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嫌脏。”
霍西洲沉冷说着,视线淡淡扫过男人一眼,划过一缕无声的危险气息。
乔筝脸色一白,难堪的低下了头。
男人对上霍西洲的视线,整个人浑身一颤,头皮莫名有点发麻,想再说点什么,霍西洲已经转身就走。
同一时间,乔筝想起了苏子豪的出事,抬头望向霍西洲的背影,忍不住再次开了口:“你等等……”
苏子豪出事那夜,霍西洲也在皇家一号,苏家现在正在查找凶手,她担心霍西洲受到牵连。
要知道,苏家只有苏子豪这么一个儿子,苏子豪又是一条疯狗,现在突然失去了一只手,怕不是逮谁咬谁!
她好歹是乔氏千金,丈夫又是霍北恒,京城第一财阀霍家的子嗣,总能支撑住苏家的刁难。
可是霍西洲不同,他是一无所有的男公关,脾性又是那么的高傲,被苏家发现会没命的!
然而,男人没有理会她,大步走近了楼梯要上楼。
乔筝一时不得已,随手提起晚礼服的裙摆,小步追到了他的身后,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霍西洲,你不要在这里……”
“别碰我,脏。”
霍西洲停在楼梯口,偏头看向乔筝的手背,冷淡吐露这么一语。
乔筝呼吸一窒,只觉心脏被什么刺了一下般,泛起一点尖锐的疼痛。
“我只是……有话和你说……不是故意碰你的……”
她松开他的手臂,缓缓收回了手,艰难给他解释了一声。
男人恍若未闻,仅是拿出一块暗蓝手帕,慢条斯理一下下擦过她触碰的位置,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擦完,他还丢了手帕,不留半分情面。
被他的这一举动深深刺伤,乔筝在这一刹那,滋生了说不出的委屈,眼眶微微发红,几乎一个控制不好,就会有热泪盈眶。
到底,她强行压下了委屈,轻声告诉他利害:“霍西洲,我只想告诉你,苏子豪那夜出了事,苏家不是好惹的,你要是不想被牵连,趁早离开桐城!”
聆听着她的关心,是分外真切的。
对此,霍西洲半点不动容,甚至想起了在霍公馆时,她要为霍北恒下跪,那般的执着情深!
“我的事,与你何干?”
于是他掀了掀眼皮,恹恹反问一声。
眼看着他一点也不上心,乔筝情绪一急:“霍西洲,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小姐,你管的太多了。”
霍西洲漫不经心打断她,随手摸出了一根烟,想要点燃却又发现没带打火机,只能烦躁的捻在指间。
“霍西洲,你听我一句劝,赶紧离开桐城,说不定这场宴会上就有苏家的人……”
乔筝眉眼都在含着忧虑,独独被她担心的男人一动不动,像个无动于衷的局外人。
“霍西洲,我不想你出事,我……”
“知道么。”
她还要劝,不想被男人再次打断。
男人垂下了眼帘,鸦黑色的睫毛又密又长,遮住了眼底的一汪寒潭,给他增添了一抹温和的假象。
再开口,他略略俯下身,携着一股子雪松冷香,从她耳畔缓缓拂过:“你现在这副嘴脸,真的令人作呕!”
你看,她满脸的无辜,宛如不谙世事的孩子,偏偏一次次谎话连篇,把他一而再的玩弄于鼓掌之间。
明明,她痴痴爱着她的丈夫,却又不忘给予他廉价的好心,图什么呢?
乔筝怔怔听着他的评价,指甲不由嵌入了掌心。
这还不算,霍西洲重新起身后,目光落在她的身后,突然示意了一声:“她缺男人,给你了。”
跟在乔筝身后的,赫然是刚才那个色眯眯的男人,闻言凑了过来:“小姐,他对你没兴趣,我有……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个价格,怎么样?”
除了这个男人,不乏还有几个男人,脸上流露出了同样的垂涎之色。
心想,这个女人要真是个卖的,他们也要尝一尝鲜!
“滚开!”
乔筝容颜清冷,面对这种肮脏之人,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同时,她也不曾想到,霍西洲竟然这么羞辱她……罢了,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想通了这点,正在生理期的乔筝,小腹一直痛经,满满的难受感。
饶是如此,她还是忍住没有落泪,以免花了妆更加狼狈:“霍西洲,该提醒你的,我已经提醒了,听不听在你……实在不行,你就当我是多管闲事,祝你安好!”
一语毕,乔筝端起一旁桌上罗列的红酒,冲着他遥遥举杯示意。
然后,她仰头一饮而尽。
霍西洲眉清目冷,没什么反应。
倒是搭讪了乔筝的色眯眯男人,被她骂了一句“滚开”失了脸面。
周围有人旁观,他还喝了点酒,面红耳赤的开始恼羞成怒。
确定了霍西洲不会插手,他赶在乔筝离开前,借着酒劲上了前:“别急着走啊,真是给脸不要脸,你装什么清高?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混到这种宴会上不就是为了钓男人!”
他说着一把抓住乔筝手腕,盯着乔筝舔了舔油腻的嘴唇:“说吧,多少钱买你一夜?”
“放开我!”
乔筝有点吓到,挣扎着想要摆脱。
只是男女在力量上,总有一定的差距,她又在被痛经折磨着,要比平时虚弱无力一些。
挣扎了几下,她发现挣扎不开对方,只好求助侍应生:“帮帮忙,这个人发酒疯,快点把他拉开!”
这是宫家的宴会,自然不能出乱子,侍应生一听乔筝求助,连忙走了过来。
不想色眯眯的男人斜睨了一眼侍应生,板着脸怒喝了一声:“你还有没有点眼色?她是我的女伴,正在和我闹性子呢,我这就带她出去!”
“不是!我不是他的女伴,你不要听他乱说,我根本不认识他……”
乔筝浑身发冷,顾不得手腕被捏的疼痛发肿,仍是不放弃的挣扎着。
侍应生一个迟疑,边上就有不怀好意的人跟着帮腔:“人家男女朋友,碍你什么事,该干嘛干嘛去!”
“不是的,我和他没关系!”
看着眼前这一幕,乔筝唇齿发冷,感到了某些男人浓浓的恶意,也感到了……浓浓的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