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最大的包间内,成王和李延恺正对着冰镇酸梅汤啧啧称奇:“李大人,之前在路上虽也品尝过酸梅汤,但想不到冰镇过后滋味更加迷人 ,更想不到南安城居然有如此能人,能制作冰块!”
李延恺点头赞同:“西南如此气候本就终年不结冰,遑论储存了,能制冰实乃奇闻,敢问老板可知何人制作?”
贾有钱先前进门之时听世子叫这两人六叔和恩师,于是便恭敬道:“回王爷、这位大人,这制冰乃是小人的产业之一,小人偶然发现了制冰的方法,这就呈给您二位。”
本来今天就发出去了很多制冰配方,因此贾有钱随身携带了不少,此时正好给成王和李延恺一人一份。
倒不是他胆大妄为把制冰揽为己有,这些都是萧玉教给他的说辞。
成王和李延恺看过之后,感叹连连:“想不到硝石如此寻常之物还能制冰,老板果然是心细之人。”
随后得知贾有钱将制冰配方还公开出去,两人对他又高看一眼,不失为义商。
贾有钱被夸赞的有点找不着北,乐呵呵的下去安排酒菜了。
萧玉带着萧芸进来时看到两人有说有笑,便落座一起聊了起来。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贾有钱特意安排的全是侍女。
李延恺一看平素就是道德君子,此时一本正经,目不斜视;成王平时就好喝酒赏乐,对侍女的旗袍很是好奇,觉得赏心悦目。
但随着萧玉打开盒子拿出极品太白酒倒上,成王的目光很快收回,紧紧盯着倒出的酒液,使劲嗅着酒香。
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规矩不规矩的了,赶紧拿过酒盅,一饮而尽,随着一阵萧玉意料之中的咳嗽,成王惊呼:“好,好酒,本王自认尝尽天下美酒,却没料到居然还有此等美酒!”
萧玉拿起酒瓶给他再斟上,再给李延恺斟上后发现个问题:“诶,王叔,凌统领呢?”
成王眼睛盯着酒盅,漫不经心道:“凌霄此人甚是无趣,非得说我们这是家宴,他在此不合适,怕别人说他乱了尊卑。”
萧玉想到皇帝让凌霄问他的问题,寻思这个凌霄指定就是皇帝的心腹,虽不怕他但也不好怠慢了他,当即吩咐贾有钱再去安排一个包间,让林一跟他一起喝酒去,然后来包间外面候命。
回到席上,萧玉跟萧芸举起酒,共同敬了成王一杯,然后再敬李延恺。
随着菜逐渐上齐,成王和李延恺虽然见多识广,但也没有吃过这些菜式,更何况用的是提纯过的食盐,一时间边吃边喝,不亦乐乎。
喝到兴起,成王索性放浪形骸,高歌起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虽然唱的不怎么样,但气氛到了,还是引来几人的喝彩。
唱完的成王又痛饮一杯,接着开怀大笑:“哈哈,本王好久未曾如此痛快了,好诗配好酒,真真爽快!”
李延恺听到此话,顿时想起来什么,问萧玉道:“世子殿下,这迎仙居能用《将进酒》刻在酒盒上,还将此酒用李白的字命名,可见与李白关系匪浅,不知能否引见一下?我对此人的才情甚是佩服。”
成王也附和,甚至表示想要一纸《将进酒》手书。
萧玉有点为难,总不能直接说这些是自己搞的噱头,诗都是自己抄来的吧?
只得一本正经开始胡说八道:“王叔,恩师,李白此人爱酒,是这里的酒好才让他破例写下如此佳作的,他习惯仗剑走天下,因此也不知现在云游到何处了。不过你们要他的手稿没问题,王府还有先前他留下的,回头就给你们送过去。”
萧玉自己无事的时候早就自娱自乐写了好几幅,正好派上用场。
成王和李延恺虽然觉得见不到本人有些遗憾,但有手稿也是意外之喜。
两人心情又好上几分,继续小酌起来。
随着酒足饭饱,成王和李延恺脸上都是淡淡的红晕。
闲聊一阵消食过后,成王提议回王府,萧玉便去打开包间门,让门口候着的贾有钱去招呼林一他们。
贾有钱刚走,迎仙居的管事就上来说有要事报告萧玉,萧玉看了看二楼有不少人来来往往,便让管事的进包间说。
进了包间,管事的立马跪下给众人请安,然后对萧玉道:“公子,一楼大堂有个老者带着个女孩儿求见您,那个女孩儿就是上次您在这吃饭时为她打架那个。”
萧玉满头黑线,再一看成王和李延恺都一脸古怪的笑容看着他,便让管事的去把两人请上来,一定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管事的刚出去,成王就一脸坏笑的调侃:“玉儿啊,年少慕艾,人之常情,不用不好意思。等去京城受封,继承王位后赶紧找个王妃,好为汉王府传宗接代,开枝散叶。”
萧玉正想辩解,成王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玉儿,先帝曾给你定了一门亲事,你父王也同意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萧玉还真不知道,自己从小就离开了家,哪里知道这个?
不过经过二十一世纪的熏陶,他对包办婚姻很是抵触,正想问成王如何能够拒绝的时候,管事的带着人敲门进来了。
前面的老者看着岁数挺大,年近古稀;后面那个少女果然是上次在迎仙居见到的那个温婉少女,今日穿了一件淡粉色的印花裙,显得很是可爱。
萧玉正欲问找他何事,却见那老者拉着少女直接跪下:“草民叶鹤鸣携孙女叶辛夷,拜见成王殿下、李侍郎!”
随后老者又用不确定的语气问萧玉道:“敢问这位可是汉王世子?”
萧玉人是懵的,怎么这位老者连这里的人都认识?
此时,有些醉意的成王才反应过来:“您是叶老大人?快快请起。”
李延恺也反应过来,赶紧过来搀扶起老者:“叶老大人,晚辈当不起你如此大礼啊,折煞我也。”
那自称叶鹤鸣的老者起身,连连摆手道:“老夫早已致仕,当不起大人的称呼,王爷和李大人才是折煞老朽。”
随后李延恺介绍说,这位叫叶鹤鸣的老者是前吏部尚书,三年前就已致仕,如今在家颐养天年,只不过没想到他老家就在南安。
萧玉了然,当即上前拜会道:“晚辈汉王世子萧玉,见过叶老大人!”
叶鹤鸣又差点跪下见礼,萧玉拦住了他:“老大人,使不得,晚辈如今刚确定身份,还未去京城受封。”
叶鹤鸣感慨道:“殿下跟您父王长的真像啊,刚才在楼下老朽还以为人老眼花看错了。”
说完拉着少女介绍道:“殿下,这是我孙女叶辛夷,小名落霜,听她说你们之前有一面之缘。霜儿,还不快拜见世子殿下?”
叶辛夷此时还是懵的,怎么这才华横溢、幽默风趣的公子就变成了世子殿下呢?
她刚要见礼,萧玉就拦住了,笑着道:“叶姑娘不必多礼,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就免了吧。”
叶辛夷不知道说什么,还好萧芸过来化解了尴尬:“这位姐姐,上次我们也见过了,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让你爷爷跟我王叔他们叙叙旧。”
叶鹤鸣又要给萧芸行礼,萧玉实在是怕了这老头,赶紧拉着他就坐,让萧芸快点带着叶辛夷出去走走。
落座后,成王一脸古怪的开口:“叶老大人,刚才我们恰好聊到先帝给玉儿定亲的事,我没记错的话先帝定下的是时任京畿昌乐知县叶正英的女儿,那不就是您孙女?敢问老大人有几个孙女?”
叶鹤鸣笑呵呵说道:“老朽就一个宝贝孙女,就是辛夷。”
萧玉心里卧了个大槽,不会这么狗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