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书苑府的路上,温澜还心有余悸。
在手机上不停地搜索那几种药对胎儿的副作用。
“医生都说了,只要多做几次检查就行,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谢宴声一手开车,一手与她的手指相扣。
她不想再给谢宴声添乱,放下手机朝谢宴声展颜一笑,“哪有担心,是在按照怀孕的月份查男孩女孩。”
“我们的宝贝,无论男女都稀罕。”谢宴声还真信了她的话,唇角噙着抹深笑,“做梦都没想到,老天爷会送给我们如此大的惊喜。”
“那就只做孕检不做性别鉴定,直接等着七个月后拆盲盒。”温澜说着,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落在小腹上,轻轻抚摸起来。
“好主意。”谢宴声立马赞同,“我们一起等着拆盲盒好了。”
“当初怀暖暖的时候还有点反应,这次都两个月了竟然没有任何感觉。我也真是粗心,姨妈两个月没来竟然都没当回事儿。”温澜很是自责。
“你既要照顾暖暖还要上班,疏忽了。”谢宴声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现在是不是要考虑搬去云深城了?”
“已经在考虑了。”她也不含糊。
两个孩子,两个婴儿房,最少两个保姆,再加上暖暖——
书苑府那一百多平米是住不下的!
“要快些把婴儿房定下来。既然不做性别鉴定,就把两个婴儿房的颜色风格定为中性风。”谢宴声比温澜还心急,“明天下午我可以提前两个小时下班,与你一起去世贸选婴儿用品。”
“不急。”温澜慢悠悠地说,“我在考虑,等周翘从F国出差回来,要不要和暖暖搬回上京。”
谢宴声还以为听错了,先是一怔,“你想好了再告诉我结果。我已经做好两边长年飞来飞去的准备,别到时候再让我空欢喜一场。”
他尾音中的惆怅把温澜的心刺得疼了下。
“想好了,准备跟着你去上京定居。”温澜不假思索地回。
“还是请温小姐三思。”谢宴声眉头轻轻皱了下,“别再到上京之后,拌句嘴就收拾行李闹腾着离开,我是真的怕了。”
“如果你当初没有与何筝走太近,我怎么会赌气回江城!”她不留情面地揭他老底。
“怪我。”谢宴声怕她反悔,立马识趣地道歉,“既然决定回上京定居,我马上安排专人收拾汀澜府的房子。现在也别急着回书苑府了,先去把婴儿房定下来。”
“回上京再定也不迟。”此时的温澜,还没从怀双胞胎的消息中缓过来。
“能入眼的就那几个牌子,在江城实体店看款式质地,再用手机在上京的店铺预约测量就行。”谢宴声放开她的手,拿起手机看了眼,“越是牌子定制周期越长,这个月已经没几天了,必须赶紧定下。”
温澜只好应下。
到世贸之后,两人看了几个响当当牌子,最终定的还是和暖暖的婴儿房同一个牌子。
谢宴声本来就懒得回上京,温澜又怀了双胞胎,这下是越来越不想离开江城了。
周翘为了躲庄岫白,去了F国,温澜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心中渐渐淡化了和江景辞的官司。
为了能赢得庭审,谢宴声下了血本,与杨惠安签了份协议书。
只要温澜被定为无罪,杨惠安就能得到上京三环内一套大平层。
为了温澜的官司,杨惠安半月前就放下在上京的所有工作,带着团队来到江城,搜集各种对温澜有利的证据准备应诉。
出乎温澜和谢宴声意料的是,庭审前一天,邱平给温澜打来电话,说江景辞放弃了庭审,还对温澜出了一份谅解书。
从收到江景辞的起诉书到现在,整整十五天,温澜的心态从紧张到平和。
和江景辞纠缠至今,她原以为明天的庭审可以让两人的孽缘画上个句号,却没成想听到了这个消息。
“与江景辞的是是非非还是让法律来裁定吧。”她不想以后还要活在江景辞“宽宏大量”的施舍下,对手机那头的邱平说,“请邱律师转告江景辞。”
“老江已经准备移民澳洲了。”邱平意兴阑珊地叹了声,“明天晚上就走。他让我向温小姐带句话——”
“不要说了。江景辞说的每一个字都会令我恶心。”她急声打断邱平。
“受人之托,根本耽误不了温小姐多少时间,请听我把话说完。”邱平怕她结束通话,加快语速,“老江让我问一下温小姐,如果最先遇到的是他,而不是谢宴声,温小姐的选择会不会——”
“不会。”温澜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和江景辞曾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处过,即便江景辞对她掏心掏肺,她除了感激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但她对谢宴声就不同了。
她会对谢宴声使小性子,看到谢宴声和别的女人走太近而拈酸吃醋。
和江景辞的官司就这么无疾而终了,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因为江景辞主动出具谅解书放弃了庭审,归根到底她还是欠了江景辞人情!
她急于和江景辞划清关系的计划再次破灭。
谢宴声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接沉下脸来,当着温澜的面拨通江景辞的电话。
一句寒暄没有,他要求江景辞撤回谅解书,继续明天的庭审。
江景辞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哑着嗓子开口,“就让温澜这辈子继续欠着我好了。”
“我不会让澜澜欠你!说个数目我转给你!”谢宴声气得差点爆粗口。
“只有她欠着我,才有可能因为愧疚想起我。谢宴声,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心中始终有一个恨的牙痒,却又因为亏欠而无法忘记的男人,是不是挺有意思?”
江景辞大笑着结束通话。
谢宴声把手机扔桌上,骂了句“姓江的够阴”!
温澜伸手从后面拥住他,额头紧紧贴在他紧致的脊背上,小声劝道,“不许再生气了。”
“姓江的临走也要摆我一道,我咽不下这口气。”谢宴声放开温澜再度拿起手机。