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寻才走到地下室门口附近的时候,刀刃的寒光反射在了她的脸上,她暗道一声‘不好’,快步往房间里跑去。
一过去,她就看见了严岩和杨刚几人蹲在斧头哥的旁边,严岩手上拿着把菜刀,正要扎下去。
洛千寻迅速上前,伸手就要抢严岩手里的菜刀。他们几人常日来吃不饱,力气不大,再加上洛千寻经常锻炼,力气大,一下子就把刀夺了过来
她把菜刀随手扔在一旁,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哐当”声,“严岩,你们干嘛?”
严岩错愕的看着洛千寻,“我…”
洛千寻看着去而复返的几人,“你们不是走了?”
严岩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我们是走了。走到半路,心中还是觉得不平。商量了一下,我们想给师父报仇。”
赵儒掩面哭泣,“师父那么好的人,他待人亲和,从来不摆架子。半生都奉献给了研究事业,竟落得这般结局,”他抬眼,眼里满是恨意,“都是因为他。”
杨刚看着斧头哥,一脸愤恨,咬着牙道:“就是他杀了师父。”
张德在一旁附和,“他该死。”
洛千寻的眉眼划过浓浓的悲伤,“他是该死,可不该是你们杀。”
严岩几人抬头,疑惑的看着洛千寻。
洛千寻蹲下身,让大家的眼神可以平视,她认真道:“我在三楼看见了你们的研究资料了。你们的研究课题是如何压缩农作物的成熟时间,还有提高农作物的产量。”
“外面的这种鬼天气,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如果你们实验成功了,应该会对很多想活下来的人有帮助吧。”
她看了眼丢在一旁的菜刀,“你们的手是做实验的手。不到万不得已,不该拿来杀人的。”
如果有机会,洛千寻希望这世界上手上沾血的恶人只有她一个。
如果真的有地狱,她来下。
重生以来,她以为自己再狠一点,再狠一点,就可以保护好家人。
可最后,还是让家人手上沾染了鲜血。
杀人,不是一件能让人接受的事。
洛千寻多少次午夜梦回,梦到那些被她杀死的人站在血海里冲她招手,对着她笑。
每次惊醒,听见在她身旁苜蓿的“咕噜”声,才能勉强压下心中的异样。
尽管洛千寻扪心自问,她所杀之人都是该杀之人,没有一个无辜之人。
但是,她手上的血腥是洗不掉的,杀人的事实是改不掉的。
以暴制暴,不是上策。
但是在末世,却是唯一的生存方法。
洛千寻沉默了几秒,温声细语道:“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们的手上不要沾染血腥。”
身在地狱,总是有想守护的光明。
洛千寻想守护那些未曾见过血腥的手,就像当初她尽全力不让爸妈和尹千与杀人。
尽管世道艰难,她没有成功。
但是,她还是想尽力一试。
洛千寻抬眼看着四人的样子,那无助的眼神,让她想起来前世的自己,“往东走,两天内就能到达基地。到了那里,你们可以继续你们的研究。”
洛千寻站起身,对着他们说道:“我会杀了他。不是帮你们,是我本来也不会放过他。”
严岩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起身,正要离开房间,赵儒冲着洛千寻问道:“您真的不能告诉我们名字吗?姓氏也可以。”
洛千寻淡淡道:“姓洛。”
严岩、杨刚几人再次鞠躬,“洛姐大恩,我等会铭记于心。”
说完,就离开了。
洛千寻还让周武去门口看了看,确定他们是真的离开了。
毕竟,接下来的审问有些暴力呢。
洛千寻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电击枪,她拿着电击枪弄醒了斧头。
斧头被电流电醒,先是感觉到麻,麻过了之后,就是腿上伤口带来的刺痛感。
洛千寻拔出横刀,抵在斧头大腿的伤口上,低沉的蛊惑声音传来,“疼吗?”
斧头忍不住惨叫出声,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色惨白,“你…要杀就杀,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洛千寻继续转动着刀柄,“真遗憾啊,本来还说给你个痛快的。既然你不想,试试凌迟怎么样?”
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洛千寻的脸却格外冰冷,“我会像做那个生鱼片一样,一刀一刀的割下你的肉,直到你的身上只剩下骨头。”
洛千寻打量着斧头全身,似乎是在看从哪里下手,“你说,从哪里开始好呢?”
她拔出横刀,抵在大腿上,“还是从腿上开始好了,腿上肉多。”
横刀锋利,但是洛千寻经验欠佳,在斧头疼的快虚脱了,洛千寻才削下一小块肉。
在洛千寻又要下刀的时候,斧头哥哭喊着求饶,“我说,我说,求求你不要割我的肉了,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洛千寻的视线落在斧头哥的脸上,“啊,你现在想说了,晚了呢。”
说着,又是一刀落在了斧头的腿上。
斧头只觉眼前一阵晕眩,似乎即将昏厥过去。
洛千寻有些嫌恶的看着割下来的肉,她拿出湿巾,仔细的擦拭着刀,“说吧。”
斧头的脸色苍白的像是粉刷了一样,他虚弱的开口:“是一哥和二哥吩咐的,我的任务只是让你进去。里面有什么,他们没告诉我。”
洛千寻扔掉沾满血腥的湿巾,淡淡道:“你说的他们,是楼上的那两个克隆人。”
斧头皱着眉头,就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在说话一般,“什么克隆人?他们不就是长得像的双胞胎吗?”
他抓住了关键点,有些诧异,“你见过一哥和二哥了,你杀了他们?”
洛千寻眉心微动,挑了挑眉,“是啊。”
斧头叹了一口气,心想,‘当初就是害怕一哥和二哥折磨人的手段,才咬紧牙关不敢说的。早知道一哥和二哥都不在了,我挣扎干嘛啊,白挨这几刀。’
‘而且,这姑奶奶折磨人的手段跟一哥他们有的一拼。’
越想越气,斧头哥直接喷出一口老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