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妙蓁呆滞了片刻。
其实也没有不喜欢,就是突然感觉到那抹诡异的气息,她心里有些乱。
但她不可能辜负两人的情谊。
她抬头笑着说:“我喜欢。”
沈让盯着她看了半晌,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好蓁蓁,你不乖,你撒谎。”
虞妙蓁急了,从他怀里坐直,言辞灼灼的解释。
“我不是不喜欢,我是觉得这个项链有些怪怪的...”
“而且,我觉得这个东西不便宜,我担心你为此吃过苦,我舍不得。”
沈让沉静的凝视着眼前的这张脸。
虞妙蓁其实长得很好,眼睛特别大,里面当真好似有一汪湖水,黝黑的瞳仁比黑曜石还要迷人。
睫毛又长又卷翘,搭配高鼻樱唇,还有饱满的脸型,真的特别像他见过的一件东西。
海外进贡的一种布艺所制的人型玩具,说不出的精致。
真的又乖又软,太美好了。
关又不舍得关,甚至一丝委屈都不舍得让她体会。
沈让知道,他喜爱眼前的女人,无需理由无需原因。
他只想给她最好一切,只想让她开怀,只想让她无忧无虑。
他收敛神色,眼底浮现出笑意,伸手绕到她的后颈处,准备解开项链。
他嘴上还不忘哄着:“无妨,我也觉得这个和你不搭配,我再去给你准备一件更好的。”
虞妙蓁还没反应过来,项链就没了踪迹。
她心里突然有一股莫名的难过,她伸出手。
“给我,我喜欢。”
沈让观察她几息,还是哄她:“蓁蓁,在我这里,你永远不必迁就他人。”
“你陪在我身边,我极喜欢,让你不痛快这样的事,永远都不可能会发生。”
虞妙蓁听完这些话,心里感慨,她是真的能感觉到被珍视。
她抬头神色很认真。
“我给你的荷包也不好看不完美,但你一样很珍惜。”
“那是我给你的第一件东西,这个也是你给我的第一件东西,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你换的东西再好也不是这一件,意义不一样。”
“这件事都是误会,不管这条项链是什么寓意,我既然选择了,就不会放手。”
说完,虞妙蓁再次伸出手。
“所以,还给我。”
沈让的目光里有了异样的光彩,里面裹挟着无边的眷恋。
他声音里也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悸动:“当真不放手?”
虞妙蓁点头,眉眼弯弯。
“当真。”
沈让又问:“哪怕我不如你想象的那般好,也不放手吗?”
“不放。”虞妙蓁感觉到他的反应很奇怪,她有些心疼。
主动上前将人抱住,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安全感瞬间就抚平了她方才的那抹不安。
“只要你对我好,我就不放手。”
“每个人都不完美,找到喜欢的人也很难。”
“阿让哥哥,我们不要有隔阂不要有误会,有事情要及时解决,好不好?”
沈让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眼下这般放松,他只觉得心软到没有底线。
他觉得他能为了这个女人做任何事。
大概虞妙蓁杀了他,他也生不出怒气。
沈让亲了亲她的额头,重新给她戴上项链。
“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随后顿了片刻,他目光微闪,低头伏在她颈窝处,随后便吻上那抹樱唇。
这个亲吻由一开始的温柔,渐渐带着攻占掠夺的意味,极其霸道。
沈让碾压着她的唇瓣,声音温柔:“蓁蓁,以后万一我们有误会,你能不能宽恕我一次。”
虞妙蓁整个人晕乎乎的,没怎么思考就点头了,但她还记得原则问题。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要看看是什么事,如果你背叛我们的感情,那我不会原谅你。”
沈让当真是心下大定,他急忙保证。
“你放心,你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万不会辜负你。”
虞妙蓁其实也有私心,她再次投胎这个秘密到底离奇。
万一以后暴露,大家都能各退一步,完全不会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
她笑着点头,“我也不会辜负你。”
两人就这般各自怀揣着一张免死金牌,心里都很满意。
胡闹到了这个时候,虞妙蓁才有机会说今日的事。
“下午姜毅派人过来了,说是同意和离一事,让我明日过府去把这事解决。”
她有些好奇,“你说他怎么突然改了想法?”
沈让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唇边露出笑意。
“许是他自惭形秽,终于认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这般好,他给你提鞋都没有资格。”
这话虞妙蓁深以为然,只要一想到明日就能恢复自由身,她就止不住的开心。
“太好了,我明日就能拿到和离书。”
沈让喜欢见她笑,但他还是不放心。
“不如明日你别去姜家了,让姜毅过府来办这些事,如何?”
虞妙蓁其实也不想去,但她还是摇头。
“我之前走的太匆忙,我和我娘的好多东西还放在姜家的库房里,并且有几件十分重要。”
“况且逃避不是办法,一次性把这些事办好,我就能彻底摆脱姜家。”
沈让也明白,但他回想起初遇那会,在小院他调查的那个伢婆,他总觉得姜家有诡异之处。
他神色很凝重,仔细叮嘱:“如非万不得已,我并不想让你回姜家。”
“你明日不要离开身边的人,不要乱跑,还是要小心一点,知道吗?”
明日签好和离书,还要去官府办理,搬完库房之后,姜家还要从祠堂里划掉虞氏的名讳。
总之,说麻烦也不麻烦,但事情还是有些繁琐。
虞妙蓁自然明白,听话的点头答应。
沈让心里存着事,把人抱到床上。
“你该歇下了。”
虞妙蓁心里不舍。
“等我和离以后,我们早些成亲就好了。”
这事沈让日思夜想,听到她这般说,心里极欢喜。
“我也想早日娶你,但我要给你最好的大婚。”
他还要给她最尊贵的身份,外人见了她唯有匍匐行礼的份,任何人都休想非议她。
沈让把人哄睡,去了前院便召了夜鹰过来。
“一个月被她发卖的那个婢女何时能到京城?”
夜鹰回禀:“回王爷,要后日才能到,最快也要明日傍晚。”
沈让吩咐:“先审问,把消息先传回来,明日午时前再把人带过来。”
夜鹰领命后急忙下去安排。
沈让望着窗外夜色,莫名心有不宁。
他清隽的身影卓然而立,静默站立了许久,眉眼渐渐被光影所遮掩,让人看不清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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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侯府。
姜毅踏着夜色刚从安王府回来,他此时已经站立不稳,撑都撑不下去。
看到远处而来的秋嬷嬷,他一阵心寒。
“世子,夫人一直在等您。”
姜毅脸色苍白,一言不发的被李江扶着往后院走。
还没走到福安堂的院门外,便看到拐角处一闪而过的那道身影。
他面色彻底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