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家丁夹杂在一间屋里,又怕伤及无辜。锦衣卫顾忌颇多,缩手缩脚的。形势很不好。忽然“啊!”一个锦衣卫刀伤了膀子,鲜血淋漓。张博大声道“无关之人退开,刀枪无眼!”那群家丁才慢慢退开。
七八个锦衣卫呼啦啦从门口涌进了屋子,另有两人扶着受伤锦衣卫出门去治疗。小四看准机会“刷”的一刀对着一个壮汉手臂砍去,他的同伴急忙挡刀。七个锦衣卫刀子同时砍了过去,伤了三人。余下那壮汉作困兽之斗,小六看着有一个伤势较重准备拖出去让人止血,没想到那家伙趁小六没注意一刀砍在小六胳臂上。
小六忍不住“啊”的一声,小四骂道“狗贼!”一刀背敲打到壮汉肩膀上,手上的刀应声落地。其他三人早就被制服,压在地上。张博叫到“全部绑了,报告指挥使。”
按察使审曾县令,锦衣卫分开审四个壮汉,家丁、内眷都有人问话。
刘二狗和张博在一间牢房里审理曾管家,这家伙早就没有以前的傲气。知道不实话实说今天不好过,于是就讲起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曾县令在遂州当县令的时候,连年克扣各乡里团练饷银。王奎父亲是镇里的团练,没有饷银练丁如何做事?连续向曾知县催款,曾县令不为所动。王伯贤就上书潼川府,潼川府派员核查后确有其事,潼川府衙门上报吏部,让曾县令致仕了事。从此曾县令记恨王伯贤,后来听说王伯贤的儿子王奎院试秀才第二名,就让管家在乡试的时候去栽赃陷害,让他前途尽毁,以出恶气。
看来,这事算是有了着落!接着问那四个凶人身份,因为张博从交手看,这四人绝非普通人!都是非常好的练家子。
曾管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张博说“锦衣卫的手段这天下还没有人能熬的过去过,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试试。”曾管家内心是虚的,只想早点完事,早点回家,这里他一刻都不想多待。
“他们是老爷家的客人!”曾管家说道。
张博说“哪有下人打扮的客人,你给我说仔细了?他们是哪里的人?”
曾管家不说了,张博叫到“小四让人弄刑具。”
曾管家吓到了,立即道“我说,我说。”
突然他牙齿一咬“老爷对不住了,都是他们逼我的!”
原来,这四人是叙州府吐司属下,最能打的那个是吐司都掌蛮手下大将。听得几人目瞪口呆!
张博赶紧叫停下,让小四立即报指挥使!请他们到这里来。一会儿一群人全部涌进来了,张博悄悄的给杜昊说了情况。杜昊觉得兹事体大,他吃不了。马上派人报告巡抚曾省吾曾大人,请他来主持。
杜昊连忙把进来的人叫出牢房,嘱托今天这事大家禁口,否则没人能担。叫笔吏记了名字后无关的人回去休息!刘二狗期待的看着张博,张博顺手拿出一张银票,说“回去给你的兄弟买点酒菜,把可靠的人挑好,余下的银子当遣散费。明天早上把人带到宏发客栈去,有人接待。今天的事情让下面的人给我烂肚子里去!”
刘二狗出了牢门一看银票整整二百两“我的天哪,我要死了,好多银子!”刘二狗揣着银票跑回城隍庙,立即召见所有的二流子。一共二十多人,让下一胞把几个得力的兄弟留下,另外找了五人,共九人。问他们是否愿意以后跟着他们干大事,不再当二流子了!全部表态都愿意脱离这人见人恨的杂痞行当。
刘二狗拿出一百五十两银子给那十一人分,他们九人留了五十两。晚上各个杂痞兴高采烈的走了,消散在夜色中。“我们九人明天一早到宏发客栈,”拿了二两银子给下一胞去买酒菜。下一胞不走,想说什么说不出来。
“不够?”刘二狗看着下一胞!
“买酒菜够了,我想要五两去还个债。”下一胞小声说道!
刘二狗想了一下给了十两,也没问还给谁,下一胞拿着银子鞠了一躬立马消失。他急忙来到卖冰粉那个妇人家,看院门紧闭,微弱的灯光从窗户透出,似乎有孩儿哭啼。
下一胞轻轻地敲门,里面穿出“谁呀?”
下一胞回到“是我。”
门从里面打开,妇女见到下一胞很是讨厌冷冷的道“什么事?”
下一胞立即递上十两银子,妇女诧异地看着他。下一胞“以后你们好好生活,没人欺负你了。我以后不在这里了,今天我后来才认出是你。”
下一胞说完就想走。妇人说“孩子他爹去年得病死了,家里没法生活就出来做点生意度活。”
下一胞一咬牙“如果你愿意就等我,我不介意你的孩子。”说完就跑着离开了!留下拿着银子站在门边的妇人泪流满面……。
曾巡抚和杜昊终于知道事情怎么回事了,原来叙州吐司都掌蛮派大将来曾县令家取银子,曾县令的儿子是都掌蛮的军师。共计有三万两白银。定于十月初一举事。杜昊令锦衣卫再次进曾家抄家!
曾巡抚和杜昊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夜写奏章联合署名,八百里加急递向内阁。
派锦衣卫千户带三个百户押解曾县令,曾管家、四个蛮子进京,三个百户里没有张博这个旗队。曾巡抚马上又写了一道奏折八百里加急给首辅张居正,他们是老乡,又是朋友。所以曾巡抚推荐刘显为领军大将,整合四川和贵州,云南大营兵马,共计十四万,联合进发。
张博带着旗队和九个二流子,向川南而去,他们是去收集情报的。
八月十五,乡试第三场开始考试。今天是策问五道,程序基本和以前两次一样。下午顺利交卷走出了贡院,等候九月发榜。
四川递向内阁的折子很快让朝廷紧张起来,张首辅和已经是吏部尚书的王直到平台求见太后和皇帝。把四川都掌蛮勾结朝廷官员曾松造反的事情奏报了!太后非常震怒“土司是蛮子,没有教化一旦有不如意造反是时有可能的!但是~作为一个朝廷官员不但不阻拦还伙同造反!”
停顿了一息太后继续“大理寺,御史台,刑部,锦衣卫给我审!”
首辅张居正呈上曾省吾的奏折,冯宝接了上去。太后阅后递给皇上,万历仔细看后没有说话。
太后说“皇帝这江山是你的,你如何看?”
万历做思考状,停顿了一下说“就依曾爱卿的意思,命刘显为大将军起四川、云南、贵州三边之军围剿。吏部王爱卿即刻联合兵部发函,冯大伴签红盖印。八百里加急发四川、云南、贵州三边军镇。”
等了一会万历继续道“军饷由四川、云南、贵州布政使司筹集,保证将士吃穿用度!另外着御史台云贵川监察御史立即赴边,无论军中、官府阳奉阴违者,作奸犯科、贪腐军资者重惩。冯大伴派得力中臣赴边督军,督政。”
一口气安排完所有的事情,万历看向首辅,又看看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