了包厢,怎么也出不去!刚刚,我已经证实了,霍西洲在皇家一号这边,没有过就业记录……”
后知后觉的,乔筝回过了神,对于霍北恒抓住的这一点,没什么感触:“所以呢,他不是男公关,这不挺好的吗?”
没有就业记录,乔筝不觉得奇怪,像皇家一号这种会所,如若私下提供一些性.服务,这是见不得光的一种,自然查找不到。
她没有相信霍北恒,是因为比起他……更相信霍西洲!
霍西洲给她解释过,他在皇家一号时,就只是陪酒一类,不属于卖身的那种。
“乔筝,你……”
睨着乔筝不冷不热的反应,霍北恒噎了一下,慢慢蹙起了眉。
他明白了什么,又觉得不可理解,深吸了一口气:“乔筝,你不信我?霍西洲,他真的不是男公关,他很危险!”
对此,乔筝眸心淡淡,没有半点波澜:“他现在,确实不是男公关,至于曾经……他是不是男公关,不重要。”
平心而论,乔筝真的不觉得,这有什么重要的。
总不过……现在的霍西洲,是她想要的那个人,他的过去如何,没必要追究!
霍北恒脸色如墨,面对这样的乔筝,没有一点办法。
“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你就这么信赖他?乔筝,你连他什么身份都不清楚,能不能清醒一点……”
“霍北恒,我认识你八年,不……也许,不止八年。”
恹恹打断他,乔筝回忆里面,那个在灵堂上为了保护她,和所有人对抗的少年,再一次浮现脑海。
只是这一次,她没再动容,认清了现实。
“认识你这么久,你带给我的,是各种伤害……我认识他,虽然时间短暂,他带给我的,却是各种呵护。”
乔筝一字一句说着,凝视着他的面容,里面不剩什么情意,只有疏离与淡漠。
“他是什么身份,我根本不在乎,请你适可为止,不要插手他的事,更不要打扰他!”
随着乔筝的表态,霍北恒神情一滞,薄唇动了又动,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乔筝,如果他从来不是男公关呢?他隐瞒身份,一直在欺骗你,留在你的身边,万一有所图……”
“你搞错了一点,是我一直在欺骗他……也是我,把他留在了身边。”
事已至此,乔筝不再隐瞒什么,直接吐露了干净。
为的,也是和霍北恒彻底划清界限,别再被他打扰了!
于是霍北恒,怔怔听完了,乔筝是为了报复沐雪妍,才和霍西洲有了牵扯。
她再三欺骗霍西洲,又再三获得他的原谅。
听完后,霍北恒愈发不可置信,厉声一字一字道:“你如此利用他,又如此欺骗他,他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既往不咎?乔筝,你怎么那么天真,他说不定表面原谅你,实际上玩.弄你……”
“霍北恒,他不是你。”
任是霍北恒如何挑拨,乔筝不为所动。
毕竟,她这次好不容易,才把霍西洲哄了回来,差一点就要失去他。
那种失去他的滋味,她不想再尝试了。
“我坦白这些,只想让你明白,我和霍西洲之间,一直是我在留住他……以后,我和他的事,你不要插手,更不要去他面前,说一些有的没的!”
落下这么一语,乔筝那双漂亮的眼睛,在看着霍北恒的时候,早已不似从前。
尽管一早清楚,乔筝变了心。
可是这一刻,看着她全心全意为了另一个男人,霍北恒还是无法忍受!
“你这么护着他,你竟然这么护着他!”
蓦地,霍北恒被她决绝的态度,逼到了一定程度,抬手握住她的肩膀。
“乔筝,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只是签了离婚协议,还没办理离婚证,你现在这样是出.轨,霍西洲就是你的小三!”
对霍西洲浓浓的嫉恨,驱使他开始口不择言,沦为了最最不堪的模样。
或许,有那么一瞬,他脑海闪过了曾经。
被他折磨的乔筝,应该也如现在他的一般,面对恶言恶语,每每心如刀割。
报应——
不知怎么,他想起了这个词语,只觉现在这一幕,简直就是一场迟来的报应。
饶是如此,他已经别无他法,眼眶早已泛红,狠狠盯着她:“乔筝,你就是起诉离婚,现在也是婚姻期间……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霍北恒,你这是威胁我?”
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乔筝淡声反问。
“不是威胁,我说的是事实。”
仿佛这是一个弱点,被他抓在了手心:“你想和霍西洲在一起,是么?呵,那就让他等着,等你起诉离婚成功再说!在那之前,他就是见不得光的小三,破坏了我们婚姻的第三者……”
如若放在平时,乔筝还会心存顾虑。
然而,就在刚刚,张律师的那些话,已经在乔筝心上刻下了痕迹。
“霍北恒,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嘴脸,真的令人作呕!”
乔筝指甲略略掐入掌心,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眼,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了的他。
过去那些年,她痴痴守着他,把他视为年少的光。
现在,光散了,滤镜也打碎,他在她的眼里,再无什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