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国天香谷青州骑兵军营。
乔嵘来了,刘协看着满身泥泞的乔嵘。他开心笑了。笑得很真诚。他没想到乔嵘来得如此急。
乔嵘看着满身泥泞的齐王刘协,他笑了,笑得很诧异,他没想到齐王刘协满身的泥。
“来的怎么如此急,积雪还没化完呢!看你身上的泥,哪里像乔家二少爷。”
“呵呵,殿下不要笑话臣,我是赶路赶得急,殿下!你身上的泥巴哪来滴!”
“哈哈,本王和赵云将军过了两招,一不小心被揍,摔倒在地。”
“殿下!这次我从东郡过,先父以前的属官、幕僚有数人,都是勤政爱民的好官评。他们不受太守王肱的待见,随臣来了青州济南国。望殿下能接纳!”
“哈哈,伯和还要感谢乔将军,唐棣可是天天问本王要人呐。你也知道,陈天宇赴任去洛阳,可是带走济南国,国相府一多半的人。”
“殿下!赵云将军不是在军营吗?怎么不见子龙的人?”
“刚刚接到魏将军的通报,田丰、沮授两位先生来了天香谷,今天可能要来骑兵营,看看青州的骑兵,赵云将军前去迎一迎。”
“殿下!你说的是河北名士田丰、沮授两位先生。”乔嵘闻之大喜,继而不由自主的,惊讶的重复道。
“对啊!有什么不妥吗?”
“殿下,臣失态了。太妥了,此二人不但有名,治政也是好手。先父对二人也是倾佩地紧啊!曾言二人有陈平之才。”
“哈哈,如此我们也换身衣服,静候两位先生便是!”
田丰、沮授要来看看,齐王刘协组建的骑兵,他们出示了魏自严的军令。巡哨的骑兵自不会阻拦,但也飞骑回报骑兵营。
魏自严安排的军士回报说:看两位先生的行程,目的地是骑兵营。魏自严一看天香谷地图,乖乖!他们的方向确实是青州骑兵营,齐王还在骑兵营呐!他是快马加鞭先禀报,他可不想自己犯错出事情。
田丰、沮授远远的看到一彪人马,为首一员白袍小将,十八、九岁的模样。观其人:面似冠玉,浓眉大眼,英挺的鼻子,不薄不厚的唇。
赵云将军打马上前,抱拳一礼道:“闻魏将军禀报,两位先生要来青州骑兵营一观,齐王殿下特命赵云前来迎接。殿下正在营内更衣,以待两位先生。”
“噢!齐王殿下也在营内,听说他在天香谷密地静养。不知齐王殿下的伤情如何了?”
赵云心说,齐王有伤吗?狗屁的伤,就是忽悠人呗!也许有心伤!
“回两位先生,殿下是心脉受创,赵云不是医者,无法断定。”
“哈哈,倒也是!冒昧的问一句,赵将军在青州履任何职啊!”
“让两位先生见笑了,赵云乃幽州公孙将军麾下,在天香谷帮齐王训练青州骑兵,面前是青州骑兵的统帅。”
“噢!不好意思啊!赵将军,我们不知道此情。失礼了!”
一行人在赵云的陪同下,缓缓向青州骑兵营而去。赵云不想缓缓的也不行啊!牛车啊!你能快点吗?锅里的肉都要炖烂掉了。
田丰、沮授二人看着不远处一座宏伟高大的建筑,两侧一排排的青砖瓦房,面带疑惑,齐王是不想我们看到青州的骑兵。
“赵云将军,这儿离骑兵营还有多远,怎么不见将士和战马?”
赵云抬头看了看快要走到头顶的太阳道:“前面就是骑兵营的统帅府,将士们应该去更衣吃饭了,战马应该也在马厩中进食草料。”
田丰、沮授二人更疑惑了,骗人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现在不到午时就吃饭,这青州骑兵的饭点和冀州不一样。吃饭还要换衣裳,这是骑兵还是富家大少爷?
“赵云将军,怎么不见骑兵营的军帐?难道统帅府里没骑兵将士,还是统帅府距离骑兵营太远。”
赵云在憋屈,你问我,我问谁去!齐王要建房屋做军营,谁还愿意住帐篷。
“两位先生,将士们现在就在一旁的房屋内,吃饭和休息,未时他们还要接着训练呢!”
“什么?赵云将军!你说骑兵的将士们,住在统帅府周边的房屋内。” 田丰、沮授二人很惊讶
“是啊!两位先生有什么不对吗?”
“你们青州的骑兵未时才开始训练?”
“寅时三刻早饭,上午训练卯时到巳时,午时吃饭休息。未时到酉时训练,戌时一刻晚饭,洗澡洗衣睡觉。”
赵云无奈啊!我一次讲完可以了吧!青州和幽州也是不一样,齐王要吃三顿饭。他有什么办法?不过,好像他去选将士时,青州的将士都是一日三餐饭!
“什么?赵云将军,你们骑兵一日三餐,哪得多少钱粮啊?”
“齐王殿下说,吃不饱,哪来的力气去训练,训练不好,怎么能杀敌卫国保家园?”
田丰、沮授二人无语了,青州不是很穷吗?怎么有如此多的钱粮。就是齐王刘协截获了董卓的财宝,如此养兵也吃不消啊!
怪不得青州的百姓还要没日没夜的吗?下山的黄巾还要天寒地冻的挖沟修渠忙?如此养兵岂不费钱粮。
“赵云将军,你们的伙食怎么样?我们今天可要尝一尝。”
赵云知道两人心中想。这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事,说说也无妨。
“现在的伙食也就那个样,饭管饱,有菜有汤,不过冬天的伙食没有其他三季好,蔬菜太单调,也就萝卜、白菜等,我也是才来月余不清楚,老兵讲,夏秋的伙食最难忘。就是肉太肥,火头军煮饭油太腻。”
田丰、沮授二人更受打击了,‘肉太肥,油太腻’。这青州军到底都吃啥东西?
“齐王殿下对骑兵可不是一般的看中啊!你的伙食比冀州的近卫军还要好啊!”
赵云心说,想套话,吓死你!
“齐王殿下麾下诸军皆如此,条件最好的是水军,然后才是骑兵营,条件最次的是刚刚下山的青州黄巾军。”
“噢!青州的兵马也分等级,水军待遇最高,不会是齐王看不起刚下的泰山黄巾军吧!”
“两位先生想啥呐!青州军都是一样的伙食,只是水军自己会打渔啊!天香谷里只能养牲畜与家禽,泰山黄巾刚下山,饲养牲畜与家禽也来不及长大呀!齐王说,他们一日三餐都在吃青州的钱粮,自己没有产出还有肉汤、鱼汤喝,明年他们就得自己养自己。”
“什么?你们的伙食都是自己弄的。” 田丰、沮授二人宕机了,懵圈了。
“也不全是,有些粮食还是要购买滴,因为忽然新增五万屯田的将士,田地的产出那里有那么快。”
一行说着笑着来到统帅府,齐王刘协携乔嵘及统帅府属官,亲自迎出大门口。
田丰、沮授二人一看,骑兵统帅府的建筑规模吓一跳。这么大的府邸需要多少钱粮啊!这是训练基地还是官府办公地啊!
刘协抱拳一礼道:“两位先生前来青州,伯和欣喜若狂啊!若得先生指点,伯和不胜荣幸。里面请!”
“殿下谦虚了,齐王有卢、蔡二人为师,何人还敢妄加指点啊!”
“先生说笑了,卢、蔡两位老师曾教导:学无止境,达者为先。两位先生当不吝赐教。”
此时正当午时,饭菜早已备好。
“此乃大军营地,饭菜简陋,两位先生不要怪。”
简陋?有这么简陋的饭菜吗?虽无珍馐。但是也不是一般的简陋啊!
猪肉、羊肉、整只的鸡鸭、乖乖!那可是黄河大鲤鱼,噫!这个怎么像是牛肉,牛是能杀的吗?那是耕田用的,齐王也太不吝惜民力了。这个不敢吃,遭罪啊!
“殿下,青州骑兵营的食物储备如此之丰?”
“呵呵!让两位先生见笑了,这些都是天香谷驻军自己养殖的,只有这盘鱼是水军送来的,呵呵,现在天寒地冻的,本王也不知道莽氏兄弟,是怎么打上来的。”
“齐王在天香谷还养牛?”
“青州军屯需要牛啊!本王当然要养一些,不过,天香谷驻军养的只是自己耕地用的而已,太少了。”
太少了,太少了,你还杀了吃,你也知道牛是用来耕地的。
“那这牛肉?”
“魏将军送来的,放心的吃,青州的牛还没有多到杀来吃,本王不会拿健康的牛,杀来招呼两位先生。”
“病牛!”田丰、沮授二人恶寒,这齐王也太不讲究了吧!
赵云道:“天降大雪,魏将军驻军的牛没关好,有几头牛跑到了上山,等到大虎找到时,有两头犍牛摔断了腿,所以就有牛肉吃了。我也是沾了齐王的光,齐王不来骑兵营,魏将军会不会想到我,呵呵!”
“吃着我送来的牛肉,还说我的坏话,赵将军你可不够厚道啊!是殿下先到的骑兵营,还是我先送来的牛肉。”魏自严来了,怀里还抱着两坛酒。
赵云经过褚威、赵文星等人的熏陶,脸皮可比以前厚。
“老魏啊!你真不厚道,把我的好心比作驴肝肺。两位先生你们说,我可是在齐王殿下面前给他说好话,老魏居然不领情。”
田丰、沮授二人眼睛睁得大大的。怎么说,我们可是客人啊!
乔嵘暗道:青州这么怪,温文儒雅又谦谦君子的赵云、赵子龙学坏了啊!难道青州能把人变坏,这么无耻的话语也能说出口。
“好好!赵将军你刚来青州,不是这样啊!怎么跟着几个老头才几天,就学得如此无耻啊!成成,那几个老头就没教你好东西,我认输,我领情,可以了吧!不过我带来的美酒,可没有你的份。”
“军中不得饮酒!老魏,你带着美酒来军中,就不怕本将军行军法。”赵云嘿嘿一笑道。
“嘿嘿,赵将军吓唬谁呢!外面还有一车美酒呢!赵将军军中若不要,老魏我可就拉走了,到时候我就说骑兵营冬至日不得饮酒。”
“今天可不是冬至日,魏将军要将酒拉走,我就在冬至那一天,带着兄弟到老魏的府邸去做客。”
“好了,魏将军怎么亲自压送你酒水了,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情。”
“殿下!这份是密谍的情报,这份是青州黄忠、徐荣两位将军的军情传信。这是天香谷驻军修建骑兵营的费用,兄弟们想年前结一部分,唐棣大人要殿下过目。”
魏自严放下酒坛,伸手入怀掏出两封信和一本册子道。
“呵呵,魏将军也坐下吧!刚才本王还要说,没有美酒怠慢了两位先生,现在美酒来了,大家都喝点,本王就算了,乔将军替本王多敬两位先生一爵,田先生,上次在黎阳可没有喝上美酒呦。”
乔嵘端起面前的酒爵道:“田先生、沮先生,乔嵘敬两位先生。”
刘协拆开密信一看,嘿嘿笑道:“冬至日是个好日啊!袁绍和鞠义不想等了,呵呵。”
堂内众人皆看向齐王刘协。田丰、沮授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们是冀州的官员。赵云则无所谓,自从刘协给他看了马蹄铁、马鞍尤其是双边马镫后,他感觉自己就是青州骑兵统帅,而不是幽州军中的小校。
刘协抬手把信件递给田丰道:“马上就要大白天下的事情,又不是要保密的东西,大家都看看。呵呵,和两位先生有点关系呦。”
田丰听刘协如此说,也就不再客气,接过密信仔细看了一遍,转手递给了沮授道:“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来得有点快了些而已。”
沮授看完道:“鞠义将军与冀州牧韩馥不和,这是冀州官场都知道的。两个月前袁绍就主动接触鞠义,就是要打冀州的主意。可怜韩馥还一心想着袁家的好,只是鞠义反叛选在冬至日,有意思?”
刘协道:“哦!冬至日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田丰道:“殿下!冬至日是白昼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
刘协道:“本王知道这些,蔡邕老师和本王讲过这个节气。”
沮授道:“冬至日的意思就是,无论韩馥选择对抗,还是和平出让冀州,最后韩馥都会死。除非韩馥还有其他手段,或逃离冀州,或打败袁绍、鞠义。”
田丰道:“韩馥要是决心对付袁绍,我们会出来躲清闲。可怜的韩馥!帮了袁家那么多,可能要死在袁绍之手啊!”
刘协撕开黄忠送来的军情信件,看完后道:“又是冬至日,冬至日真是个好日啊!田家请降!”
沮授道:“两家冬至日,结局不一样啊!”
刘协道:“何解?”
田丰道:“殿下,冬至日是白昼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
刘协道:“刚才先生也是如此说的。”
沮授道:“冬至日之后,白天会一天天的变长。”
刘协道:“本王知道啊!和田家有关系吗?”
田丰道:“田家的冬至日和殿下有关系,韩馥的冬至日和袁绍、鞠义有关系。不是冬至日的问题,是人性的问题。”
刘协目瞪口呆。他看到天空中金光灿烂。“仁者无敌”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