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是呀！要是我的话，我也不愿意相信！”
“你说，若是有那么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抢走了你的孩子，还要抢走你苦心经营的永昌侯府，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雪娘手中的力度不由得松了那么一点。
可那个时候她留在夫人的身边，从来就没有发现过这样的问题。
在雪娘看来，老太太是一个最和善不过的人。
从未和夫人争执过。
府里的事情更加是从来不会去过问，直接放手给了自家姑娘，让她去处理。
“怎么会是老太太？”
林慕卿也有点不愿接受。
她印象中老太太是一个多么慈祥的人？任何事情都会替自己考虑。
在林慕卿徘徊不定的时候，老太太也会选择毫不犹豫的站在林慕卿这边。
可现在……
林慕卿的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若是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老太太有关系的话，林慕卿摇了摇头。
她实在是不敢往下想了。
这若是真的？林慕卿拉扯住陆长清的肩膀：“你觉得这个女人的话能不能相信？”
“我反正是不愿意相信的！赵春这个人的嘴巴就是喜欢胡说八道！她说的绝对不会是真的！绝对不会是真的！”
看着林慕卿如此情绪激动，陆长清伸出去的手也只能够停留在半空中。
想要将林慕卿搂在自己的怀中，可……
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资格，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和林慕卿一直走下去。
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林姑娘，你自己心里早就已经有了想法了，不是吗？为何还要问我？”
“想法？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是什么样的想法呢？”
“老太太和整件事情当真无关吗？从你回来之后，她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寺庙，当真是没有半点关系的吗？”
林慕卿一愣。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不愿意看见自己？
可为何不愿意看见自己？
是因为自己的脸和别人有几分相似之处的吗？
林慕卿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不信！
那可是最疼爱自己的祖母，不管发生任何事情，自己的祖母始终都站在自己的身边的。
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又怎么可能会是她？
“我不信！你们不用多说！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愿意相信的！整件事情就是你们动的手脚。”
“当初祖母并不愿意我嫁给赵远楠的。”
林慕卿不住摇头。
那可是自己心中唯一的期待了。
陆长清看了一眼林慕卿：“那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已经替你想好了其他人家！即便不是平南侯府，还会有其他人家？”
这一刻，林慕卿不愿意的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的！并不是这样的！”
与此同时，赵春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雪娘：“不是这样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害任何人！”
“我是夫人的奴婢，可是，我并不是她的下人！我从小就跟在夫人的身边，我们两个人整天都是在一起的，为什么她就可以富贵一辈子。”
“而我呢？我就要成为奴婢，一辈子都是伺候别人的命？我不要！我不要这样！”
赵春的情绪逐渐变得崩溃了。
她想到了那些年发生的事情，她不愿意去回忆。
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月色。
赵春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一切！就是她的命！”
“她是大小姐又能够怎么样？还不是被我玩弄在手掌之中？所有的人都是假的！都应该替我铺路！”
“她不是一直都说什么众生平等！她不是很善良吗？依我看，她就是自私自利！自己高高在上，当然可以不顾一切，也不需要管别人的命运如何！”
赵春跌跌撞撞的朝着雪娘扑了过去。
就连屋顶的林慕卿都跟着后面紧张了起来。
好在雪娘眼疾手快，直接拿起一旁的棍子将她们两个人的距离给隔绝了起来。
“赵春，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怎么还能嫁祸到夫人的头上？”
“若不是有夫人在，你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你没有半点的知遇之恩也就算了！还想着踩在夫人的头上？你该死！”
“我不！”赵春双眼猩红。
眼神中透露出无奈，还有一股愤怒。
“我没有！”
“不是我！”
“雪娘，我恨透了姑娘！”
“可是……”
赵春突然低下了头，眼泪滚落在地上。
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高高在上。
反而还有点无奈：“我没有！纵使我心中恨透了她！可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害她！”
“我只是想要和姑娘一样，高高在上，可以有人伺候着我，而其他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更加没有想过要踩在她的头上去成全自己。”
“是你们！”
赵春的手指着雪娘：“是你们不愿意放过我！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们怎么还如此阴魂不散！”
“如今，大姑娘回来了，她和咱们姑娘长的一模一样，我看见她的那双眼睛，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我真的错了！”
“雪娘！你可不可以带我离开这里！我真的不想继续在这个吃人的永昌侯府生活下去了，如今，我的女儿也已经嫁人了，我自然是不用在这里。”
雪娘叹了一口气。
看着赵春的眼神中只有同情和无奈。
她从来就不明白为何赵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成为一家之主。
而现在……
却又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赵春，你在这里快乐吗？”
“快乐也好，不快乐也罢！现在都是快乐的！我女儿是平南侯世子妃，以后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可以荣华富贵，吃穿不愁的过一辈子，不用像我一样去伺候别人，也不需要去看别人的脸色生活。”
“赵春！你要是真的想要活下去的话，你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当初夫人的那件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要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当然了，包括你的女儿！我也会用我的这条老命去搭上她。”
想到林慕卿和自己说的那句话，雪娘喉咙处仿佛堵住了什么一样。
可还是微微张口说着：“我会让她们姐妹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