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了狠心,云九卿眼睛一闭,张开了粉嫩的小嘴。
随即,虫子被毫不留情地塞进了她口腔中,她甚至能闻到一股类似屎壳郎的气味,简直奇臭无比!
“呕——”喉咙剧烈抵抗,一股酸水差点呕吐出来,直逼嗓子眼。
她使劲咽了咽,一口气将虫子吞下腹中,刚想喘口气,又是一只虫子递到了她嘴边。
这下子云九卿不愿意了,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楚月瞳冷冷看了她一眼,见她死活不肯再次张嘴,索性伸手捏住她稚气未脱的腮帮,打算把虫子给硬生生塞进去。
云九卿憋足了劲,一双漂亮水润的杏眸瞪得溜圆,嘴巴抿得死死的,不漏一道缝隙。
看着倔强的云九卿,楚月瞳眼神暗沉,捏着她腮帮子的手渐渐加重力道。
“唔—”
云九卿吃痛地张开小嘴,虫子顺势被塞了进去,只听咕噜一声,虫子沿着喉咙滑入了胃中。
然后,云九卿迫切地捂住嘴,生怕楚月瞳再次拿虫子喂她。
不过,这一次楚月瞳没让她吃虫子,而是递了一块带血的内脏给她。
“继续。”
看着眼前这块血淋淋的肉团,云九卿身体猛然一僵,小脑袋左右晃荡,就是不接。
“师傅,我饱了,吃不下了。”可怜兮兮的声音透露着一抹哀求,云九卿的心里欲哭无泪,这分明是虐待嘛,太残忍了。
“赶紧的。”楚月瞳板着脸冷言冷语,似有些不耐烦,“逼迫不是我的风格,你自己拿着吃。”
云九卿眼角抽搐了一下,似是不敢相信,她都喂自己吃这么恶心的东西了,还不算逼迫吗?!
“师傅......”云九卿委屈巴巴地看着楚月瞳。
“别废话。”楚月瞳不为所动,依旧冷声威胁,“要是不吃,你就回去吧。”
见师父为了让自己吃下这些东西,语气变得比之前淡漠了许多,云九卿不敢不听话,只得苦哈哈地接过。
舌尖刚触碰到黏糊糊湿哒哒还带着腥味的肉块,云九卿就差点哭出来,但还是鼓起勇气一口咬了下去。
“呕.......”才刚嚼碎内脏,云九卿便难以控制自己,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双手捂住,不许吐。”
听到师父的敦促,云九卿努力照做,可是没咬几口,眼眶便红得吓人。
“呜呜呜......”豆粒大的泪珠不断地顺着脸颊滚落,云九卿简直快疯了。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逃出了狼窝,此刻才发现,她其实是进入了虎穴。
她一边咀嚼,一边抽泣,还一边呕吐,画面惨不忍睹!
楚月瞳静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徒儿这副委屈可怜的模样,眼底划过一抹心疼,但是面色却依然平静。
她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不由地叹了口气,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瓜,柔声哄道,“乖徒儿,放松,不要怕,等习惯后就没事了,为师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片刻后,等云九卿吃完整个肉块,嘴里酸甜苦辣咸腥臭齐聚一堂,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堪称恐怖的异味。
“徒儿,你继续吃,觉得身体里面燥热了呢,就打坐消化,或者跳到旁边的寒潭里泡澡,切记,一分钟都不能浪费。”
叮嘱了一番后,楚月瞳转身离开。
云九卿立马挤出一点口水清洗了一下舌头,吐掉后,朝着已经消失在迷雾中的楚月瞳喊道:“师父,你要去哪里啊?”不会是要扔下徒儿吧?
“为师去替你做个乾坤袋,给你装上三年的口粮,回头等我们离开这儿,你也能够吃上这些。”
“什么?”眼眸一翻,云九卿当场晕死了过去。
...............
楼兰帝都,大将军府。
一张华丽宽敞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此时的他双目虽睁着,却浑浊且毫无焦距,完全是面如死灰的模样。
现在的他,看上去比一个多月前苍老了十岁不止。
床边,一位身袭墨绿长袍的花白老头正在为他诊治。
片刻后,老头的眉宇之间浮现出几分凝重,几度欲言又止。
“药王,你就实话实说吧,到底还有没有用?”
见药王半天不说话,褚文渊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语气很平淡,似乎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可看似平静的声音里究竟隐藏了多少情绪,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这位被称为药王的老头乃是楼兰皇宫御医院首席御医,一身医术登峰造极,任何跌打损伤、疑难杂症都逃脱不了他的法眼,当初褚文渊被扯断的手臂就是他给接上去的。
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药王低头,对着床上躺着的人宽慰道:“大将军,不瞒你说,你这次的伤的确颇为棘手,不过目前来看,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按理来说,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真的?”褚文渊闻言脸色稍霁,对于药王的医术他是信得过的,可下一秒又愁了起来,“那我怎么觉得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就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这句话让药王陷入了沉默,眯着眼沉吟良久,方才叹息一声,“大将军,你且放宽心,你这种情况恐怕是压力太大,心理作用导致了暂时性功能丧失,依老夫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最多三个月,你那儿便能恢复基本功能。但是为了长远考虑,将军一定要切记,半年内你还是不要行房事了,免得落下后遗症。”
他的语气颇为笃定,褚文渊听后,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那我就谢过药王了,这次又是多亏了你啊。”
药王笑着摆摆手,“举手之劳,大将军无需挂齿。不过......”顿了顿,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大将军,恕老夫冒昧,您究竟是和谁结了仇,怎三番五次要置你于死地?”
提起此事,褚文渊的眼底闪过浓烈的愤恨与杀意,但很快就被悲凉和恐慌代替,他垂眸,摇头苦笑,好片刻不曾言语。
他也想知道究竟是谁跟他这般大仇大怨,几次三番的针对于他。
“大将军?”
药王的叫唤声拉回了褚文渊的思绪,他轻咳一声,掩饰掉眼底的悲凉,“算了,这件事情,不说也罢。今日就到这里吧,我也乏了,药王就先请回吧!”
“既如此,那大将军好好休息,老夫告辞。”说完,他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屋内陷入死寂,望着床顶的纱幔,褚文渊长叹一声,微微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谁知,刚闭眼,脑海中便浮现出那恐怖的画面,浑浊的眼眸瞬间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球红的有些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