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念茫然地眨了眨眼，“我不知道……”
“你家还有什么生意？”她傻乎乎地问，“能说出来让我长长见识吗？”
“珠宝服饰、美容药剂，”布雷斯一五一十地说，“还有香水和化妆品之类的。”
苏念羡慕的眼睛都快直了：“你妈妈也太厉害了，一个人打理了这么多产业！”
布雷斯眉心微蹙，摇了摇头：“倒也不像你说的那样，我家的情况……很复杂。”
他不愿多谈，大约是因为扎比尼女士婚姻经历，给他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从丽痕书店吵架那次，苏念便察觉到，布雷斯对他母亲的感情，可以称得上是十分淡漠。
不过，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的是女孩愿意陪布雷斯约会疗伤，她才不会去凑那个热闹。
“那我以后要是再有珠宝出售，就直接找你了，你一定要给我一个公道的价钱。”
“没问题，”布雷斯说，“像你之前常戴的那条红宝石项，应该能卖三千加隆，如果它有什么历史背景的话，那么价值就更高。”
苏念下意识地揪住衣服的前襟，喃喃道：“那条项链……我是不会卖的。”
“哦？”布雷斯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看来它对你意义重大，让我猜猜看……”
“别总试着揣测我，”苏念不开心地抿了抿嘴，“我不是那些供你消遣取乐女孩……”
“你认为我谈恋爱是为了消遣取乐？”布雷斯嗤笑一声，不屑地反问道，“那么你呢？同时好几个男孩子约会，又是为了什么？”
“打发时间啊，”苏念小声咕哝道，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嘲讽自己，“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我教你的？”布雷斯轻声地重复着这句话，低头笑了，“好像是这样。不过……”
他话音一转：“我谈恋爱也是为了打发时间，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拿谁去消遣。”
“况且，在每一段恋情开始前，我都会事先向那些女孩子声明，我对恋爱的热情不会维持太久，她们若是不同意，大可以不和我交往，我又没有强迫她们。”
除了向他道声歉以外，苏念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尽管布雷斯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成熟感，但他始终是个十一岁的男孩。
和他谈论感情上问题，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布雷斯似乎打开了话匣子，脸上浮现出一丝罕见的迷茫，“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出自于什么原因。但是，我就是没办法长久地维持一段感情，只要时间一长，我就会感觉无比的腻烦……”
苏念此刻的表情仿佛吞了一整包生肝味的比比多味豆，精彩得简直无法形容。
看到她的样子，布雷斯又皱起了眉，冷冷地说：“抱歉，我的话让你觉得恶心了。”
“不是……”
“有什么话你大可直说，不必这么吞吞吐吐的。”
苏念咬了咬唇：“但我要说的话，有可能会让你很不开心。”
“没关系，”布雷斯神情淡漠地盯着桌子上已经冷掉的咖啡，“你说吧，我不介意。”
“好吧，那我就说了，”苏念略停顿了两秒，迟疑着开口道，“有没有可能你和那些女孩谈恋爱，只是觉得空虚。所以你需要有人陪伴你，来填补你的缺失的感情。但其实，你需要的并不是男女之间的爱，而是……”
“哐当”一声，布雷斯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两个陶瓷杯都跟着颤了颤。
苏念低下头，没有理会他的失态，也没有继续往下说。
“抱歉。”过了许久，布雷斯轻声吐出两个字。
他的神情中有种说不出厌烦和疲惫。
“没关系，”苏念看着窗外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学校吧，正好能赶上吃午饭。”
……
开学的前一天，学生们返回了学校，克拉布和高尔看上去异常的亢奋，他们追着苏念向她索要假期收到的糖果。
“你们吃了整整两个礼拜的糖，人都肥了一圈，难道还没吃饱吗？”
德拉科不满地冲着克拉布和高尔喊道。
“德拉科，他们两个好歹是你的朋友，你实在没必要这么损他们嘛。”
苏念坐在沙发靠背上，把糖果抛向空中，看着克拉布和高尔手忙脚乱去接糖果的样子，乐得咯咯直笑。
“拜托，”德拉科拽着苏念的胳膊，压低声音说，“我是在帮着你说话。”
“哎呀，反正我的糖果也吃不完，给他们一些又怎么了，”苏念说着，拍了拍克拉布胖嘟嘟的脸蛋，“你说是不是呀，文森特？”
以克拉布的智商，显然不太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他茫然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又看了看苏念手里的糖果，“嘿嘿嘿”地冲他们两个傻笑着。
“还是你有办法，”沙发的另一旁，达芙妮夸对布雷斯夸赞道，“念念看上去要比之前开心多了。”
回想起前两周的经历，布雷斯垂下眼，摇摇头说：“与我无关。”
达芙妮瞪大了双眼：“你这段时间没有陪着念念吗？”
“陪了，”布雷斯朝苏念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迅速地收回了目光，“你没发现她现在都不愿搭理我了吗？”
“布雷斯，你该不会是对念念……别忘记你答应我，你是不会对她下手！”
后半句话，几乎是达芙妮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我可没答应你，”布雷斯皱了皱眉，又飞快地改口道，“我是说……反正她最后都要和某个男孩子在一起，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达芙妮说，“念念不管和谁在一起，那个男孩子都必须要真心对她才行。可是你不行，你太花心了，只会让她伤心难过。”
布雷斯翻书的手指的一顿。
“迈尔斯！”
就在这时，布莱奇朝这边走了过来，苏念跳下沙发，兴奋地朝着男孩挥了挥手。
“你假期里寄给我的信，我认真地看了，找个地方聊聊？”迈尔斯提议道。
写信？
布雷斯自嘲地弯了弯嘴角：“看到了吧，达芙妮，她根本不需要我来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